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這魂魄就能抽出來了，高不高興？開不開心？】獰無特意逗她。

    “呵呵。”素塵看著銅鏡里的半老徐娘。

    前兩年暮暮的孩子都成家有自己的孩子了，而她越來越像要腐朽的老木頭。

    【下個世界就能發揮你的長項啦，再說讓你無端休息二十年還不高興？】

    素塵搖頭，“你要能讓我一直保持年輕我估計會高興。”

    獰無趕忙勸道：【哎呀，下個世界你保證年輕，畢竟是能和影后一決勝負的女人，那外貌也是很不錯的，而且下個世界你也活不到老。】

    雖然這話聽得總有些不對勁兒，但是不老就行。

    素塵特意化了個妝，把當年逃出宮前帶著的宮裝穿到身上。

    這么些年她也會自己盤頭了。素塵弄了個墮馬髻之后又擦了胭脂水粉，將頭發抹上香花油，在鏡中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等做完了這一切她才安安靜靜雙手交疊躺在床上閉上了眼。

    再睜眼時又到了熟悉的空間，還有獰無熟悉的二哈鄙視臉。

    “這個世界拖了這么久咱們也該去做任務了吧？”獰無俯視著素塵，狗毛差點掉她嘴里。

    “你離我遠點。”素塵把她撥到一邊坐起身，“肯定得做任務啊。”

    獰無頭一次看她這么痛快，突然想給她個福利，“唔，你想不想看你侍死后發生的事情啊？”

    “可以。”雖然素塵對身后事沒什么興趣了，可看獰無頭一次起了興致也就隨她看了。

    獰無抬著爪子點了一串鍵盤，頓時有一個指甲大小的小機器跳到半空中，小機器發出一束光投射到素塵對面的白墻上顯現出畫面來。

    時間是她死去的那天晚上，暮暮找她吃晚飯結果發現她沒氣了，還發現了她給暮暮留的信。

    素塵信上也沒寫什么煽情的話，就是把自己剩下的首飾和銀錢放到信旁邊讓暮暮收著。

    暮暮哭得不行，當天就沒吃進去晚飯，直接去買了棺材，又給她守了夜。

    暮暮還讓自己的一雙兒女充當素塵的兒女過來守夜執幡扶陵。

    素塵停靈那幾天，王秀才發現素塵身上的衣服不對勁。那種衣料不該是尋常人家可得的，連富庶之家都不能，只能是皇宮……

    他在幾年前機緣巧合知道這種布料是外番上供的，只有宮中寵妃可穿。

    王秀才第一次懷疑了素塵的身份，問自家娘子：“素塵是你親長姐嗎？”

    暮暮哭著搖搖頭，“我不過是她的奴婢而已。”

    “那她是……”王秀才不敢猜。

    “她是先皇寵妃宸妃，也就是當年傳言和先皇自焚的寵妃。”暮暮看著閉著眼睛容貌昳麗的素塵，“也就是當今皇后的親姐。”

    王秀才張嘴卻沒出聲，半晌后，“那……黃兄？”

    暮暮微閉眼睛，輕道：“是先皇。”

    王秀才顫抖起來，他當年應該沒說過什么錯話吧？

    暮暮將素塵和君漠琛合葬，幾把黃土一把紙錢，當年的皇室秘辛就此湮滅，轉而被時光忘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