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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又長條例又多,江生沒什么心思一個一個逐字看,簡單的掃了一眼,就簽了字。 合同一式兩份,秘書收了合同后,杜彥雨就發(fā)話了。 “我已經(jīng)讓人在閣樓里安排了一張床,從今晚開始,你就睡在那,明天阿遇就要上學了,學校里我已經(jīng)給你安排好了,阿遇他……” 說到這,杜彥雨長嘆了一聲。 關于杜遇上學的事,其實本可以在家里請些家教就能解決的。 但偏偏,杜彥雨要大費周章的讓他去學校上學,還特意請了一個保鏢護著他,無非是希望這孩子能多見些人,多和別人說話。 他已經(jīng)十七歲了,下個月生日一過,就是十八了。 卻還是那樣,不開口說一句話。 十年了,杜彥雨想到這孩子的將來,寧愿冒險讓他出去讀書。 “總之,你要多和他說說話。” 杜彥雨長嘆一聲后,這樣說道。 江生推開了閣樓的門,杜遇還是維持著之前的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他這樣不累嗎? 看杜彥雨的樣子,杜遇這個狀態(tài)已經(jīng)很多年了。 一個豪門的貴少爺,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江生想不明白。 想來大概是豪門里的隱秘事,杜彥雨不提,也不該他問。 菲傭已經(jīng)把床鋪好了,在杜遇床的對面,他幾步走過去,坐在床邊。 氣氛靜默,小小的閣樓里只有江生和杜遇。 是江生先開的口。 畢竟他和他之間以后就是性命相息的人了。 “你……冷不冷……” 全粹是沒話找話。 杜遇沒有任何反應,就連眼睛都不曾轉一轉去瞄一眼江生。 江生忽然想起他沒叫他的名字。 于是緊接著輕聲喊道,“阿遇?” 多少帶了點遲疑。 他很少這樣親昵的去叫一個人。 然而話說出口,卻是一段很長時間的沉默。 杜遇并沒有理他。 他真瘦,江生心想,杜彥雨說他快十八了,可他看著覺得他一點也不像個十八歲的人。 十八歲,是一個鮮活的年紀。 江生想起自己的十八歲,他的十八歲還在讀高中,跟宋佳豪那些人整天的打打鬧鬧,沒想到一晃已經(jīng)過去七年了。 他低頭笑笑,又抬頭看杜遇。 他抱著相框,目光一直盯著窗外,清秀溫和的五官最漂亮的就是那一雙眼睛,可卻仿佛讓人奪了魂一樣,失了色彩。 他在看什么呢?江生心想。 他順著杜遇的目光看了眼,窗子很小,但能清楚的看見窗外。 是一個現(xiàn)代花園,園里的花草被修剪得很漂亮,中間有一個玻璃花房,亮著燈,傭人正在里頭忙活。 “你……在看什么?”江生輕聲問他。 毫無反應。 江生想起自己沒叫他名字,于是又問了一遍,“阿遇在看什么?” 還是毫無反應。 江生有點無奈,杜彥雨說要叫他的名字才能聽見,但他這叫了和沒叫明顯沒什么區(qū)別,一樣沒反應。 門外有菲傭敲了敲門,是照顧杜遇的老媽子,齊芳,人都叫芳媽。 杜遇認人,要是換個新手來,大概要好長時間才能熟悉,所以杜家也就一直沒換人。 江生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她禮貌微笑打招呼,“江先生。” 江生點了點頭。 芳媽走到杜遇面前,輕聲說,“阿遇要不要洗臉呀?” 好半天他才轉了頭,轉得幅度很小,匯集了焦點的目光看向芳媽。 那是一雙干凈澄明的眼,純粹,毫無雜質。 他的聲音低低的,是常年少說話的原因,咬字的音韻有點怪,“要……” 芳媽招了招手,示意身后兩個菲傭進來。 兩個菲傭,一個人拿著盆,還有一個端著盤子,里頭是兩條毛巾。 芳媽拿著毛巾擰干了水后,“阿遇,來,洗臉。” 杜遇抱著相框,乖巧的閉上了眼睛。 芳媽認真仔細的擦著臉,把臉擦干凈后,笑笑說,“好了阿遇,可以睜眼了。” 芳媽和幾個傭人在閣樓里待得時間很短,很快,她就招招手示意其他人出去了。 一轉身,不小心撞落杜遇手里的相框,相框摔得遠,一下落到了江生的腳邊。 江生低頭撿起相框,看了一眼,照片有些年頭了,是兩個男孩,一個年紀稍大些,大約十三四歲的模樣,另一個大約是七八歲。 是在照相館里拍的,兩個孩子穿得很正式。 正要再看仔細,瞥見杜遇一直盯著他。 江生笑笑,把相框遞給了杜遇。 他沒說話,摸了摸相片,然后又抱進了懷里。 空蕩蕩的房間里,又只剩下了江生和杜遇。 江生指了一下他手里的相框,“你的相框摔壞了。” 好半天,他空洞的眼睛才慢慢匯集了焦點,他的視線歪向江生,沒說話,表情懵懂疑惑。 江生伸出手,“要不要我給你修好。” 說完他指了指相框背面,然后又補上了一句他的名字,“阿遇。” 杜遇漂亮的眼睛看了江生一秒,低下頭,又看了一眼相框,背面擺臺的把子摔彎了,他看見了。 他猶豫著,好半天,才慢慢的,松開了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