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清玹將收集到的神器，仙器排在桌子上。

    軒轅劍——最強(qiáng)力量

    伏羲琴——cao縱心靈

    靈修劍——巧破仙功

    驚魄簫——拂亂心神

    四件主宰，無意中卻收集到五分之一。下一刻，收入仙囊。門被推開，管家提著兔子的雙耳進(jìn)來：“王爺，這只兔子到處亂跑，要不要用籠子關(guān)起來？”清玹的目光，移到他另一只手提著的鐵籠上，一絲笑意出現(xiàn)在臉上，讓它心里一緊。上次從檀香閣上被扔下去，差點(diǎn)兒沒把它嚇?biāo)馈?/br>
    伸手一招，兔子已被扣在籠子里，上面貼著一道令符。然后跟著管家出去，畢竟，王府內(nèi)過客很多，有許多大臣慕名而來。清玹的言語很平，對朝堂之事不予以評論，仙界之事也不透露，言行得體而已。

    “靈兒，跑哪去了？”玉瑤的聲音傳來，清玹突然想起，施法去符，將籠門打開。玉瑤無意闖入，向眾人行禮后轉(zhuǎn)身離開，清玹未言。許久，眾人告辭，清玹舒了口氣，微觀后出現(xiàn)在玉瑤所在的亭閣。

    “師父，要不要出去玩玩？”清玹看著一臉怒氣的小白兔，輕輕一笑，“人間雖然有濁氣，但畢竟是五界的根源，充滿了形形色色，你也可以去觀察一下。何況，仙界眾仙家也會定時下界歷練一番，師父或許也會有諸多感悟，在修為上更進(jìn)一個層次。”玉瑤微微點(diǎn)頭，兩人便易裝出行。

    鬧市中，清玹如同眾多貴族公子一樣，身后跟著兩三個小廝，何況又跟隨伊人，倒無言。即將過年，倒也繁花似錦，張燈結(jié)彩，來往的人各形各色，自是不同。畢竟在皇都，大約什么人都能見得，對于一些人和事，玉瑤不由皺眉，清玹卻是一臉平靜。至于扒手云云，玉瑤欲用法術(shù)，但畢竟有仙規(guī)，被清玹阻攔下來，派小廝去解決。

    一道光影在清玹眼前一晃，竟會是她……

    清玹并未驚動玉瑤，塵世紛擾太多，太亂，讓玉瑤無話。多年不入世，如今早已遺忘人間許多。玉瑤不禁皺眉，記憶里，在人間時，只有他在旁側(cè)，但也只有他才會無條件為自己付出這么多。并無多久，玉瑤道：“我們回去吧！”只是不想再打亂現(xiàn)在，畢竟只有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時是“清醒”著的，不會被外界蒙蔽。

    六界的根源，對她，是重負(fù)。檀香閣閣主，唯這一個身份便讓她承擔(dān)下這三界重?fù)?dān)，責(zé)任，甚至高于仙帝……

    清玹無話，這世間有太多太多的丑惡是仙界所摒棄的，六界的根源同樣是罪惡與明善的根源。極善者至仙，極惡者入魔，至于他為什么能墜入魔道，恐怕遠(yuǎn)遠(yuǎn)沒有那么簡單，誰都不肯說，清玹也不便多問，該知道的總有一天他會知道。

    兩人回到王府，清玹被府中的事情耽擱，玉瑤獨(dú)自回房，進(jìn)入冥想，卻不知為何都是他的身影。若是沒有墮落至魔，他該是一大尊位了吧！排行第三，這也是為什么靈域仙尊中沒有三師兄的原因。不知何時，思緒又回到了幾百年以前，第二場天劫：生死劫。從入靈域至那時，一直都是他陪在自己身邊，而自己對他一直都是平平淡淡，十七歲，十七歲的花季卻沒能守護(hù)住心中的執(zhí)念。她何嘗不知大劫將至，只為天下蒼生。

    魔，妖兩界已合為一體，卻讓仙界支撐不起。仙帝轉(zhuǎn)世渡難，五界混亂，天界之門被奪，作為檀香閣弟子，自欲下界。但他卻沒有跟隨，一言不合，以至于，“永不相見”，永不相見。渡劫之時，亦生亦死，不覺生死。突然，一道人影沖闖進(jìn)來，尚未看清人影，她便不省人事。一滴朝露滴在臉上，睜眼，頭微微發(fā)疼，發(fā)覺衣物散落一旁，那人——卻是他。

    竟然是他，沒想到會是他……

    可是終究是她錯了，若沒有判斷的失誤，或許一切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那日，五行殿下請命罰他，只因這一事，惹來師傅無端惱怒，重罰他上誅仙柱。千柄冰刃，對主修火系的他無異于摧毀。一千刃，這一千刃僅是在短短的幾秒便受刑結(jié)束，但臺上曾經(jīng)的先尊們又何嘗不知玉瑤真身，又有幾人能近了她的身？而這一切，都是在不久之后才知道的，想要改變自身屬性，只能找到另一半化為人形的“清玉”，而它，存在于“六界根源”——人間。

    數(shù)百年，只為找到他，卻大限將至，雖可重生，又不知會面臨何種劫難。這一切，是她無法計(jì)算的，也是會變的。

    “咚”，門被一個東西撞開，心驚動了清玹，卻見是一只比小白兔更大一點(diǎn)兒的兔子，下一刻，便化為人形，竟是魔君身邊的那個女孩。

    “該現(xiàn)原形了。”清玹一言，卻讓她一驚。便輕笑化為魔君，魔君師伯好雅興，竟會用這種方法入陣?！?/br>
    “只是察覺到你師傅的氣息，便趕來看看，沒想到是你的府邸，實(shí)在唐突。”

    清玹輕笑未言，他又何嘗不知，這天下五界排榜，除戰(zhàn)神外，他便是榜頭第二了。戰(zhàn)神之所以稱為戰(zhàn)神，只不過是道行法力到達(dá)至高境界，曾與神界一拼權(quán)衡。只不過，神界已觴，這六界已化為了五界……六界之稱與五界之稱類同。

    “師伯能光臨寒舍，清玹求之不得，只是不要打擾了師伯清修才好?！币槐璺€(wěn)穩(wěn)地落在魔君手中，“這恐怕是人間算得上的珍寶了。西湖龍井加上仲秋朝露蒸煮的，味道還不錯?！鼻瀚t舉杯示意，魔君在杯沿輕抿一口，將茶放在桌上，“怎么？喝不慣？”

    魔君苦笑，搖頭：“上一次，喝到這口茶還是百年前……”百年前，她還在我身邊……

    這卻讓清玹十分不自在，他何嘗不知，這些關(guān)乎著師傅種種。又是無言，只能無言。一口茶入口，帶來的只有苦澀，少了那份清甜。茶，也是需要用心來品的。茶杯又叩在茶盤中，卻是那么清脆，響聲澈明。

    再開口，卻是讓清玹一驚：“正月十五，元宵佳節(jié)。魔界會肆虐人間，目的是引仙界出兵，然后妖界趁機(jī)攻打仙殿（天宮）。到時，仙界必定大亂。我來，是提醒你。再過十五日，相對爭鋒，你權(quán)且當(dāng)作不認(rèn)識我，以免仙家懷疑。”一瞬，人影消失，留下一句，“你是五界根源之根源。”——創(chuàng)世神，只是清玹不知暗喻而已。桌上的四件天地仙，神器皿一字排開，總歸現(xiàn)在一共有六件了。

    門再次被打開，卻沒有去收起神器、仙器，玉瑤的氣息，他是如此熟悉，何必躲藏。玉瑤看著四件，微微一驚，又恢復(fù)平常。手中，多了一塊玉石——女媧石：復(fù)活再生。

    “靈域中還有焚香爐在我房間里，過幾日回到檀香閣再交給你?，F(xiàn)在五界動蕩，這二十件器皿越齊，就越有主動權(quán)?！?/br>
    “師傅……”清玹欲言又止，師命不可違。

    玉瑤嗅到一股他的氣息，并沒有詢問，主要還是不知到底該不該問；清玹同樣未說，是不知該不該說。兩人之間陷入冷場，空氣中，多少有一絲尷尬和冷清。有人在門外嬉鬧，只是一兩個丫鬟，成為這一點(diǎn)緊迫中的緩和。

    “師傅，你教我調(diào)香吧！”

    “??？”清玹將玉瑤的思緒拉回，玉瑤很快反應(yīng)過來，點(diǎn)點(diǎn)頭，“好。”

    靖王府的香料倒也名貴，卻沒有檀香閣所置的陳久，這便是玉瑤所不如意的地方。至于香爐什么的，要焚香才用得著，即使沒有也不礙事。一個人呆在檀香閣，也無非就是看看書、彈彈琴、下下棋、調(diào)調(diào)香什么的。畢竟收清玹為徒，也沒幾日，做人師傅的，卻不知自己的徒弟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會什么不會什么。

    “這調(diào)香，是仙界六藝之一。擺著這么多香料，只能是我調(diào)你看著?！庇瘳幙扌Σ坏?，“這些香料名貴，我先存著，你先把這本書看完后，我再教你調(diào)制香料?！币槐尽断憬?jīng)》塞到清玹手中，桌上、地上大批的香料被玉瑤收入仙囊，這才是王道。

    清玹“呵呵”一笑，終于摸清楚師傅喜歡什么了。突然，一個香囊被玉瑤遞給他：“這是我這兩年調(diào)制而成的，總覺得少了些什么，現(xiàn)在知道了。所以就把它送給你，就像我一直在你身邊，”永遠(yuǎn)不離開。

    清玹臉微微一燙，卻察覺有人到了，門隨之而開：“王爺，清華公主求見。”

    清玹欲拒，但人已經(jīng)進(jìn)來了，話語中有幾分玩味：“王弟想拒客不成？”

    亡弟，你才亡呢！清玹心里罵著，臉上卻是一片隨和。玉瑤也不避讓，在一旁坐著，讓清華不由嫉妒。

    “早聽宮中人言，靖王金屋藏嬌，果真不錯?！鼻迦A之言，倒讓清玹舒坦很多，宮中人盡言，想必是眾人聽聞。另一道，別人是人，他是仙，何況玉瑤是他師傅，訛傳便讓它傳去吧！

    反倒不必解釋，卻笑言：“沒想到公主殿下竟因此來我府上探查虛實(shí)，我定稟明皇兄，嘉許公主。其實(shí)，師傅住我府上也未嘗不可，來去方便。在此多謝公主掛念，既已查實(shí)，恕清玹不遠(yuǎn)送?！鼻瀚t的逐客令十分明了，簡直是攆，清華公主很不高興，掉頭就走。清玹又很無理取鬧地來了句：“恭送公主殿下回宮?！敝?，便是大笑。

    玉瑤表情不由一愣，嘴角微動：這個公主太容易表露心跡了吧，下個套也不會。原來，他也有這么不檢點(diǎn)行為的時候啊！這十年，在他心中壓迫了很久了吧！

    一切，又在她心中停止，又何必考慮這么多……

    只要在他身邊就好……

    “王爺，有人找您?！?/br>
    這是清玹待在靖王府聽到的最頭疼的話了，甚至到了快要發(fā)狂的地步。一些邊遠(yuǎn)地區(qū)回朝覲見的將軍都要到他這里坐一坐，談一談，能不麻煩嗎？“知道了。”清玹輕嘆一聲，放下手中的書，向前殿走去。

    “清玹師弟?！边@聲音讓清玹身體微微一震，對他來說是何等親切，“掌門讓我來傳話，正月十五，元宵佳節(jié)，仙界決定與妖魔兩界一戰(zhàn)，特意來詢問你和玉尊的打算?！本扮⒂诘钪?。

    “靈域，僅出一千弟子。其他人，安排在各派守衛(wèi)，以防不測?！边@幾句，卻不是出自清玹之口，而是玉瑤，這也是她提早算出了一步，與魔君所指絲毫不差。這調(diào)虎離山的計(jì)策，妖王用的已經(jīng)不少了?！?/br>
    “玉尊所言，景琰定稟言掌門?！本扮止Ь矗謫枺骸坝褡鸷蛶煹軠?zhǔn)備何時回門？”

    此時，門外嘈雜，金銘身邊的公公匆匆進(jìn)來，提著皇榜：“先皇遺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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