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yán)屹立腿側(cè)的手緊緊握成拳，他想拉他，又不敢拉。眼神兇得像要生吞了他，聲音里卻夾帶著一絲輕顫：“你究竟是誰？”

    程研肖咬著牙，豁出去了：“我是程研肖！我在2018年2月2日在這具身體里有了自己的意識，你可以問我任何問題來驗明我的身份。”

    嚴(yán)屹立身形一僵，眸也猛得一縮。

    他有一種被潑天驚喜砸中，卻又惶恐萬分的矛盾情緒。

    他微微側(cè)著頭看他，眼尾發(fā)紅，唇角控制不住地輕顫。

    “老嚴(yán)。”程研肖忍不住道。“真的是我！”

    “停、停下。”嚴(yán)屹立深吸一口氣，猛得退開二步。他的眼眶通紅，眼底隱隱有水意涌現(xiàn)。

    他回頭抹了一把眼睛，聲音微啞道：“你讓我先緩緩、緩緩。”

    程研肖被他的情緒感染，忍不住又念了聲：“老嚴(yán)。”

    第三十五章他肚子這么黑

    嚴(yán)屹立回頭看了他一眼。

    程研肖站在那由著他看，半晌后，忍不住悄瞇瞇的問了句：“你哭了嗎？”

    “沒有！”嚴(yán)屹立急急轉(zhuǎn)過身去，抬手在眼角抹了把，聲音還有些甕聲甕氣的就對著程研肖佯裝怒斥道：“你既然活著，為什么不打電話給我。”

    哦吼？！你惱羞成怒也不是這么玩吧？程研肖目瞪口呆看著他，從口袋里拿著手機在屏幕上泄憤似的點點點：“我醒來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你了好嗎？來來來，你手機拿來，我讓你好好看看你是怎么對我的。”

    研肖打過他電話？

    嚴(yán)屹立愣了下，接受過多內(nèi)容的大腦慢半拍的回憶起來，“……那天的電話”

    程研肖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得虧你還記得，真不容易啊。”

    嚴(yán)屹立用力拍下了腦子，拿起手機急切的在黑名單里劃拉著。

    “2月3號。”程研肖慢吞吞的補了一個日期，“我就是那天打的你電話。尾號是8888。”

    嚴(yán)屹立把劃過頭的黑名單又緩緩?fù)侠吹侥谴梁赖?888后不由倒吸一口氣，吶吶道：“我、我不知道那是你。”

    “行了行了。”程研肖也不是真的想翻舊帳，畢竟那段時間有霍瑯陪著，他過得也算不錯。

    眼看著嚴(yán)屹立眼角再次轉(zhuǎn)紅。

    他特害怕這鐵骨錚錚的漢子又掉下金豆子來，急忙補充道：“我這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活著了，你別哭了啊。”

    “我、沒、哭。”嚴(yán)屹立吸了吸鼻子，眼角帶紅著。這話說的特別沒有說服力。

    程研肖朝天翻了個白眼，敷衍道：“是是是，你沒哭，沒哭。對了。”他略一停頓，鎖著眉頭問道：“我的身體還在嗎？是生是死？”

    這問題問得到位。那眼紅紅的鋼鐵漢子嚴(yán)屹立楞是被問得恍惚了下。

    張了張嘴，沒有發(fā)出一丁點聲音。

    程研肖皺著眉頭往他身邊靠去，以為是嚴(yán)屹立說太小聲了自己沒聽清。

    嚴(yán)屹立又張了張嘴，唇角微微蠕動，仍是沒有一丁點聲音。

    “是我聾了嗎？”程研肖道。

    嚴(yán)屹立嘴角幾閉幾合，都不知道怎么開口。

    他深深吸了口氣，雙手按在程研肖的肩膀上，遲疑半晌，終于吐出了一道為干澀的聲音：“你的身體，失蹤了。”

    “恩？！”程研肖不知道該說老嚴(yán)表達(dá)能力不行，還是自己理解無能。

    唯有木著臉，問：“失蹤是什么意思？自己走了？”

    反正開了話頭，嚴(yán)屹立也不再猶豫，娓娓道來：“二個多月前，你在樓頂被黑鶚挾持，他要求帶禿鷹過來，否則就開槍。”

    嚴(yán)隊似乎回到二個月前的夜晚，臉色開始崩緊，眼角處的紅色如潮水般的褪去，換回軍人剛毅又果斷的一面。“老王早就把人秘密帶走，放在局子里只是個幌子，為了分散目標(biāo)用的。卻不知道黑鶚怎么就認(rèn)定人在我們局里，當(dāng)時情況緊急，我只能讓圓臉去把老王帶來的替代人遠(yuǎn)遠(yuǎn)晃了下，黑鶚這人的心思很重，他要求我們準(zhǔn)備直升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