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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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惹笑了其他儐相,什么叫伺候新娘子,明明是新娘子伺候夫君呀。 蘇黎安沒在意好友的用詞,淡笑道:“那就有勞表哥了。” 聽得“表哥”,裴樂野笑開了花,拍了拍他胸口,“客氣什么,以后啊,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待蘇黎安離開,沈枝揉揉發酸的脖頸。 陪嫁丫鬟鈴鐺遞上瓷盞,隔著紅蓋頭道:“小姐抿口水潤潤喉。” 沈枝直接掀開了蓋頭。 喜娘“啊”一聲,趕緊將蓋頭落下,“使不得,使不得!” 沈枝:“鳳冠壓得我脖子疼,我先摘了,待會兒再戴上。” 喜娘堅持,“蘇夫人再忍忍。” 沈枝仰頭,“你喚我什么?” 喜娘:“蘇夫人。” “去掉蘇字。” “......” 鈴鐺讓喜娘去外間守著,自己勸起沈枝,“小姐跟喜娘置什么氣,人家說得沒錯呀。” 沈枝晃晃鳳冠上的流蘇,“這事兒交給你,明兒一早,我要聽見蘇府仆人喊我沈夫人。” “......”鈴鐺蹲在地上犯愁,“這可為難奴婢了。” 沈枝不理會,倔強地堅持,自己不是蘇黎安的人。 深夜,蘇黎安走進喜房,鈴鐺和喜娘上前說起吉祥話。 蘇黎安一一給了賞錢,將她們打發出去了。 他合上房門,轉身走到床邊,斜睨新娘子越攥越緊的雙手。 她雙手白皙纖細,連毛孔都看不清,卻能看清手背上微微泛起的青筋。 這是緊張,還是憤怒? 蘇黎安執起玉如意,挑了紅蓋頭。 視線大亮,沈枝抬起頭。 龍鳳喜燭下,女子容顏瑰麗,杏眸清澈無邪,睫毛像兩把小扇子,為雙眸添了靈動。 由于天氣熱,挺翹的鼻尖冒了一層汗珠,她抿著櫻桃唇,看上去像在生氣。 不知哪般,蘇黎安心里莫名一軟。放下玉如意,坐在她身邊,溫聲道:“辛苦了。” 沈枝戒備地看著他,男人飲了酒,如玉的面龐染了薄紅,像在和煦中裹了誘惑。 遠山眉舒展,眸光清透,這樣的男人是可以用“清風白月”來形容的。 然而,他曾傷過她。 沈枝移開眼,不知該看向哪里,只好盯著龍鳳喜燭,沒有開口講話的打算。 蘇黎安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桌子上擺著交杯酒,起身去拿,將一只盞遞到她面前。 “合巹。” 他開口,嗓音被酒滋潤的更為醇厚。 沈枝本不想喝,但堂都拜了,也不差合巹,于是接過一杯,仰頭要喝,被男人扼住手腕。 男人微擰俊眉,“你不懂怎么喝?” 沈枝想說,你才不懂,但她就是不想如了他的意,淡聲道:“到底喝不喝?” 蘇黎安知她在故意挑釁,好脾氣地笑了,手上卻不由分說地,掐著她的手腕,與之交杯,再用另一只手托住她盞底,硬生生“逼”她喝了下去。 合巹,禮畢。 沈枝被酒水嗆到,咳嗽幾聲,眼里水汪汪的。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寫滿對他的控訴。 蘇黎安拿過她手里的盞,放在桌子上,見她還盯著喜燭看,伸手擋在她眼前,“別傷了眼睛。” 沈枝拍開他的手,看向直欞窗。 蘇黎安:“餓嗎?” 沈枝餓得前胸貼后背,但嘴犟道:“吃不下。” 隨后補充:“看著你,吃不下。” 語氣平鋪直敘,不帶半分情緒,像在敘述一個事實。 逐客呢? 蘇黎安沒搭理,拿起一碟綠豆糕,“墊墊肚子。” 沈枝別開臉,“不想吃。” 咕嚕咕嚕。 肚子的誠實出賣了她。 沈枝鬧個大紅臉,幸好有妝粉遮蓋,不易察覺。 蘇黎安坐下來,捻起一塊自顧自吃起來,剛剛空腹喝了不少酒,這會兒胃疼。 沈枝看他吃得認真,下意識舔舔唇瓣,瞥見床鋪上的大棗,偷偷拿起一顆,掩在衣袖里。 “想吃就吃吧。”蘇黎安善解人意地說。 “......” 沈枝把大棗丟在床上,靠在床柱上,“今晚你睡哪兒?” 蘇黎安停止吞咽,掏出錦帕擦拭嘴角,“睡這里,行嗎?” 沈枝:“我說不行呢?” 她問的時候,心里有些緊張,按理說,這是他的府上,他想睡哪里都可,她是他的新娘,他想怎樣都可。 然而,她卻讓他離開這里。 換做其他男人,很可能當即甩臉子,但蘇黎安不同,他只是點點頭,“好。” 沈枝驀地松一口氣。 蘇黎安看她一直揉脖子,才想起那沉重的鳳冠,抬手為她摘掉。 沈枝轉轉脖子,今兒一天,可把她累壞了。 看她沒有假意裝矜持,蘇黎安反倒覺得舒服,“夜深了,你先去沐浴,明早,隨我給祖父敬茶。” 沈枝:“元帕怎么辦?” 昨晚,裴氏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一定要將處子血落在上面,聽得臉燙。 她不禁疑惑,不落在那上面,還能落在哪里? 蘇黎安事先了解過元帕是什么,“我來處理。” 沈枝:“那...你先出去吧。” 蘇黎安:“不急,待你沐浴后,我有事情同你講。” “現在講吧。” “沐浴后。” “......” 夏日悶熱,沈枝也不想一身粘膩地坐在這里,點點頭,“府里要自己燒熱水嗎?” 他府中人丁稀少,連個打雜的丫鬟都沒有,沈枝合計著,明兒去外面請幾個丫鬟婆子回來。 蘇黎安:“我去燒水。” “......”沈枝趕忙站起來,“我讓鈴鐺進來。” 蘇黎安也沒堅持,“也好,哪里不方便,可以喚我。” 沈枝瞪他一眼,喚他做甚?搓澡不成? 怎么辦?臉又燙了。 此時已是丑時,以往再過一個時辰,蘇黎安就要更衣去上早朝了。 因為大婚,他得了九日的假,也不急于安寢,耐心等著她。 湢浴傳來水聲,想必是入浴后漾起的水花。 蘇黎安清心寡欲慣了,有些不適應,靠在床柱上閉著眼,奈何聲音越發清晰。 有什么旖旎情景,在眼前浮現。 他倏地睜開黑眸,面龐被酒氣蒸熱。 也不知沈枝在湢浴里捯飭什么,還是姑娘家沐浴都這么慢,正當蘇黎安困意上頭時,一身清涼打扮的小姑娘赫然站在床邊。 蘇黎安睢盱一眼,平靜的眸里多了幾許不易察覺的漣漪。 她穿著半透的大紅寢衣,襯得人兒冰肌玉骨,垂腰的長發被布巾裹著,未施粉黛的模樣,比剛剛俏麗許多。 她的美,渾然天成。 沈枝被男人的目光燙到,扯過素衣架上的薄斗篷裹住嬌軀,“我洗好了,有什么話,你可以講了。” 蘇黎安堪堪收回視線,胸膛似有燎原的火種,咳了下,“水還熱嗎?” “啊?”沈枝沒明白。 蘇黎安問的是浴湯,又覺唐突,沒再問下去,下意識摸向腰間折扇,然而喜服下,哪里有扇涼快的扇子。 他調整一下,“坐吧。” 沈枝坐在床沿另一頭,“我困了,你盡量簡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