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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侍君在線閱讀 - 第106節

第106節

    于是,停了片刻,太后又揚聲說:“小邱子,傳杖,我要打著問呢。”

    邱德山趨步出來,傲慢地環視了暖閣外的一群宮人,最后看著李貴,嘴角一笑,說:“李總管,皇太后叫傳杖。”眉梢一挑,等著他回話。

    在養心殿,自然傳養心殿的散差來責打宮人。

    這是看李貴敢不敢不遵太后的懿旨。

    李貴臉色很難看,但確實只敢猶豫了片刻,就對后面傳話的小太監說:“聽見沒有,傳杖吧。”

    作者有話要說:  啰嗦兩句。

    作者呢比較歷史控,所以沒個背景板寫起來會渾身難受。

    這篇背景板是偏晚清一點的,所以雖然不會寫太平天國和八國聯軍,但是很多體制背景沿用的是晚清格局。

    啊,如果啰嗦起來我可以啰嗦很久,因為這是我非常想嘗試的一個時代。

    不過總而言之,其實宮斗也好、政斗也好,絕不是想象中的高位者可以一言堂的模式,有法徇法,無法徇例,至少表面功夫都是要做到的。所以非常直接粗暴的虐和爽都不會有。一寫這些我挺容易枝蔓的,會盡量縮減我的啰嗦筆調,嚶嚶嚶。

    第128章

    板子、矮凳很快抬了過來, 一色紅黑漆,瞧著瘆人。

    李夕月在人群里奓著膽子抬頭看那刑具:又寬又厚的竹板,拄在地上幾乎有一人高, 無法想象它落在嬌弱女孩子的身上,會造成怎樣可怖的傷!她嚇得額角汗涔涔地出, 想過去保護白荼, 實際上雙腿被凍住了一樣, 恐懼攫住了人的魂靈,讓人本能地動彈不得。

    昝寧突然揚聲道:“慢著!”

    太后見皇帝敢違抗她的命令,那雙眼頓時瞇起來, 也不說話, 直直地盯過去,等他的下一句,也是等他的破綻。

    昝寧撩起常服袍的下擺, 跪地對太后說:“皇額涅,白荼不是那樣的人。”

    “那她是怎么樣的人?”太后“咯咯”笑起來, “莫非也是驪珠那一類貨色?惑君誘主, 希冀著以身上位?宮里一而再、再而三地出這樣的事,只怕新進的小宮女都懷揣著這樣的美夢, 以為攀上了龍床就是一條上進的捷徑了?即便像驪珠那樣犯了干政的大過失,將來也必能翻案?呵呵, 如此這般下去,只怕這宮里上上下下就要反了!”

    這話說得昝寧漲紅了臉, 而李夕月臉色煞白。

    白荼道:“太后, 奴才今天沒有伺候好,您該打該罰,奴才認賬。但‘攀龍床’云云, 奴才不僅沒有做過,也沒那個心,這條罪狀,奴才決不能認下!其余的,任打任罰,奴才絕無怨言!”不卑不亢說完,恭恭敬敬磕了個頭。

    太后凝神聽了一會兒,薄唇一抿,像是冷笑,又像是對她這樣微末宮人的不屑一顧。

    她扭頭說:“聽聽,果然是厲害角色,一套一套的。”

    而后轉頭對白荼笑著說:“我早聽說了,你是養心殿負責東暖閣的大宮女,曾經和驪珠一樣也是先頭圣母皇太后的宮女,其他尚不知,但知你在養心殿作威作福是少不了的。你今日只管嘴硬,看來我若不給你個實例,你也不會服氣。”

    她愈是在這樣決斷之時,愈是冷靜而強硬,扭臉說:“搜她的屋子!讓她心服口服!”

    太后宮里幾個老嬤嬤和太監、宮女,如狼似虎地沖到宮女住的圍房那片兒去了。

    白荼不言聲,甩開一旁準備執拿她的太后宮太監,厲聲道:“既搜我的屋子,自然我得在旁邊,否則,任由人栽贓?!”

    這是正理,沒人好攔著。

    于是不僅白荼,皇帝也起身,看了太后一眼,說:“這是朕的養心殿。”

    太后眼瞼抽搐,卻也不好阻攔他,冷笑一聲撇開視線。

    昝寧跟著過去,李貴、李夕月等其他人也一道過去。

    眾目睽睽之下,太后宮里的人開始翻找。白荼在他們面前昂然地站著。

    少頃,有個嬤嬤拿著一個針線簸籮過來問:“請問,這繡著白鷺的書套,是你做的么?”

    書套用的是松石綠色,白鷺和青蓮剛做了個雛形,是白荼最新的作品,可想而知是給徐鶴章的。

    白荼點了點頭。

    “跪下答話。”那嬤嬤厲聲道。

    白荼冷笑:“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罷咧!太后問罪的時候,我自然會跪。”

    那嬤嬤也是一聲冷笑,是對她這不見棺材不掉淚、冥頑不靈的脾性表示“你吃苦的時候在后頭呢!”

    他們繼續翻找,一會兒又從一個妝匣中翻出一張鵝黃色的春庭月彩箋,為首那個頓時眼前一亮,對旁邊一個說:“我不識字,你念念。”

    那個念道:

    “雪滿深玉墀,薄暮正空濛。

    煙霞猶舒卷,暖芳出金攏。

    巫山如可期,笑靨何融融。

    憮然因相思,宮墻寂寂紅。”

    然后“嘖嘖”兩聲,揚揚箋紙問:“誰的呀?”

    李夕月渾身都抖起來,然后看見昝寧飄過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她有欣慰,也有安慰;略略安心,但也害怕,急速地動著腦子想著一會兒被拉出來問話該怎么答。

    這時,聽見白荼說:“我的!”

    “誰寫給你的?”句句進逼,寸毫不讓。

    白荼踏上半步:“咦,你是看不到落款么?”

    伸手像是要指一指。

    這個假動作居然瞞天過海,那嬤嬤邊在繁復的印花里尋著落款,邊等她交代,卻不料白荼趁她松懈,一下子搶過箋紙,“嚓嚓”撕成幾爿,又全數塞進了自己的嘴里。

    幾個嬤嬤到她嘴里摳,漚濕的幾片殘紙即便摳出來也已經糊成一團,她們的手指反倒被咬了幾個牙印,甩著手恨恨道:“打長眼睛起就沒見過這么潑悍的宮女!”

    罪狀也算是夠了。

    很快大家又到了太后面前,踢著白荼的膝彎迫她跪下,搶著匯報:“太后,這丫頭太不成話了!潑悍得前所未見!”

    然后加油添醋地展示并講她針線簸籮里的書套:“一看就是爺們兒用的東西,松石綠、繡的是白鷺,不是女孩子的喜鵲、綬帶鳥的花樣!”

    又講她嚼爛的那張花箋:“一看就是進上的鵝黃箋,而且寫的一看就是情詩,什么‘相思’‘巫山’,誨yin之物,頗不要臉!”

    太后皺著眉:“是誰的字跡?”

    那嬤嬤不認得皇帝的字,東西又嚼得爛糊糊的不能叫太后惡心到了,只有反過來問白荼:“誰的字?”

    白荼說:“奴才自己寫著玩的。”

    “鵝黃箋是哪兒來的呢?”

    白荼猶豫了片刻,說:“奴才伺候東暖閣的時候,偷的。”

    太后不由一笑:“好孩子,若是皇帝寫給你的,也不要緊。我讓他給你位分。”

    白荼目中含淚,一別頭說:“萬歲爺怎么會寫這種東西給奴才?確實是奴才偷的。”

    “好孩子,偷竊御用的東西,少說也是八十杖!你不用為他瞞著。”太后側著頭,笑得仁慈、憐惜。

    白荼右手死死地捏著左手腕,垂著頭,緩緩垂淚,但咬定了:“奴才犯過,求太后饒恕。”

    太后直起身子,淡淡地吩咐左右:“這罪過可有些重了。本來想著就在這里教訓一頓板子就算了,這么看,這孩子犯的過失已經不是這么簡單了,還是發內務府好好審理吧。審結的文書,先交我這里來過目。”

    側目看著昝寧:“皇帝,后宮里的事,我幫你掌掌眼,可好?”

    昝寧咬著牙不做聲,半晌道:“不怪她,是我賜給她的。”

    太后冷笑一聲:“你們倆的話,前后矛盾,還是審了再說吧。”

    想了想又道:“先選個嬤嬤給她驗一驗身子,若已經是皇帝的人了,就該恭喜她;若還有了皇嗣,更是該恭喜皇帝了!”

    眼風一使,一個嬤嬤拽著白荼的胳膊:“進屋吧,看你有沒有這樣的福氣。”

    羊入虎口,所謂的“恭喜”,只怕會是更悄無聲息的暴風雨。

    好在驗身出來,那嬤嬤搖了搖頭,表示白荼還是謹嚴的處子。

    太后松弛一笑:“發內務府吧。皇帝要是缺人,我那里給你補上。”起身準備離開。

    扭頭見昝寧神色陰沉,又冷笑道:“怎么的,不愿意?”

    “我這里不缺人。”昝寧牙縫里擠出聲音,“宮人小過,不當重責!”

    “千里之堤,毀于蟻xue!”太后向著門口而去,最后回顧道,“你不懂的事,我替你料理!”

    太后勝利地殺雞儆猴。養心殿一眾則愁云慘淡。

    慈寧宮一行人的影子都看不見的時候,昝寧指了指垂著簾子的西暖閣:“收拾……收拾。”

    李夕月一個箭步先進去。

    西暖閣還沒有擺上她精心準備的梅花,所以依然精致、威嚴、金燦燦、明晃晃,卻冰冷得一點不能給人舒心感。

    黑沉沉的金磚地面上濺落著明黃色碎瓷,嫩綠色的茶葉和茶湯在地上蜿蜒,倒映著藻井層層密密的花樣。

    李夕月忍著鼻酸,跪在金磚地上,用墩布裹住一團碎瓷,再抖落在空盤里,然后是下一片狼藉……

    她聽見身后輕輕的腳步聲,不知怎么的有點遷怒他。于是不言聲、不理睬,更加賣力地干活。

    昝寧蹲在她身后,看著她用力擦地時顫動的腰、聳動的肩。

    “夕月。”他沉沉說,“能不能轉過來和我說說話?”

    李夕月突然之間就淚雨如傾。

    她扭過頭,跪在地面上,問他:“你為什么不保護白荼?你要硬為她說話,太后難道和你撕破臉?!”

    昝寧嘆口氣,上來抱她。

    李夕月用力一掙,繼續說:“姑姑馬上都可以出宮了!可以嫁給她喜歡的人了!”

    “我知道……我知道……”

    “可現在呢?!”

    “夕月,我不能。”

    李夕月不敢放聲控訴,低低地罵他:“你就是懦弱,你就是不敢保護她!她卻為我站出來,那張詩箋……”

    昝寧一把捂住她的嘴:“夕月,管好你的嘴!”

    她用力地掙:“我不想管!”

    “想想她是為了誰?!”

    李夕月哭得渾身顫抖,抬起紅腫的眼直視著他:“犧牲她,你不虧心嗎?!”

    昝寧也直視著她:“我不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