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素塵，硬是用自己的原身梓樹擋住了神的最后一擊，然后不知用了哪種禁制，硬是用全身的靈氣與幾百年的修為透支生命給錦羽設了一個結界。

    前世的素塵給錦羽留了一句：“你……活著吧。”就攜著手中的殘生，一起墜入了無盡淵。

    還記得那天，錦羽咆哮著問師傅：“是你將我從那泥潭中拉出來的！你怎么能為了一個自己都保護不了的男人不顧我了？”

    還記得師傅淡淡地說：“你不懂的。”

    師傅走之前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說：“希望你總不會懂。”

    錦羽望著無盡淵粲然一笑，他懂了，他真真切切的懂了，只是晚了……

    那個讓他懂得的人，現下已散盡修為，為他跳進了無盡淵中。

    “哈哈哈……”錦羽仰天大笑，笑得邪性，笑得疏狂，也笑得……悲涼。

    “都該死！”再抬眼，他的眸子血紅像是燃燼了業火般，紅得陰森可怖。

    黑羽卷席著可焚盡一切的業火撲向四周一切可以點著的活物上。

    眾仙慘叫連連，神被逼得四處逃竄，那業火所過之處皆變飛灰。

    “二叔，素塵她……錦羽怎么變成這樣了？”白嬋如夢初醒般扯了扯身旁白拜的衣袖。

    白拜搖了搖頭，沒言語。

    等業火焚盡，紅蓮遍地，黑羽湮滅。

    戰場上的仙魔近乎魂銷，眾神逃回仙境。

    原地，只剩下錦羽渾身是血，呆坐在無盡淵旁。

    “該我去陪你了素塵……塵兒……”錦羽用盡了柔情。

    沒有人看到，錦羽生生拽出自己的魂，一片一片撕著扔進了無盡淵中。

    知曉這一切的，唯清風明月兩者爾。

    素塵在這一刻早已淚流滿面，腦中轟的一聲坍塌，遠久的記憶紛至沓來。

    斷斷續續拼湊的片段組合在一起……

    再掙眼時，素塵望著斑駁的前生石，腮邊流下一行清淚。

    “素塵，怎么樣？”獰無的小圓臉映入她的眼簾，兩個小眉毛皺得死緊，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素塵搖了搖頭，只覺得左手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震動。

    她低頭一看，那個名約殘生的劍嗡嗡作響，素塵輕彈一下刀刃，像千年前她無數次做過的那樣。

    隨之而來的便是心尖的痛眼中的殤。

    素塵啞然，看來她丟失的情脈回來了……

    這殘生是錦羽未入魔前給她打的。

    她一直艷羨錦羽那把羽扇法器，時不時就夸上兩句，卻沒想到錦羽將這事入了心。

    在前世收了獰無當坐騎之后，素塵就在匿名人處收到一柄通體冰銀的匕首上面刻著“殘生”二字，待她注入靈氣之后那匕首就開始泛著紫光。

    素塵前世不知那匕首是誰贈她的，直到錦羽受到致命一擊，殘生飛了出去擋在錦羽之前……

    法器認兩主，一為主人，一為鍛造之人。

    素塵聽著嗡嗡作響的殘生，眼中的淚流得更甚。

    素塵抹了把淚，“獰無，我要去無盡淵。”

    “無盡淵？”獰無聽著這三個字只覺得心頭一陣，有些熟悉但更多的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