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侍君在線閱讀 - 第119節

第119節

    李夕月撫了撫他的眉心,說:“您這蹙著的眉,得平展一些——太后眼兒最尖,不定就浮想聯翩,起了警惕就麻煩了?!?/br>
    昝寧在她的撫弄下,感覺眉心緊繃的肌rou變得松弛了一些,握著她的手指親了親,低聲說:“我曉得,這是做戲最要緊的時刻,不能叫她看出破綻。我的心思,也就你和李貴知曉?!?/br>
    李夕月送走了他,其實心里也煩亂,要了塊抹布,在東暖閣這里擦擦,那里撣撣,邊干活邊想心思。

    鐵色膽瓶里插著蒼翠的松枝,而一旁并頭立著裝山茶的甜白瓷美人聳肩瓶,她細心地把兩只瓶子上的浮灰撣掉,不覺已聽到外頭皇帝歸來的叫“吃”聲,趕緊收好抹布,在一旁盆里凈了手。

    接著便見李貴打起簾子,昝寧走了進來。

    “萬歲爺?!崩钕υ轮噶酥概K水盆,“我把臟水倒了去?!?/br>
    東暖閣里一塵不染,皇帝的眉頭也是平展的。

    他點點頭:“順便泡菊花茶來。”

    李夕月再次進東暖閣,昝寧的手里已經握了一份奏折的夾片。

    他抬頭,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李夕月:“太后沒知道禮邸到養心殿的事。她和我講的是牽扯到的人的處置。”

    他揚了揚手上那張夾宣的奏折夾片,笑得冷冷的:“主張趕盡殺絕,即便是她納蘭氏的族人,出了五服的也一概不論,一概不保。禮親王說得沒錯,最毒婦人心!她天天笑得慈悲;憐老惜貧,待宮人像個和善的老祖母;每年在雍和宮、廣濟寺和潭柘寺要捐多少香火銀子——其實也是個狠毒至極的人!”

    禮親王在西暖閣被召見時李夕月不在旁邊,但此刻皇帝恨毒的神色,她猜也能猜出禮親王必然揭露了太后什么驚天的秘密來,讓昝寧對太后從原來的敬畏變成了現在的仇恨。

    “這……會不會是禮親王挑撥呢?”她磕磕巴巴地問。

    “就是挑撥?!标脤幷f,“但也不是空xue來風。這件事我也得去查,查清楚之前,沒法信她?!?/br>
    李夕月尚不知是什么事突然給皇帝帶來這樣天翻地轉般情緒的突變,他以往不大喜歡太后,大概嫌她管得寬而他自己卻只能因為“孝道”受著管——就宛如一個孩子對專斷獨行的母親的那種不耐煩,但只能忍受著一樣。

    原來那種雖然討厭,但是是可以忍受的;現在卻徹底崩塌翻覆了,那是恨,赤.裸.裸的恨意。

    李夕月躊躇著要不要再問得清楚些,而昝寧伸手說:“菊花茶呢?”

    她趕緊把茶遞過去。

    茶熱到微燙,泡開的菊花如一朵朵云,一粒粒的枸杞浮在上頭紅得嬌艷,熱氣騰在昝寧的眼睛上,他覺得眼皮子被這熱氣熥得很酸。

    他啜了一小口,然后回憶著說:“我親額涅啊,是個膽小自卑的人,即便先帝寵愛她,她也總覺得自己不配,從不敢越雷池半步。每次我下了書房去叩見她,她都是囑咐我要乖,要好好讀書,要聽師傅的話,要孝順先帝和太后。宮廷里若有傾軋,她每每哆嗦著連聽都不敢,有時候抱著我哭,說‘額涅沒用……你生在這種地方有什么好?’……”

    李夕月看他迅速地低下頭,仿佛是在呷茶,但分明又見他眼睛里一滴晶瑩飛快地落在杯子里。

    “萬歲爺……”她有些慌。

    昝寧舉著杯子遮著臉,好半晌又說:“是啊,這個地方有什么好?沒有鮮美熱騰的大餛飩,沒有紅艷酸甜的糖葫蘆,沒有那些自在與熱鬧,唯只就是把人逼成毒蛇,把好人呢就逼死了、逼瘋了……”

    他淚珠又一次往茶杯里掉,肩膀抖得厲害,仿佛扼止不住了。

    李夕月什么都顧不得,上前抱住他的肩:“昝寧……”

    她的下巴倚著他的頭頂,他渾身都在她懷抱里顫抖,終于“嗚嗚”出聲,舉著的杯子傾側著,里頭的菊花茶斜仄得潑出幾滴來。李夕月見下頭是他的奏折夾片,急忙伸手穩住了杯身。

    他大概是難得這么放縱地哭,聲音壓抑得極低,可是滿腔子的傷心都流瀉出來了。

    李夕月本來挺會安慰人,但是這會兒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才是,只能盡力地讓自己軟軟的胸腹貼著他,給他一些柔軟的安慰。

    過了好一會兒,他重新挺直腰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沒事了。”

    “萬歲爺……”

    昝寧說:“放心吧?!?/br>
    停了停又說:“我額涅薨逝的時候,我也才登基幾個月,當時傷心啊,覺得天都塌了,覺得先帝去世我都沒有這么難過?!?/br>
    李夕月明白啊,他是六皇子,先帝諸子而已,對于先帝而言只是幾分之一,父子的感情自然一般;但他卻是圣母皇太后當時唯一的孩子,母子雖不能在一起生活,但那種真切的關愛與孺慕,都是彼此的百分之百。

    昝寧看著她,苦笑著:“禮親王要挑撥不錯,但也算不上離間,因為我后來想想,我母親在世,是兩宮皇太后垂簾,她再讓著納蘭氏,總有舌頭磕著牙齒的時候,何況納蘭氏忌憚她是我親生的娘。”

    “這還是其一,其二呢,”他緩緩地回顧著往事,“我額涅薨逝后,我悲痛過度,一度無法上朝,無法叫起,他們稱我‘孝’,順便趁著我無力理朝的機會把朝中重要的人一步步地撤換。我師傅當年就是栽在這上面,駱天馳也是。之后兩三年,我患了胃疾,身子一天比一天孱弱,雖不是大病,卻有很多事情無法親力親為,等我發覺自己這個‘皇帝’已經是個傀儡、空架子的時候,一切都晚了?!?/br>
    他眼中幽熒地光閃著,終于露出牙齒寒寒地笑了:“還好,今日的我不是當年的我?!?/br>
    昝寧扭頭看著李夕月:“我……大概要打一個豪賭,輸了或許會萬劫不復,你愿意不愿意陪著我?”

    李夕月愣了愣說:“我沒有什么不愿意,但是,打賭這種……是不是不靠譜???還是準備好了再說?”

    昝寧笑了笑,搖搖頭:“這呀,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雖然我沒有必勝的把握,但是不用好這次機會,下一次還不知道等到什么時候?!?/br>
    “萬歲爺年輕,就算要等,誰還等不過誰呀?”

    但昝寧現在不大愿意聽她理智地勸諫,而是冷笑道:“不錯,論年紀她熬不過我,但是讓她舒舒服服地享滿天年?我豈不是對不起我親額涅?”

    李夕月有點倒抽冷氣,但是不知道怎么勸他才好。

    第145章

    禮親王在得償所愿面圣之后, 在三法司會審的時候供述了。

    當然,依舊很傲慢,有些罪名堅辭不認, 甚至咆哮公堂,指責大理寺卿“但知道逢迎掌權的老娘們”“把先帝的遺訓都忘到腳后跟了!”

    大理寺卿氣得臉色鐵青, 而原和禮親王關系不錯的刑部尚書只能在兩個人中間打圓場。

    一個掌權的親王被執, 問了謀逆擅權的重罪, 本來就是極少見的情況。

    事情沸沸揚揚地傳遍京城,無論是官宦之家,還是好談國事的旗下大爺們, 都說得津津樂道的。談到禮親王, 說他是必死無疑了,但也未免對他生出二三分同情來,都說, 禮親王跋扈歸跋扈,但是也不是對社稷全無功勞的人, 太后無非是因為他幾次提了收回“御賞”印的事情懷恨在心, 必殺之而后快。

    太后聽到這些傳聞,當然極為不快, 幾次叫昝寧過去,又是申斥, 又是訴苦,常常先把養子罵一通, 然后又抹著眼淚說:“皇帝, 他們這些混賬話,真真是要氣死我!你小時候在我身邊撫育過好一陣,冬日里你午睡我怕你著涼, 每每自己都睡不著,只記著給你蓋被子;你生病的時候我都日夜求著菩薩保佑你……”

    昝寧不得不裝著感動的樣子:“是,皇額涅對兒子的好處,兒子銘記在心。”

    太后用帕子印印眼角的淚痕,隨口喚了一聲“小邱子”,而后自己愣怔了一下,愈發一臉傷心:“唉,我還是習慣了他……山東巡撫不就是禮親王的親信么?找了個借口殺了小邱子,還打著‘為我好’的旗號,叫人簡直要氣死了!”

    昝寧對邱德山實在是毫無好感,一句話頓時沒接得上茬兒,而后,他便看見太后尖銳的眼神從帕子后射了過來,跟生銹的釘子似的,骯臟而扎得人渾身疼痛。

    太后放下拭淚的手絹,說話聲音開始冷冷淡淡:“聽說為禮親王說話的人還不少。你怎么看?”

    昝寧猶豫了一下:“清議確實覺得禮邸雖有罪,罪不至死?!?/br>
    太后冷笑道:“大不敬都可以至死,何況是竊國謀逆,那是逢赦不赦的重罪了?!?/br>
    “但是禮邸并不承認?!?/br>
    太后好笑似的“呵呵”兩聲:“皇帝,你也未免太老實軟弱可欺了吧?別說不需要他認罪就可以殺人,即便需要他一紙畫押,也不過刑部用點‘花樣’的事,隨時可以辦出來。你這不舍得殺他,是打算著他來日再東山再起?你可要知道,他和你是一個姓兒,日后就是要你的位置也不是說不過去呢!”

    她的冷嘲熱諷,昝寧聽了很多年了。

    不錯,太后對他好時確實不錯,但這樣把自卑種進他心田里,逼著他感恩戴德,他如今是越來越厭惡了!

    “皇額涅,殺一人容易,只是殺了之后,腦袋是裝不回去的?!彼⑽⑿χf,似乎有著勸諫之意。

    太后冷笑道:“死了胡屠夫,不吃混毛豬!離了他禮親王,朝廷就不轉了是怎么的?你若覺得處政事上有為難,我不是還在嗎?當年先帝身子骨不好的時候,奏折不是叫我看過?你小的時候,不是我在垂簾?如今你需要,我來訓政,亦非不可。”

    簡直是把她對權力的欲望,赤.裸.裸地擺在了皇帝面前。

    昝寧道:“多謝皇額涅,兒子親政這些年,總算長了點見識,若日后遇到難處,再來向額涅請教。額涅辛苦了這么多年,是該頤養頤養了,兒子再怎么不孝,也不忍心讓額涅再吃這個辛苦。”

    太后垂首斜乜著跪坐在她面前的這位皇帝,半日才笑道:“那就好。你長大了,我也放心了。”

    昝寧生恐她又要搶班奪權,又說:“額涅今年五十整壽,兒子定當竭力報效,讓內務府擬出章程來,好好給額涅熱鬧熱鬧?!?/br>
    太后這才略略松開繃緊的神情,嘆息笑道:“難為你有這片孝心!可惜原來小邱子最懂我的心意,現在卻沒人那么體察了?!?/br>
    昝寧要緊說:“榮聿很會辦事,太后有吩咐只管跟他說。這次捉拿禮邸的事,榮聿出了挺大的力氣呢!”

    太后點點頭:“榮聿是個好孩子。他們家那個鐵帽子王,不妨就讓他承襲了。當然,這次當差好不好,就看他的。”

    心里那句話想想還是得說,于是在這個話縫兒上又道:“想起小邱子,我是真深恨禮親王,還有那個但知道‘輔政親王之命’,不知道‘太后是何許人也’的山東巡撫!山東巡撫這樣的大過,若不加理會,只怕人家以為宮里人好欺負!”

    閑閑似的問:“對了,查抄禮邸,只怕抄出了不少東西吧?書信之類的,務必好好清查!”

    昝寧先就知道她是想借機清理禮親王的羽翼。江南那一支已經在之前清理干凈了,現在就是山東這支算是他嫡系,少不得借這次處置禮親王的機會,把山東巡撫一道處置。

    他問道:“書信之類自然不少,問罪也是由此而始。但是其中牽扯到太后母家的幾個遠房,上次遞過來那個夾片,原也是來問一問太后的處置意思?!?/br>
    太后此刻只是恨毒了禮親王,冷笑道:“咦,我上次不就說了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幾個不入流的外戚?一例處置就是了!”她掏出先帝賜給的“御賞”印章,往桌上一擺:“你的諭旨,我的鈐印,直接可以叫軍機處明發!”

    好極了!

    昝寧不動聲色,點頭稱是。

    ——————————————————

    禮親王倒臺,他原本針對皇后失德的一系列發作自然也就暫緩了下來。

    隔幾日是皇后千秋節,宮里按例要給皇后熱鬧熱鬧——帝后同歲,皇后還略長一些,這日是二十歲的大生日,宮里在暢音閣擺了好大的戲臺,要為她熱鬧慶生。

    太后自然也冷眼看著這對名義上的夫妻接下來的關系。

    皇后像個扶不起的阿斗,而國家需要一個像樣的繼承人——若她已經徹底跟皇帝鬧崩,不可能生育出皇帝的孩子,還不如及早把麗妃扶上位。

    太后太知道沒有自己親生孩子的后妃的苦處了!即便是嫡母,是名義上所有孩子的母親,那些個隔著肚皮的孩子,就是隔著心哪!

    昝寧一如既往很是冷漠,按例給皇后賜銀兩、賜衣料、賜首飾,只不過那些東西一看就是內務府進貢的“樣子貨”——甚至連樣子都很老氣,完全不般配一個二十歲的少婦。

    皇后看著那些東西,不由就是撇著嘴,即便接著是強笑著謝恩,那堆東西也撂在一邊,看都不愿意去看。

    戲臺上熱熱鬧鬧唱起來。

    年輕的皇后兩眼無神地盯著戲臺,駝著背捧著一碗暖手的茶,鮮亮的明黃色吉服,襯得濃妝艷抹的臉亦壓不住黑黃的底色了。

    昝寧看了一會兒戲,起身大概去解手。

    稍傾,便見穎嬪也起身了,對身邊人裊裊地道一聲“方便”,嘴角噙著笑,娉婷地出了暢音閣的門。

    皇后胸口起伏了一會兒,然后強笑著對身邊的太后道:“皇額涅,妾也去方便一下?!?/br>
    太后壓低聲音,用只有身邊人能聽見的響度喝道:“你給我坐下!”

    皇后一臉委屈,挫著牙根半晌不言,但關節發白的手指已經把一塊絹帕攥得全是褶子。

    一旁的麗妃冷眼觀望,又過了一會兒起身去圍房了——她坐在旁側,不需要和太后單獨交代什么。

    但回來之后,她便是沖皇后使了個眼色,倆姐妹到一邊的屋子里更衣。

    麗妃悄悄對皇后說:“……我知道娘娘不放心,悄悄跟過去了?!?/br>
    皇后看著她,感激地說:“還是你懂我的心意。我不是不放心,只是覺得現在是處置禮親王的關鍵時刻,皇上怎么能為美色所惑?”

    麗妃一個勁地點頭:“誰說不是呢!嗐!都知道穎嬪是禮邸送進宮來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無非就是想弄個狐貍精來霸占后宮里納蘭氏的位置——可惜以前太后沒想到他居然如此城府!”

    她添油加醋地說:“哎呀,要說sao是真sao呢!剛剛就在小假山后面,媚噠噠地在問皇上:‘怎么很久沒翻奴才的牌子了呀?’”

    她捏著嗓子,學得還挺像回事,卻更夸張些:“皇上說:‘這陣子太忙了,別說沒翻你的牌子,誰的牌子都沒翻?!切√阕诱f:‘皇上要保重身子啊!去年奴才給的那張方子,其實是溫補的,春日用了,效果更好,皇上不妨再試試?’皇上就笑了,說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