第48章一別白山情更濃(4)
院中的大火已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里面的人發一聲喊一齊往外沖,卜賽的手下勇將宜爾當、阿擺斯漢二人護著卜賽沖了出來,卜賽一見努爾哈赤惡狠狠的道:“給我剁了他!”宜爾當道:“主子先走!我必殺他?!睅е藳_了上去,額亦都反手一鞭正打宜爾當的刀上,宜爾當手上一麻刀脫手而飛,努爾哈赤大刀一橫口中長喝不休快步沖去,rou沾鐵聲血向空飛十幾個葉赫部的兵丁喊都沒喊一聲便倒了下去,馬天明大聲:“快退下去!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就在眾人沖去來的混亂之中努爾哈赤和額亦都轉身就跑,馬天清冷哼一聲身子化成一道青煙向他們追去,努爾哈赤回身揮刀連劈,二十刀后,馬天清身一形一停,二人加快腳步向金教的住處跑去,馬天明追上來問道:“大哥,為何放他走了?”馬天清手掌向他一亮,就見他手上帶的一幅鐵掌套已是希爛了,馬天清長吁一聲道:“這小子一邊跑一邊出刀。刀勢如電力道竟不減弱,武功不在你我之下了?!瘪R天明道:“我看他一眼已算出此人日后與葉赫部必成宿仇,他雙眉入鬢,其勢如刀,殺劫橫生,如若不死只怕卜賽、納林布錄、布揚古三個都會死在他的手里?!瘪R天清道:“我今夜就讓他先死。”身子重又化成一股青煙追了上去。宜爾當也帶人跟了上來,在馬天明的率領下向金教的住處沖去。 一個胖大的身影灰鷹一般進了金教的住處,人一落下就聽見屋內有人道:“來的是客,請先進一杯。”一個瓷盞隨聲從屋里飛了出來,來人一揮袖將酒杯又打了回去道:“佛爺不喝你們的酒!有喘氣的滾出一個來說話。”門吱吜一聲打開,費英東手搖鐵扇走了出來,一見來人微微一愕道:“是德昂法王!不知入夜來此有何貴干?”德昂法王道:“少廢話!把我徒弟還我!”屋中又有一人道:“你徒弟是傻子不是?”德昂法王怒道:“佛爺的徒弟天縱奇才,誰說是傻子!”葉克書從屋里走出來道:“你徒弟不是傻子,他自己不知找你,干什么找我們來要人?!钡掳悍ㄍ醮笈溃骸澳阆卜馉攩??”一縱身雙掌揚起向葉克書撲來,費英東鐵扇一展擋在二人面前道:“法王的毒掌不是我們做晚輩的能承受的?!彼装椎纳让娌坏扰c德昂法王的手掌相觸先就黑了一塊,那知這二人都不講理。德昂法王大聲道:“我不管什么晚輩前輩!不還我徒弟就讓你們嘗嘗我毒砂掌的歷害?!币徽朴窒蛸M英東的小腹拍去,葉克書則冷笑一聲道:“毒砂掌又怎么樣,以為天下人都惹不起你嗎!”自費英東扇后鉆了出來一腳點向德昂法王的心坎xue。 費英東沒等去勸就聽大門外有人高聲道:“神龍教下,裴然、智上、包閻羅與千山華亮拜門!”聲音一落另一個如鐵銼一般的聲音跟著響起:“仙露宮下,曹寶、左秩與金剛山派樸成哲、全文道拜門。”索萬年在屋內大聲道:“來的蹊蹺,不要答理?!蹦侵獡P古利一聽左秩二字已大聲道:“有狗穿墻而入,你們還客氣什么!都滾進來!”左秩聲音平和的道:“遵命。”八個人一齊躍墻而入,向費英東一拱手道:“打擾了?!辟M英東一邊還禮一邊輕聲向屋中道:“阿蘭珠、布爾堪,你二人出去看一下外面還有什么人。”阿蘭珠和布爾堪自窗后縱出片刻回來向索萬年道:“外面已被莽蕩騎的人圍上了?!彼魅f年沉聲道:“只怕仍是有人暗中cao縱。讓關東四杰帶人警戒,小心不要讓他們沖進來。”納蘭百良道:“大師兄,我們出去吧,不能讓費英東他們幾個小輩在外頂門戶啊。”索萬年無奈的嘆口氣心道:“教主也不知那去了,這里若有事讓我如何交待?!币恢睕]說話的鰲千突然大吼一聲道:“怎么你要讓人罵我們是縮頭烏龜嗎?”索萬年瞪他一眼不得已的率先出去,鰲千看看揚古利道:“你小子不是說你說話很慢嗎,怎么這回這么快了?”揚古利又是等了半響才道:“弟子有時候也快?!宾椙Т笮Φ溃骸澳氵@回快的不錯?!备魅f年他們出去了。 索萬年走出來向裴然等人拱拱手然后道:“那位大和尚聽我……。”話未說完大門轟的一聲炸開了,額亦都一邊往里跑一邊回頭笑道:“你到成了砸門的行家了,到那都照砸不誤?!比A亮一眼看見跟在額亦都身后的正是努爾哈赤急忙聲道:“他就是努爾哈赤!快抓住他!”裴然、智上、包閻羅三人同時出手向努爾哈赤抓去,手剛伸出就聽頭上有人長笑道:“我來也!”三人同時感覺頭上一冷,三人應變奇速各自后退,其中包閻羅身法最差就覺頭皮一涼一道血流順頭上直至鼻尖,凝成一滴血珠緩緩流去。 石戎收劍站在努爾哈赤身邊笑道:“小弟幸未來晚?!迸崛淮舐暤溃骸巴ㄖ钍貍?!”護手鉞一分把努爾哈赤和石戎盡包其中,索萬年看著石戎身的那件白狐襖雙眉一鎖道:“幫他們?!宾椙?、納蘭百良二人也已看見了,心中暗奇忖道:“怎地教主的衣服到了他的身上?”不敢怠慢同時縱過來擋在努爾哈赤和石戎面前,智上法王冷笑一聲道:“二位此為何故啊?”鰲千道:“十五年不見,在下想看看青龍使功夫長進了多少?!迸崛恢酪坏贿@二人纏上百合只內難分上下,于是大喝一聲:“攔住他們!”一閃身從二人中間穿過,雙鉞一齊劃向努爾哈赤,揚古利一眼看見揮手一揚鐵鎖飛去,正擋努爾哈赤身前,鉞鎖相撞火花四濺,努爾哈赤大吼一聲:“殺!”大刀向裴然頭上砍下,裴然急收雙鉞向上一迎,刀鉞一碰大刀砍進去一尺多深,卡在鉞在,石戎在一旁抬腿一腳正中裴然小腹,裴然怪叫一聲向后就倒。一只手過來在他身抵住,裴然這才站住回頭看去卻是左秩。 努爾哈赤向前一步道:“努爾哈赤在此!誰敢拿我?”李成材在門外聽見急忙道:“沖進去!抓住他!”莽蕩騎的人就往里沖,關東四杰齊聲怒喝,各率部眾攔在門前立時就是一場混戰,李成材沖進來一眼看見努爾哈赤沉聲道:“請問費少城主,你們為何包庇欽犯?”費英東一笑道:“守備大人這句話就不通了,努爾哈赤幾時成了欽犯?請大人拿出抓人的旨意來?!崩畛刹牧r語塞,華亮知道若論口舌之能十個李成材也不是費英東的對手,一揮手道:“不管什么犯,先抓了再說?!蔽逯溉玟撱^一般向努爾哈赤抓過去,額亦都在旁邊一拳搗向他的腰間口中道:“這是我金教的地盤誰也不能隨便抓人?!比牡览湫σ宦暤溃骸澳氵@話太大了?!币惶认ドw向額亦都的肋骨撞去,索萬年一揮手道:“分開他們。”石家三劍同時出劍,三道寒光一過,華亮、額亦都、全文道均覺眼前劍影急至不敢攻敵急忙自保,但他們的手一收劍光立即改分為聚在全文道身前一晃方才收回,全文道只覺下身一涼低頭看去褲襠竟被石家三劍劃開三道口子,冷風不住的向里吹著。 樸成哲臉上一變道:“好卑劣的手段!”兩個大拇指向石家三劍指去,索萬年枯瘦的手掌向前一遮道:“晚輩們鬧著玩。樸掌門何必當真?!睒愠烧芫陀X一股渾厚的內力形成了一堵無形的氣墻,把他的金剛杵指力硬生生擋了回來,左秩看一眼院中的態形暗暗搖頭,原來院中金教的不論在人數上還是在武功上都占了上風,而且金教的金玉和帶了一支百來人的騎兵在外,一但聽信趕回必成不可收拾之勢,他一抬手道:“莽蕩騎的人都給我退回去?!彪m在嘈雜的喊殺聲中他的聲音仍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莽蕩騎的三位佐領哈塔臺、薩默爾、烏沙虎立即下令莽蕩騎的人退了下來,關東四杰也約束住想要追殺出去的手下,但僅此功夫門前已倒了十來具尸體,其中莽蕩騎的人居多。 左秩向索萬年一拱手道:“索長老,不論努爾哈赤是犯了什么罪,但他是李大人要的人,金教既同意和李大人合做就不該包庇他。”索萬年一笑道:“他是他,金教是金教,我們互不相干,我只是想問一句眾位深夜闖入我金教的住地意欲何為?”此時別人都已住手,唯德昂法王與葉克書仍惡斗不休。左秩心道:“我總不好說我們受了尼堪外蘭的請求來幫他找徒弟吧,這禿驢也是,沒看到人怎么就動手了。”就在他盤算的功夫就聽門口慘叫聲連連響起,一道灰影沖了進來,擋在門前的金教弟子一齊向后倒去,神棍焦蘭輪棍就打,大棍從灰影身上穿了過去,灰影一揮手焦蘭大棍脫手,口噴鮮血胸前多了一個小洞,鄧祥、呂青、李彪三人悲吼一聲抱住焦蘭,人已經死了。 灰影身形不停向努爾哈赤撲去,納蘭百良一劍出手‘風起砂飛旱海沒’正是大金劍法奪命三劍之一?;矣肮纸幸宦曄蚝蠹蓖寺兊馁|實正是摩天鬼祖馬天清,他胸口被納蘭百良刺出一洞,血跡模糊,也看不出傷勢怎樣,他慢慢的向納蘭百良看去惡聲道:“你敢偷襲我!”一邊說話一邊向后倒去,鰲千怒道:“你傷我門下弟子還敢說我們偷襲你!”手中的一對懷杖一起向他頭頂砸去,正好馬天明穿門而入急忙一舉手中的竹杖來迎,喀嚓一聲竹杖斷折,馬天明丟了斷杖抱著兄長滾了開來。 這個變故讓所有人都是一愣,石戎在額亦都后面捅了他一下,額亦都心領神會大聲道:“好?。∧銈兒掀鸹飦韺Ω段覀儼?!”一鞭向李成材打去,揚古利的鐵鎖也打向左秩,石家三劍不用吩咐三口劍同時出鞘罩向馬天清、馬天明兄弟,而更驚人的是門外的莽蕩騎也和人打起來了,喊殺聲直沖去霄。 鰲千沖向裴然,二人的兵器都沉重無比,一接手以實打實,連著三下直如明爐打鐵震得人耳朵發疼。納蘭百良連出三劍,逼得智上法王連退三步,一回身解下袈裟來當做盾牌輪圓了罩向納蘭百良,李成材敵不住額亦都的竹節鋼鞭華亮急忙過來相助,布爾堪一見也揮劍加入戰團,包閻羅和揚古利一交手。眾人又不得不往后退,只因這二人一個使金鎖如意鉤,一個使純鋼飛鐮輪起來一大片的地方都被圍住了,他二人還不管不顧,越輪圈越大,一會功夫已把整個院子都籠在他二人的兵器之中 石戎忽然嘴一努向努爾哈赤道:“馬家兩個老鬼危險了?!迸瑺柟嗫纯?。就見石家三劍圍著馬氏昆仲;劍起劍落如雨如幕無一停歇,馬天明抱著馬天清左躲右避跟本沒有還手的機會,努爾哈赤和石戎兩個同時邁步向他們湊了過去,此時院中打成一片他二人反倒無人理會了,馬天明一眼看到他二人心知不好腳步一踉蹌,石家三劍一眼看見同時攻出一劍刺向馬天清心、腹、陰三處,馬天明大吼猛的把大哥往空中一丟雙手同時向外一擲,六只銅片一齊打出分取石家三劍的雙目,石戎和努爾哈赤幾乎同時而動,石戎手中的劍用一招‘繁星點點’自石家三劍身后伸了出去,他現在的劍法自比那日在佟家莊的時候強的多了,這一劍星光閃閃六只銅片也不知被點了多少下碎成銅粉四下飛散,努爾哈赤大刀一揮橫空向馬天明劈了下去,馬天明只覺寒氣透骨不由自主的連向后退,此時馬天清人從空中落下石家三劍手上的反應快過腦袋的反應想也不想的刺了過去,三劍一齊刺進了馬天清的心口,半昏不醒的馬天清猛的睜開眼睛怪叫一聲雙掌齊出一股罡氣打在石家三劍的胸口,石家三劍摔出丈余遠同時噴出一口血來,索萬年急忙過來救護,馬天清看著胸上的三口長劍怪笑一聲慢慢的向后倒去,馬天明見了悲吼道:“大哥!”不顧努爾哈赤的大刀撲過去抱起馬天清的尸體越墻而去,努爾哈赤明明可以一刀砍了他,但在石戎的示意下故意放他去了。 “嗨!”一聲大喝葉克書向后倒退十余步,面上罩了一層黑氣。德昂法王冷笑一聲道:“放了我徒兒,給你解藥?!比~克書不屑的一笑在懷中取了一個玉色小壺倒出兩粒藥丸送入口中,德昂法王見了氣急敗壞的道:“好小子!還說沒見過我徒弟!你那小壺從那來的?!痹瓉砟切厥亲c裝毒砂掌解藥的,葉克書見他毒掌歷害便將這解藥暗中偷了出來。 葉克書把玉壺放回懷中,慢慢的在身后抽出燕筆神撾來,手臂伸直指向德昂法王,德昂法王不屑的道:“你既不服我就再教訓教訓你!”僧袍甩落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德昂法王剛才和他動手費盡全力仍不能勝,唯仗毒掌之威搶得上風,此時更不敢大意軟劍一抖而直,斜指葉克書左胸,葉克書神撾在手卻并不出擊。一雙眼睛咪成一條縫慢慢的圍著德昂法王轉來轉去,每走一步撾就向下一低,三十六步走完撾已低的撾尖劃地,就在此時馬天明的一聲大吼傳了過來,葉克書同樣發出一聲大吼,伏身沖了過去,神撾揮手揚起,蓄積起來的殺氣一泄千里,德昂法王心中一震暗暗后悔不該讓他將氣勢蓄足,急出一劍‘半天彩霞’在身前織出一層劍網,撾劍一碰發出一聲脆響,德昂法王不由自主的向后一退,葉克書笑道:“軟劍如棍,法王已得劍之三味?!钡掳悍ㄍ鯕饧睌拇蠛鹨宦曈譀_了上來,葉克書神撾舞動直如半天云霧動而不散把法王罩在其中,不讓他有片刻機會掙回先機,德昂法王雖不像祝慶那樣學兼天龍三支,但也是天龍派近十年來難的一見的高手,今天頭一次讓一個晚輩逼得手忙腳亂,氣得咆哮如雷,奮力出劍,但他心緒一亂更難取勝,反而讓葉克書逼的連連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