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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鼓手的手速很快,不過兩秒就彈過來條微信:曜曜你竟然掛爸爸電話【生氣jpg.】 沈曜低頭敲字:心情爛,不想說話。 [為你陶醉:是不是花熠那狗兒子又欺負你了!] 沈曜扯扯嘴角,回:你想多了,你們曜曜投懷送抱,有人連欺負都不要。 魏陶回過來一長串問號,外加一句戳人傷口的話:曜曜,你是不是真的魅力不行了?! 沈曜:...能聊就聊,不能拉黑。 [為你陶醉:哎別別別,爸爸,沈爸爸!我剛胡說八道的,怎么會是你魅力不行,明明就是那姓花的狗兒子眼瞎!] 浴室突然響起水聲,沈曜瞥了一眼就收回視線,仰頭長出口氣。 手機又振了一聲,他劃開屏幕舉到眼前,愣了一下。 說話的不是魏陶,而是他們以前樂隊的貝斯手鄒喻。 沈曜也是這時候才發現兩人不是私聊,而是一直在“咱們現在是朋友了”的群里。 [周瑜:為什么要投懷送抱?曜曜哥這么好,為什么就他媽非得吊死在他這棵歪脖樹上!] 沈曜閉上眼,沒回,把手機鎖屏直接扣在了臉上。 鄒喻,是當初知道他和花熠在一起時候,第一個支持的,那時候魏陶還有他們的鍵盤手穆蕭都還在勸他三思,畢竟花熠小他六歲,那時高中還沒畢業。 可后來,知道了花熠一夜之間人間蒸發,兩人分手的時候,鄒喻也是第一個甩酒瓶在他面前,朝他吼的:今晚我陪你喝干這柜子酒,明天你給我忘了那條狗! 過去這么多年,魏陶和穆蕭已經不會這么激進了,因為知道激進也沒用,沈曜哪都好,唯獨對上花熠,就是鉆進這牛角尖里出不來了。 鄒喻是唯一一個,至今依然會這么恨鐵不成鋼說他的人。 沈曜摸出根煙點上,狠狠吸了一口。 他已經快三十了,不會自欺欺人地說自己只是想報復,他是想要讓花熠愛上自己,再狠狠把他甩掉沒錯,可他想這么做,追根究底,也不過三個字——放不下。 愛也好,恨也罷,總歸是放不下還在意,不然誰會想跟個陌生人較勁? 煙灰掉落在地上,沈曜卻沒去擦,而是劃開手機,回過去三個字:我認了。 這沼澤他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那就不拔了。 這一次,他一定會把花熠也一起拖進來。 浴室里,放過狠話又冷又絕的你花爺對著洗了一刻鐘冷水,卻依然高挺不愿意下去的某處發呆。 只要一想到沈曜現在就在外面,與他一門之隔,花熠就感覺全身的熱血全都往一處涌。 就他媽沒出息到了極點。 花熠哀自己不幸怒自己不爭,關水,手指粗暴地插|進發間捋兩下,想握拳砸墻又怕被沈曜聽見。 你花爺輸人不能輸面子,拳頭牢牢攥緊又松開,最后也只是深深深深吸口氣,抄起一邊掛著的酒店浴巾隨意圍在自己腰間,調整好表情,拉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沈曜早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長褲脫了毛衣也脫了,只穿著件領口松垮的大T恤坐在床邊,兩條長腿一晃一晃。 花熠一從浴室出來,映入眼簾的就是那抹晃眼的白。 沈曜雖然比他大六歲,可身體看起來卻還像是少年人,皮膚光滑骨骼纖細。 花熠喉結上下滑了滑,啞聲道,“我好了,你去洗。” 沈曜抬起頭,眼神不避不閃地迎上面前的軀體。 白色浴巾遮掩不住花熠修長筆直的腿,更遮掩不住他勁瘦有力的腰腹。 花熠的身材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料”,胸腹處平時不顯,現在沒了衣物遮擋,就能清晰看見薄薄覆在上面的一層肌rou,不像常年泡在健身房的那么夸張,但比起少年時的單薄來又確實多了幾分健碩。 不得不說,你花爺簡直就是長在沈曜high點上的男人。 再往上看,你花爺頭發沒擦,一滴滴水珠正順著頸部線條下滑,蔓延過胸腹的溝壑,隱沒進腰間的浴巾。 “好啊,”開口,沈曜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早不似平時冷清,尾音透著粘膩,“你等我。” 花熠對上那雙水色蕩漾的鳳眼一瞬,就立刻移開了視線。 誰知這一移,正巧移到了床頭柜上,那里靜靜躺著朵紙折的川崎玫瑰,靛藍色的。 花熠的目光忍不住頓住。 他從小就坐不住,迫不得已坐著了手也閑不住,總想抓抓這個摸摸那個。 后來他媽干脆就給他請來個手工老師,專教他做些小玩意兒。 花熠自己倒也蠻喜歡這些,一直到了念高中,在課上也總喜歡拼拼樂高折折紙。 而他送給沈曜的第一份折紙,就是一朵靛藍色的川崎玫瑰。 沈曜后知后覺想起什么,順著他的目光回望回去,瞬間就想抽自己。 他下意識想過去把它藏起來,可手伸到一半又停住,沈曜轉回身,鳳眼彎起來,“平時想你的時候隨手折的,肯定沒你折得好,你能不能,再給我折一朵?” 花熠低下頭沒答話,又不禁握住了拳,指甲嵌進手心的rou里,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 半晌,他抬起頭,恢復了一貫的漫不經心,嗤笑一聲,“那時候閑著折了哄你玩兒的,小爺我早忘了這無聊玩意兒怎么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