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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侍君在線閱讀 - 第151節

第151節

    穎妃想著太后都要來巴結自己了,更是得意非凡,謝恩都謝得粗疏。

    等她退下,太后叫了杭總管和身邊信得過的幾個嬤嬤:“穎妃這副得意便猖狂的模樣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知道昝寧怎么會喜歡這樣一個人——大概也是同氣相求,臭味相投吧?趁著皇帝不在園子里,她也還沒正位,得及早處置掉她。”

    幾個人有些驚疑不定:“皇上會不會查?會不會牽扯到太后的頭上?”

    太后冷笑道:“必然會查,也必然牽扯到我頭上。但我不能怕他。”

    然后給他們譬解:“我殺他一個妃子,頂了天讓人戳一輩子脊梁骨,叫后世說我是個惡婆婆;但如果那件事發作出來,只怕我連這個太后的位置都保不住,那樣的話,真是全家都要給連根拔了。事情已經糟糕到這個境地了,不能再任憑一切繼續糟糕下去了。”

    跟著太后半輩子的這些奴仆們,不由紅了眼眶,發出低低的啜泣。

    太后安慰道:“你們莫怕,我只要能保住太后的位置,隨他怎么對我冷淡寡恩,我也永遠是太后,他短了我的分例和用度,少了幾回向我請安,抑或敢對我說些什么重話,他‘不孝’的名兒就要留千年萬代了——所以他不敢的!”

    昝寧要顧及名聲,確實不能對太后做太過分的事。

    但是穎妃的愚蠢和自大可是剛剛好。

    她儼然一位主持后宮的皇后,在清漪園里對陪侍的其他嬪妃一臉猖狂,對不合意的太監宮女朝打暮罵,想要樹立起自己的威嚴。

    不止于此,在大家伙兒都對她客客氣氣、戰戰兢兢的時候,她又一次突發奇想,把太后邀到了戲臺邊,笑道:“太后,大家伙天天在這里悶得不行,折子戲都聽過無數場了,也膩歪了,奴才聽說外頭有幾出新戲,老百姓們特別喜歡聽,想請皇額涅一道品鑒品鑒。”

    太后不知她葫蘆里賣什么藥,不過機會難得,便笑道:“難為你有一片孝心。聽聽去吧。”

    “是!”

    戲臺上“鏘鏘鏘鏘”的,看著像是草臺班子,盈盈一水間隔,特為和太后看戲的敞廳隔得老遠。

    穎妃說:“民間的新戲,大家聽個新鮮熱鬧罷,別嫌行頭不夠好。”然后又是自顧自笑得花枝亂顫。

    這戲是新鮮,宮里的娘娘和宮女們都沒聽過,能夠出宮的太監大概卻有耳聞。杭總管聽了幾句,臉色已經變了,悄悄在太后耳邊說:“老佛爺,快叫停了吧!”

    太后尚未看出門道,還在問:“這是唱的哪一出啊?怎么聽都沒聽過?”

    杭總管跺了跺腳,越發壓低聲音:“這是《真捕二弟》,又叫《大政宮》,上頭那個穿龍袍的演的是秦始皇。”

    太后不明就里:“秦始皇怎么了?”

    杭總管說:“可這故事,是秦始皇到甘泉宮里搜找趙太后和嫪毐所生的二子……”

    太后色變。

    恰好上頭“邦邦邦”一頓熱鬧,拔出劍的“秦始皇”橫眉怒目、吹胡子瞪眼,“哇呀呀”叫了一通,然后問:“寡人的母后可在宮里?”

    然后,簾子后傳出男戲子捏尖了嗓子發出的嬰啼。然后有個鼻子上抹白.粉的小丑諂笑著念白:“萬歲爺,這是您的弟弟!”

    這民間的草班子,嗓子實在拙劣,又故意用這種下三濫的玩意兒吸引人,頓時惹得不知情、不明白就里的嬪妃和宮女太監一陣哄笑。

    太后怒發沖冠,一拍桌子喝道:“停下!”

    手上的金累絲指套飛出去,上頭嵌著的各色寶石都散了一地。

    隔著一道水岸,傳旨的太監得很費勁地奔過去喊話,在這奔走的過程中,“秦始皇”和小丑正在一唱一和,問這弟弟是哪里來的。戲詞不知是何地的無行文人所撰,故意來來往往分辯:

    “朕皇考曰異人,過世已經二十載,弟弟從何而來?”

    “哎呀呀,太后早寡,不能無侶呀;既然有侶,少不得生兒育女。”

    穎妃毫不怕她,故意問:“咦,為什么停下來?這遭什么忌諱了呀?”

    太后忍著一肚子氣,冷笑一聲:“這種穢亂宮廷的污糟戲,穎妃竟覺得適宜于在宮里演?”

    穎妃眨眨眼睛,無從辯駁,心里卻想:行啊,我還怕這部戲刺激你刺激得不夠呢!

    于是下一部劇目更過分。一個鼻子上抹白.粉的小丑上臺便念白:“草長鶯飛二月天,咱家邱德山在宮里侍奉已經十年了。”

    臺下鴉雀無聲。

    明知道邱德山是誰的穎妃依然低頭嗑著瓜子,整個看臺上就她嗑瓜子的動靜最響。

    這演“邱德山”的小丑丑態百出,生生把一個佞幸女主的太監演活了。更令人叫絕的是居然還有隱晦的床幃戲,邱德山舔著唇從“出將入相”的后臺出來,媚眼如絲,吃吃笑著,念白講得又長又緩,意味深長:“還不快給里頭打水去。”

    臉色鐵青的皇太后問:“這戲倒新啊!從哪兒來的?”

    無人敢應答,眼睛一順兒地看著穎妃。

    太后也沉得住氣,等了片刻才指名道姓問:“穎妃,今兒的戲班子是你請進宮的,我怎么看不懂講的是什么?”

    穎妃心里那個暢快沒法說!

    故意吃驚打怪一張面孔,張了張涂得紅艷艷的櫻桃口:“啊呀,奴才也不大懂。這個班子是從山東往京里來的,一路上這幾臺戲都唱了幾百遍了吧?奴才就是聽說火得很,聽戲的觀者如堵呢,想必是唱得好罷,所以特特地約請進了宮,給老佛爺您解解悶、散散心。至于講的是什么……咯咯咯,奴才不懂聲律,就是聽個熱鬧。”

    太后反而不發火了,笑著說:“不錯,唱得風趣,該好好賞呢。”

    穎妃報復得痛快,春風得意了一晚上,第二天不知怎么開始上吐下瀉。

    請了御醫進宮瞧病,什么都瞧不出來,御醫只能說:“想必是時疫。”

    御藥房用柴胡、生姜、大黃、桂枝、荊芥等nongnong煎了一碗又一碗藥,穎妃的吐瀉止住了,肚子卻越來越疼,最后渾身乏力,臉色蒼白,第三天就溘然長逝。

    若說是時疫,染病的人應該不止一人,但闔宮就穎妃一個人有這樣的吐瀉之癥;但若說是其他病癥,御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用銀針探喉,又檢測她這兩天飲的水、吃的飯,并沒有發現有毒。

    唯有皇帝嚴命,內務府必須查清楚,不查清楚,穎妃就停靈在清漪園里,不發喪、不成服、不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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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昝寧對園子里如此精彩紛呈的情形的描述,李夕月隱然有種“山中方數日,世上已千年”的恍惚感。

    又覺得幸而是穎妃沖在前面,不然現在橫死在清漪園的還不知道會是誰。也有些后怕。

    昝寧撫了撫她的鬢角安慰道:“別擔心,齊佳氏性子張狂,睚眥必報,太后這樣的人如何忍得了她?倒是她沒對我下毒手,我也該慶幸了。”

    李夕月說:“怎么就一定是下毒手?萬一確實是穎妃生了急病?”

    穎妃秘不發喪,但民間傳聞甚多,以至于家家都急著娶親嫁女,唯恐耽誤時候就遇上了皇妃成服,民間會禁娶嫁。

    昝寧說:“她的死狀,和我親額涅很像。”

    李夕月不由瞪大眼睛抬頭看他。

    昝寧面色凝重,眸子里還帶著些悲傷,緩緩說:“不錯,當年的我愚魯,絲毫沒有發現異樣。御醫當時也說,銀針探不出喉口與飲食中的任何異樣——所以,若不是時疫,便是吃了什么壞肚子的食物,病發得突然而劇烈,就會暴卒。”

    他漸漸顯得憤怒起來,嘴角是冷冷的笑意:“一之謂甚,豈可再乎!我額涅這樣地去了,她已然瞞了多少年。若不是穎妃惹急了她,只怕這個馬腳一輩子都露不出來呢。所以我說穎妃有功于社稷。”

    “如果查出都是她做的,又會怎么樣?”

    昝寧說:“她殺穎妃,只留個惡名;但鴆殺另一位太后……她還能活得下去?!”

    第186章

    內務府查穎妃的死因, 查得很頭疼。所有癥狀看起來都只是一場鬧肚子的急病,沒有任何中毒的征兆,但皇帝就是不放松, 一定叫查到底為止。

    昝寧親自到清漪園給太后請安,少不得也是察言觀色。

    而太后呢, 豈不曉得皇帝的意思?她早是個演技拔群的人, 哭得眼皮都腫了, 猶自抹著淚說:“穎妃做事不尊重,我是罵了她兩句,哪曉得就這樣得了病去了?外頭自然在說我的不是, 我也無從分辯, 也不想分辯。橫豎老天一雙眼瞧著是是非非,我不做虧心事是不怕鬼敲門的。”

    其他嬪妃也陪著哭,麗妃啜泣道:“跟穎妃meimei一道處理宮里和園子里的若干事務, 配合得還挺愉快的,哪曉得她轉臉就出了這樣的事!我也不信呢, 叫御醫再三地查過她所用的一切東西——她的宮女太監都是她自己原來用的一批, 實在還信不過,請皇上的旨, 讓打著問吧。”

    手腳若做得不干凈,她們自然不敢這樣說。

    昝寧冷眼看了一會兒, 反倒安慰說:“外頭隨他怎么傳言去,清者自清, 濁者自濁, 朕也不會為此牽連到一個不相干的人。但查肯定也是要查,不能叫穎妃白死。”

    太后說:“唉,花枝似的一個孩子, 著實叫人心疼。皇上只能在身后恤典多給些皇恩,叫穎妃的在天之靈能夠寬慰。”

    昝寧說:“不急,先查出死因再說吧。”

    太后和麗妃暗暗對視一眼,他不急,才好!

    太后閑閑道:“那么,永和宮為你親額涅翻修整理的事,也該動工了吧?今年是你額涅的四十冥壽,可惜國庫匱乏、內庫亦匱乏,不能大cao大辦,可惜了的!”

    昝寧說:“唉,也不想說它。”

    頓了一會兒補充道:“原意是把永和宮的正殿翻建后給穎妃入住的,順便建一間‘懷思堂’,將親額涅的一些遺念兒擺進去追思。現在,又哪里有這個時間、這個心情!”

    太后不易察覺地泠然一笑,又寬慰他說:“那么,在慈寧宮里隔出一間做‘懷思堂’吧,畢竟你額涅當了太后之后,是和我住在慈寧宮的。”

    在皇帝不置可否的時候,她突然說:“我呢,也該回去了,順便幫你看著他們修‘懷思堂’。再說,這地方死了人,叫人心里惴惴的。”

    “太后何故心里惴惴?”

    太后本欲先發制人,不料被他突然一問,一時間有些愣怔,被麗妃悄然拉一下衣袖才反應過來這是不應有的遲鈍,掩飾地說:“我年歲大了,想想穎妃鮮活的一個人突然沒了,睹景思人,實在不想在園子里繼續呆下去。”

    昝寧垂頭思忖了片刻,終于說:“那好吧。兒子準備一下,奉太后回鑾。”

    他離開清漪園,一路上下頜線都是繃得緊緊的,進養心殿時把簾子一甩,自己用拳頭壓在案幾上半天制怒,然后才說:“傳他們過來。”

    李貴已經回到了他身邊,一瘸一拐的動作遲緩,在門口吩咐了小太監叫人,回身就有點埋怨:“萬歲爺,這會子可使不得氣啊!您一個證據都沒有,只能靠著現在天時地利人和,讓太后自己心虛認賬,若是先把這怒氣炸出來,卻并沒有過得去的實證,她來個死不認賬,您還能刑訊逼供太后是怎么的?”

    “都怨你們!”小皇帝使氣遷怒,“這事早就該告訴朕!朕豈能任她逍遙這么多年!”

    李貴緩緩道:“萬歲爺,過后呢,您要懲處奴才,奴才怎么樣都愿意受著。但是這會子才告訴您是對的,不然,莫名暴卒的只怕就不是穎妃了。”

    昝寧咬著牙關,眸子里濕濕的,嘴角都在哆嗦。

    只等聽見外頭傳來榮聿等人報名求見的聲音,才狠狠一抹眼淚,吸溜了兩下鼻子,甕聲甕氣說:“傳吧。”

    榮聿等進來時,昝寧已經正襟危坐在西暖閣的上首位置,面目肅然。開題便說:“穎妃的死和當年圣母皇太后的死,癥狀幾乎一模一樣,若說穎妃的死有貓膩,那當年皇太后的死一定也有貓膩。穎妃的死朕可以不追究,但圣母皇太后的死因若朕也不追究,那是枉為人子!”

    榮聿等倒抽了一口氣,悄悄瞥瞥上頭皇帝氣沖沖的模樣,但也還不知就里。

    李貴緩緩說:“圣母皇太后暴卒只怕不是意外急病,而是有人故意下毒。因為她手里曾經有件東西,是母后皇太后所深惡痛絕的。”

    他陷入了久遠的回憶里,說得很慢,仿佛每一個細節都不敢放過。

    先帝生前一直很敬重皇后納蘭氏,但做了一輩子夫妻,對納蘭氏也是相當了解的。納蘭家族在他治下,雖有一些禁軍的軍權,但是其他地方就毫無染指,而遺命中的顧命大臣,有滿有漢,有宗親有清流,整體給下一任皇帝打造了一支能夠互相制衡的團隊,避免一人獨大會架空了皇帝的權力。

    他晚年的時候喜歡上了昝寧的額涅,一個小小的司寢宮女在被臨幸之后就懷了六阿哥,自然也給了位分,從常在到貴人,再到和嬪與和妃,一步步像前朝的官員一樣升遷著——有阿哥是一方面,她的和順乖巧、不敢逾矩也是獲寵的原因。

    先帝有時候被全國蜂起的捻匪搞得頭大如斗的時候,就喜歡招幸和妃,和她說說心里話,訴訴苦,然后得她的溫柔相待。與剛硬要強,而且滿肚子計較的皇后比起來,和妃真是讓人放松的解語花了。

    “做皇帝苦啊!”先帝常常這樣對和妃哀嘆,“這個位置人人艷羨,誰都不知道坐上去下不來是怎么樣的煎熬!你也是有兒子的人。”

    和妃驚惶得跟小鹿似的:“奴才的兒子,奴才只愿他好好長大,做一個閑散王爺,將來能為朝廷效一分力就效一分力,若沒有效力的本事,就安安分分的不給朝廷添亂。”

    先帝哈哈大笑:“你呀,緊張什么呢!朕知道你沒那個野心,你又不是皇后納蘭氏!”

    但在他最后一年纏綿病榻的時候,認真考量了所有的兒子和兒子們的母親,還是把這樣的重任撂在當時十三歲的六皇子昝寧的肩頭上。和妃害怕得哭腫了眼兒。

    先帝嘆口氣,在病榻上勸慰她:“他既然生為皇家的子弟,這是他不能逃避的責任。朕也是看他聰明內斂,又有仁愛心——皇子里頭私念較少的,無非是他。”

    和妃飲泣道:“他年齡幼小,身子骨也弱,一有心事就連吃飯都沒胃口;而奴才這個做額涅的,又是個老實沒本事的,出身微賤,實在擔憂極了!”

    當然,母族不彰,也是昝寧被選中的重要因素,只彼此心里有數即可,不可能說出來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