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po①8.c/o/m 念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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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與林聲竹在解家蹉跎了兩月有余,匆匆離去。 長久不回苗疆,后院就起了火。據(jù)林聲竹透露,這是燕云先前欠下的風流債,幾個老情人之間爭風吃醋,打得不可開交。君不封與解縈夫妻夜話,多方消息匯總,其實幸災(zāi)樂禍的林聲竹才是真正的導(dǎo)火索。君不封年紀漸長,愈發(fā)嘴碎,興頭起來了,扯著解縈哩哩啰啰個沒完,本來私下嚼老友舌根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小丫頭倒是愿意做他的同謀。解縈少時苦于君不封“不見天日”,難能有機會和他說說生活里彼此都知曉的瑣碎,來到巴陵后一天到晚腹誹晏寧,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快要被他倆嚼了透,眼下有了新的消遣,大哥扭捏,她倒巴不得他再多嚼幾句。 夫妻倆煞有其事地看旁人笑話,絲毫不以為恥。 苗疆路途遙遠,哪怕日夜兼程,一去一回也要小半年,只怕那時解縈的身體已經(jīng)難以為繼。燕云顧忌好meimei的身體,左右為難。倒是解縈善解人意,對著燕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竟生生說動了她回家滅火。燕云感念她深明大義,解縈被她夸著,卻是臉紅。 替燕云著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卻是她的私心。燕云先前的法子在叁個人的一番設(shè)計之后,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即便她不在自己身側(cè),也不會影響他們最后的賭局,這是其一。其二,林聲竹在燕云眼里是個玩物,他的好兄弟君不封自然也不例外。燕云一直存著將君不封林聲竹這兩位難兄難弟一鍋燴的心思,叁天兩頭對著解縈吹風。解縈不是不心動,但心動只有一瞬,就消弭無蹤。叁四年前的她,一定樂在其中,曾經(jīng)的解縈不明白玩物與戀人之間的界限,甚至她都沒有如自己所想那般深愛著大哥。但現(xiàn)在不一樣,他們是實打?qū)嵉慕Y(jié)發(fā)夫妻,大哥“嫁”給了她,自然不能交由其他人隨便染指,即便是她的犯上作亂,也要有他的默許。窄小的心房里盛著對大哥滿滿當當?shù)膼蹜伲嘣频囊鈭D只會徒增反感。 林聲竹在解家過了一段平靜日子,重新和君不封搭建了粗淺的友情,與君不封道別的時候還是平常的自己,冷言冷語叮囑他要好好善待小媳婦,又忍不住絮絮叨叨了一些增強功法的竅門。君不封聽出了他話里的不舍,心中同樣惘然,但挽留的話到底沒說出口。 林聲竹不會留下來。 想了想,他大力擁抱了林聲竹,“以后常來巴陵。” 林聲竹冷哼一聲,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 看著那對怨侶的身影越走越遠,解縈以為好熱鬧的大哥會就此消極一陣,卻見他笑瞇瞇走到自己身邊。這時她的腹部已然隆起,明白大哥想抱著自己兜圈的意圖,最后只能和他親昵地貼貼額頭,笑瞇瞇地細聲問他緣何如此高興。 “和你成親時,雖然有晏寧他們在身邊,可心里總覺得有點空落落的,畢竟在場的人對咱們都不算知根知底。丫頭,現(xiàn)在和你說這話,你可別生我氣,其實那時我還挺希望……有知道咱倆關(guān)系的人跳出來反對咱們的婚事。” “你!” “阿縈,先別生氣,聽大哥說完。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搗亂,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宣誓,我偏要和你成親。我君不封往后就要墮入魔道禽獸不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惜咱們這親成得太順利,零星幾個鬧事的都被你叁言兩語打發(fā)走了,我白白想了一出又一出折子戲,最后一句也沒用上。”他笑得羞澀,解縈提著裙擺追著踢他,他笑著躲,還是快樂,“我沒想到聲竹會祝福我們,真的,我沒想到……我以為他會是最不恥咱們的。” 他正了正神色,“結(jié)果連他也祝福了咱倆的婚事……唉,怎么說呢,這個想法若是放在以前,我一定會打死自己。可現(xiàn)在我就覺得,咱倆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包括我比你大很多歲也是,早來一點,就多了解一點人生疾苦,這樣等你遇到我的那天,我就可以保護著你,讓你多吃點甜,少嘗些苦……唉這大白天的,好端端的小丫頭哭什么?來,大哥給你擦擦。” “臭大哥,野腔野調(diào)的,嘴里沒一句實在話。”解縈敲了他一記,轉(zhuǎn)身就走,君不封委屈地揉著頭,“我說的明明是大實話。”解縈心知大哥根本不懂自己適才這一番話殺傷力有多大,她扭過頭,眼波橫飛,“哼,那我破天荒地允許你每天都對我這么說。” “那是自然!”他追上前,笑得一臉憨傻。 夫妻倆的生活重歸平靜。晏寧依然每日前來問診,解縈身上的蠱毒儼然有爆發(fā)的征兆,但奇怪的是,即便在母體恁般瘦弱的情況下,腹中骨rou依然茁壯生長。君不封看不透此中辛密,萬花師兄妹則見怪不怪,君不封聽不懂他倆嘴里的行話,索性不問。戰(zhàn)區(qū)大捷的消息不斷傳來,日子也偷偷溜到了年底。他眼睜睜看著解縈的身體一天天地弱下去,最后萎靡在床,全靠他伺候。 解縈四肢浮腫,君不封守在床邊,為她按摩身體,舒筋活絡(luò)。雖然對自己的情況早有預(yù)期,真到了連自理都難以維持的程度,大哥照顧她,解縈反倒生悶氣。君不封與妻子相知相伴多年,又哪里看不出她情緒的微妙變化,委實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沒被你這么天天蹲在床頭照顧著,那時你都不嫌累,怎么現(xiàn)在反而鬧起脾氣了。” “不一樣。”她的聲音輕得像是秋天的蚊子叫,孱弱到即便在他胸口叮了包,也絲毫察覺不出癢,“反正我就是不高興。”君不封笑著親她,“那我不管,從前每天在我面前頤指氣使的,好不容易等到你出糗,我可得好好把握機會。” “壞大哥,臭大哥!大哥真討厭!討厭!” 解縈這么說他,手抬不起來捶他,罵他也沒氣力。像是一把火突然點著了他的五臟六腑,燒得他通體生疼,他忍著疼痛,笑吟吟地湊上前,抓著她的手輕輕拍自己臉上,“好了,給你打,別跟大哥鬧脾氣。” 解縈惱哼哼別過頭,“我沒有。”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忍不住蹭蹭她的鼻子,“阿縈,你先好好休息。這幾日家里還要填新人,你又是個不頂事的,到頭來家務(wù)還要我cao持。大哥先去折騰一下咱們過年的年飯,再來陪你,好不好?”君不封起身離開,解縈一把拽住他,因為沒什么力氣,手很快滑落。她巴巴地看著他,眼里有波光閃動,他鼻子一酸,強忍著淚等她的下文。 解縈聲音很輕,“大哥,再陪我待一會兒好嗎?” 他吸吸鼻子,答應(yīng)她的聲音也含混。 解縈時日無多。 她想要他多陪陪自己,他也想,可終究沒有辦法忍受曾經(jīng)活蹦亂跳頤指氣使的女孩會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偏偏,他還不能讓小丫頭看出自己的一點悲傷。她一天比一天衰弱,他都看在眼里,什么都不說,只是本本分分把每個階段自己應(yīng)做的事做好,一如之前暗暗發(fā)誓一般,讓他的丫頭快快樂樂走完自己的最后一程。 可他也明白,他快要崩潰了。 快要崩潰的君不封一直不動聲色,妻子的呼吸平穩(wěn)后,他輕手輕腳起身,給炭盆填了一點炭火才去柴房,藥罐中的蒸汽升騰,熏得他流了一臉眼淚,四周的人家都在熱火朝天地準備新年,人聲嘈雜,也只有在這時,他才敢放肆痛哭。 解縈總覺得自己聽到了大哥隱隱的哭聲,心疼他的次數(shù)多了,就內(nèi)化成了自己的一塊心病。病痛是擰不斷的弦,日以繼夜折磨著彼此,他卻還偏要在她面前強裝出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來,她懂他,所以承他的情。 臥房的小窗留了一個小縫隙,恰對著柴房,解縈拼盡全力支起身體,盯著院里大哥忙碌的身影。草藥味與熏rou味一并竄入鼻中,她小小地笑了。 大哥是個孤兒,雖然常年在四處奔波,還是長安的習(xí)慣。如今到了巴陵,他入鄉(xiāng)隨俗,學(xué)著制作當?shù)剡^節(jié)的食物。熏rou已經(jīng)做的有模有樣,聞著間或飄來的香氣,讓她一度想起了自己快要遺忘的童年,母親忙碌的身影浮現(xiàn)眼前,年幼的她在這種溫暖的包圍里甚是自得,和眼下的心境并無不同,想到這里,心中的悵惘也不似適才強烈,周身浸潤在暖流里,她竟無端頭暈?zāi)垦!?/br> 端著煎好的藥回到臥房,解縈的身子歪在一邊,君不封以為她在熟睡,隨手替她理被褥,猛然留意到她身下的床褥已經(jīng)濕透。被晏寧天天耳提面命教訓(xùn)許久的他不會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急急托人去請穩(wěn)婆和晏寧,他守在解縈身邊。鄰里村婦們聞訊趕來,自覺擔任起照顧解縈的責任,君不封被她們合力趕出了臥房,美其名曰“不吉利”。他只得在大門前張望晏寧的身影。待晏寧上氣不接下氣跑到解宅時,解縈已經(jīng)蘇醒,正疼的鬼哭狼嚎。君不封一聽解縈又尖又細的痛嚎,周身便似招了重擊,還未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疼得流了兩行淚,小腹也跟著墜墜得痛起來,不似平常的腹痛,倒像是兩柄鋼刀直直插進其中,瞬間攪動得他痛不欲生。解縈的哭聲時斷時續(xù),他的疼痛也時大時小,突然聽得一聲凄厲的慘叫,他心中始終繃著的弦終于斷掉。 君不封失魂落魄地跌進了臥房。小腹的疼痛還在持續(xù),身體業(yè)已被冷汗浸濕,他不顧婦人們的阻攔,執(zhí)意闖到床前,剝開重重迷障,憔悴不堪的解縈在他面前顯了虛弱的原型,他想叫她,出口卻是嗚咽。 本來因為疼痛快要昏厥的解縈聽到了大哥的哭聲,咬牙忍住了這股痛。定睛看著大哥,明明已經(jīng)疼的快要說不出話,她卻笑起來,冰冷的手撫上他的臉頰,她顫抖著擦掉他臉上的淚痕,“明明是我生小孩,大哥怎么弄的比我還狼狽。”解縈這一句話,把六神無主的他重新拽回了人世間。他依然在疼,與解縈疼到了一處,就像能分擔一些她的苦楚,解縈也似得了他的感召,有了大哥撐腰,疼痛也不再難捱。 君不封執(zhí)意從一旁的村婦手中接過解縈,讓她半躺在自己懷里,給她徐徐渡真氣。這點內(nèi)力的效用聊勝于無,此情此景,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再替她做什么,只能一直吻著她的耳垂,替她擦拭額間的汗水,讓她咬著自己的手臂,不時喃喃自語,“阿縈,別怕。” 在他闖入禁區(qū)后,一切竟變得順遂起來,不消多時,孩子呱呱墜地。在一群人的手忙腳亂中,解縈由于過度虛弱而昏迷不醒,等她再度醒來,已是深夜,先前一窩蜂圍在自己身邊的人已經(jīng)散得干干凈凈,陪在身旁的只有眼睛依然紅腫的大哥,正在心不在焉地搖著他們剛做好沒幾天的嬰兒小床,一臉苦相地逗著孩子。看她醒了,大哥小心翼翼地抱來孩子給她看。解縈習(xí)慣做君不封面前的小丫頭片子,哪怕成了夫妻,始終覺得自己小,在腹中待了許久的新生命擺在她眼前,她也沒有自己已然是個母親的自覺。遲疑地摸了摸嬰兒的手臂,又很自然往里探了探,試試孩子的性別,發(fā)現(xiàn)是女孩,她的臉上有了一點笑容。君不封明白解縈試圖診脈的意圖,立刻補充,“晏寧已經(jīng)查過了,孩子應(yīng)該沒有任何大礙。” 生產(chǎn)之后,解縈的手指一如既往的冰涼,她這一番撫摸激到了嬰孩,孩子身子一抖,睜眼欲哭,但看到一個眼睛滴溜溜的慘白女人死死盯著她,她卻沒被嚇到,反而咿咿呀呀地笑起來。解縈也跟著她笑,沒料到這粉粉嫩嫩的一小團竟是如此大膽,不懼怕形似鬼魅的自己。君不封看著母女倆的互動,又想到解縈如今的身體情況,迎接新生命到來的喜悅瞬間蕩然無從,一下悲從中來,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見他如此,解縈也不好再逗孩子。兩個人協(xié)力哄了一陣,孩子睡著了。君不封把孩子放回搖籃,轉(zhuǎn)頭見解縈目光灼灼盯著自己,心跳停了一瞬。他們心有靈犀地沉默,又同時撲向彼此,野獸般噬咬著對方的血rou,似乎唯有鮮血才能撫平白日的恐慌。洶涌的激情落潮后,他疼惜地吻著解縈身上的紅痕,解縈則乖巧地攬著他的臂膀,“大哥,折騰一天了,身上都漚了,燒一點水給我擦擦身體好不好?” “坐月子不能洗澡的。” “大哥,我們悄悄的,好不好嘛。” 解縈一央求他,他就心軟,熱水雖然早早在柴房里備著,以備不時之需,但顧忌解縈的身體,他還是為難。解縈繼續(xù)給他吹枕邊風:“放心,我不和師兄說,再者說,我也是一個醫(yī)者,出不了問題的。” 君不封這才肯去幫她置備熱水。 解縈看大哥起身時身型不穩(wěn),想是為自己擔驚受怕一天,整個人還未完全神魂歸位。女兒的出生已算順利,大哥已經(jīng)為她失魂落魄到如此地步,不遠處的未來呢?她完成了心中的最初的愿想,卻又因為將彼此牽扯的太近,清楚明白大哥可能即將承受的疼痛,幾個月里得到她夢寐以求的生活,她幸福的代價是最愛的男人未來數(shù)十年的孤寂。昏頭的時候,什么未來都不管不顧,現(xiàn)在冷靜了,她恍然驚覺自己竟然將大哥推到了這般田地。燕云的法子是兵行險著,解縈也沒有太多期待,只是會拼盡全力去賭,無憂無慮過了幾個月,死亡漸漸逼近,她憑空為他創(chuàng)造了另一個生命。 她到底在做什么? 君不封端著水盆進屋時,解縈正在胡思亂想。本來已經(jīng)蒼白至極的臉色,因為愁眉苦臉更顯得黯淡。他好氣又好笑地擺弄她的身體,又忍不住逗一言不發(fā)的她,結(jié)果小丫頭片子根本不理睬他的討好。解縈的哀愁也感染了他,擦拭完身體后,他們匆匆熄滅蠟燭,解縈短暫摸索他的身體,他在黑暗中等著解縈的動作,她卻只是沉默,君不封亦是悵惘。 黑暗的靜默里,嬰兒開始啼哭。君不封立馬點燃蠟燭,翻身下床,前去照料女兒。解縈身子虛弱,他們一早也沒抱她能哺乳孩子的幻想,君不封提前備好了置于溫水中的黃牛奶和小木勺,一口一口喂到孩子嘴里,孩子吃飽后,仍是啼哭不停。君不封手足無措了半天,稍加思忖,他輕輕拍著孩子的后背,單手解開衣襟,心一橫,讓孩子吮吸起自己的乳首。果不其然,雖然沒有絲毫食物,但吮吸是孩子的本能。這一番動作讓小小的生命重新找到了她的平靜,只是君不封苦于自己胸口已經(jīng)被解縈玩弄得熟稔,嬰兒毫無技巧的吮吸,倒讓他有點難以言說的情動。 輕聲細語哄了許久,女兒再度進入甜甜的夢鄉(xiāng),疲憊不堪的他扭過頭來,發(fā)現(xiàn)解縈竟不知何時起了身,正饒有興味的盯著自己,想來適才一番舉動已經(jīng)被她看了全程,君不封一下臊紅了臉。解縈仍是盯著他笑,越是看他,笑意越濃,背后蘊藏的意味讓他似乎一下回到了那個陰冷潮濕的密室,他罕見地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足以讓他呼吸一滯的兇光。兩腿酸軟,他忍著要給她下跪的本能,硬著頭皮爬上床,解縈一把拉住他,力氣小,聲音柔,語句卻不容他拒絕。 “剛給小小小丫頭喂完奶,就不管你的小丫頭了?大哥,我也餓了。” “這……這……” “我看見了,左邊給小朋友用了,右邊起碼要留給我吧?” “孩……孩子面前,做,做這種事,不好。我們都,都是父母了,不能這樣。” 解縈不說話,單是似笑非笑看著他。白日的一番折磨令她的面容甚是頹敗,可這笑卻仿似廢墟里掙扎長出的一朵花,羸弱不堪,卻無端映著血色,君不封不由發(fā)了抖,“你,你別和孩子吃醋較勁,我喂……喂還不成嗎。”解縈白了他一眼,“你把我當什么人了,和小朋友爭風吃醋。不過大哥說的沒錯,我們都是父母了。” 君不封聽她語氣緩和,臉上的笑意濃重起來,卻聽的解縈說:“正因為我們都是父母了,這么玩你,才更爽快。”她一口咬住了他本來袒露在外的乳首,君不封顫抖著嘆息了一聲,把自己身體的cao控權(quán)全全交到妻子手中。 解縈本來一直沉浸在低落的情緒中無法自拔,聽孩子啼哭,心里同樣著急,雖然沒出聲,也一直看著大哥的動作。可這看著看著,就看出問題了。先前她想,自己已經(jīng)把大哥的身體琢磨透了,雖然依舊為他沉迷,但他們身上已經(jīng)很難沖撞出新的火花了,那些吸引她的點已經(jīng)“到頭”了,可距離小小小丫頭誕生也不過區(qū)區(qū)幾個時辰,大哥身上的屬性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之于她而言屬性模糊地位尷尬的“養(yǎng)父”,而是一個真正的父親,他們孩子的父親。但她的虛弱又使得他不得不分擔了自己的職能,一如他在她的成長過程中一度如父如母,他們的小小血脈依然得到了這份特權(quán)的擁戴。解縈這時恍然明白了自己為何始終對著大哥的胸膛沉迷不已,又總是遺憾他不是個真正的母親,沒有乳汁。她一直迷戀他身上若隱若現(xiàn)的哺育屬性,只是自己花期已過,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朝著成熟躍去,但總會有新鮮的初始的小生命出現(xiàn),讓他重新變回那個被育兒牽扯的焦頭爛額的父親,或曰,母親。 這個認知大大地刺激了她,君不封就是個無底洞,總有新的方式讓她昏頭,單是自己大哥的他,有一番韻味,成了自己的丈夫的他,也別有風味,而一個兼具父母職能哺育幼兒的他……滋味豐盈到難以言說。這樣一個好的大哥,她要侵占的他的余生,他的種種模樣,都是她的。解縈一下不與自己慪氣了,對他的欲望總能將自己心中的不快清洗得干干凈凈,趁著現(xiàn)在姑且還有些精氣,她可沒打算放過大哥。 從這天往后,君不封的乳首上總掛著兩個人,一個是女兒,一個是妻子。解縈包藏禍心,總在他“喂奶”的時候央求一同進食,君不封又拗不過她撒嬌,只能敞著衣襟默許,而他的小丫頭又豈會老老實實?叁下五除二把他扒個精光,他這里仰著身體哺育女兒,還要忍受小丫頭的手指在體內(nèi)不停息地研磨,每每被折磨得臉色通紅,雙眼含淚,也不愿像他們平時夜里云雨那般放肆,他始終緊閉著不開口,壓抑自己的喘息。解縈明白大哥這是為人父的自覺,欺負他的心思更強烈了,忍不住言語開涮,“好端端的一個大丈夫,這般沒羞沒臊,喂養(yǎng)嬰兒還不忘全身赤裸恣意發(fā)sao,以前我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呢,大哥原來是個徹頭徹尾的蕩夫。”蕩夫被她說得委屈,也著實沒法,畢竟自己卻如這小丫頭片子說的一般,喂了孩子沒多久,就無可挽回地沉迷在她為他搭建的欲望之海,無法自拔。 可惜,他到底沒能將蕩夫的名頭坐實。 生產(chǎn)之后的解縈,身體情況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惡化起來。孩子則如晏寧與燕云的判斷一般,不受她的任何影響,吃著百家奶,一天比一天壯實。村里人當初在他們成親時,都覺得君不封是沾了大便宜,后來看解縈的身體一天比一天的弱下去,才明白君不封這是做活菩薩,普渡重生。解縈生產(chǎn)當天他在她身旁撕心裂肺,哭天搶地,男人們得知紛紛搖頭嘲笑,卻在村婦中成了美談,往日只道他和小妻子恩愛甚篤,如今方知解縈的情況破敗,倒真有婦人自愿上門替孩子做奶媽,托這些好心人的福,君不封可以不用一天天的在外腆著臉為女兒討一口奶吃。 在無法折磨大哥的時間里,清醒時,解縈一直在看大哥和孩子。 晏寧也天天在他們家報道,甚至索性將醫(yī)館開到了他們家,直到深夜才回自己的住所入睡。解縈的情況惡化,已經(jīng)陷入了長時間的昏迷,君不封衣不解帶守在她身邊,還得勞心照料女兒。 女兒總在夜里哭得不停,他生怕女兒的哭鬧會打擾丫頭的休息,夜里睡得不踏實,總在注意女兒的動靜,稍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就前去照料,而白日還要伺候解縈,被這大小兩個女人兩頭拖,君不封也病倒了。 白日趕來替解縈問診的晏寧進了他們的臥房,就看到這樣一副場景。——夫婦倆因為中毒和發(fā)燒昏迷不醒,小嬰兒則是因沒有奶吃哭到嗓子沙啞。晏寧索性叫了幾個路過的村民,用推車把這一家叁口送到了醫(yī)館,另推了一輛車拾掇好了嬰兒的玩具尿布與床,這段時間,孩子由他代為照料。 君不封最先蘇醒,發(fā)現(xiàn)自己與解縈躺在陌生的床褥上,本能警惕起來,進門的晏寧恰被他的掌風打個正著,見來人是晏寧,君不封才堪堪收回手,隨即他意識到,周遭太安靜了,安靜到簡直讓他快要忘記他是如何從一個令人生不如死的喧鬧地獄里熬過來的。 “孩子她……” “放心放心,司徒正幫忙看著呢。你說說你們兩口子,我這上門看看病,一個毒發(fā)一個病倒,留一個小丫頭片子嗷嗷待哺,后來我尋思著,解縈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撐一天是一天,而小女孩現(xiàn)在更是離不得人,索性就把一門一家叁口一并帶到我這里了,你就和解縈安心住吧,不收你們診金,小朋友就在隔壁我和司徒的屋里,橫豎也離不了你們夫妻太遠……這段時間我和司徒幫忙看孩子,你好好照顧師妹,就夠了。對了,我看你現(xiàn)在看起來也挺精神,喝點水就回家去看看有什么行李需要拿上,我這邊來得匆忙,只帶了孩子要用的東西,但師妹那頭,你畢竟比我熟悉,所以趁她現(xiàn)在還沒醒來,你跑一趟,速去速回安置妥當了,她住的也舒心。” 解縈悠悠轉(zhuǎn)醒時,看著帶有帷帳的床,也被嚇了一跳。發(fā)現(xiàn)守在一旁的大哥一直牽著自己的手,她頓時安下心來,略一思索,解縈偏頭笑道:“看來是師兄把咱們帶到了醫(yī)館。” 君不封的臉頰貼著她冰冷的右手,繾綣地點點頭。 “孩子呢?沒看到嬰兒床,是不是也被師兄領(lǐng)走了?” “晏寧最近代我們照料孩子,你不用擔心。” 解縈的臉上擠出一個小小的笑渦,卻蓋不住她的失落,“這樣也好。” “晏寧這人雖然看起來不怎么靠譜,關(guān)鍵時候還是靠得住的,這段時間,大哥可以專心陪你了。” 有了晏寧和司徒清幫忙照料孩子,每天忙的像陀螺似的君不封稍微松了一口氣,解縈自那次昏迷之后,每況愈下,清醒的時間十分有限。 早春二月,燕子回巢,楊柳抽芽,在萬物復(fù)蘇的季節(jié)里,本來纏綿病榻的解縈竟然要求君不封帶她外出春游,只是那時她的視力已然差的可怕,看人模模糊糊,君不封自然是什么都應(yīng)她,可聽她的這個要求,還是在轉(zhuǎn)過身時暗自垂淚。 早春不比其他時候,只有有限的生命率先露出了自己的生機。解縈從她的猩紅披風里小小的露了臉,仍是半睡半醒看著四周不甚清晰的景色。君不封背著解縈走在路上,想著十余年前,他也是這樣,一步一步背著小丫頭,從浩氣盟走到萬花谷。過往的回憶隨著春風徐徐從他面前吹過,眼前的景色愈發(fā)模糊不清,他心口刺痛,四肢也沒了力氣,強撐著跪倒在一處空閑地上,他扶著解縈安穩(wěn)坐好。 解縈閉著眼睛嗅了一圈,悵惘地嘆了一口氣。 他們到底是來早了,還沒有到桃花開花的時候。 君不封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中,心緒低迷,也不敢隨意說話,生怕張口就是嗚咽。 “大哥,我總覺得,你似乎并不喜歡我們的女兒。” 君不封一驚,“怎么會……她是我們兩個人的結(jié)晶,我怎么可能……” “可是生下她也有一段時間了,你甚至沒有問過我,她應(yīng)該叫什么名字,只是由著我按小名亂叫。” 他啞然苦笑道:“是啊,為什么我會忘了這么重要的事。” 雖然終日如同苦行僧般喂養(yǎng)著小嬰兒,旁人贊許他是個慈父,君不封對此心知肚明,他對這個孩子的情感,是摻雜著幾分憤怒與委屈的,他無法做到純粹的愛她,而這一切與那個可愛可親的孩子全無關(guān)系,都是他自己的問題。他以為自己掩飾得足夠好,可沒想到,還是被解縈看了出來。雖然解縈并不是從出生便來到他的世界,但自己畢竟撫養(yǎng)了她好些年。他固執(zhí),只能接受這一個“女兒”,不能接受她作為一個失敗品退場,又給自己送來一個全新的替代;可倘若孩子是男孩,他又會生出新的憎恨,他同樣不想看到一個小一號的自己,出生后沒多久便要失去足以覆寫他靈魂的那個小女人……歸根結(jié)底,他只在慪氣,和解縈慪氣,和自己慪氣。 “我早已替你想好了,不管是男是女,都叫念恩。君念恩,好不好?” 雖然他從來就不曾對孩子的出生有所期待,夫妻夜話時,當時心緒尚不至于一敗涂地的他也曾和丫頭暢想過孩子的名字,只是他胸無點墨,只好將一切希望寄托在解縈身上。可誰曾想,隨著解縈的身體情況惡化,他沒能做到先前預(yù)料的樂觀,解縈尚能對他有說有笑,他已經(jīng)率她一步成了行尸走rou,落花流水一敗涂地。今天解縈的這一問,讓他想起來那時兩人的談話,他還記得解縈對他買了一個關(guān)子。 現(xiàn)在她揭開了謎底。 他們之間經(jīng)歷了恁多齟齬,短暫的相守宛若回光返照般絢爛,回望一路的坎坷崎嶇,孩子的出生是他們感情的最好注解。到最后,一切回到了最初,她始終念著那時他的舉手之勞。 丫頭的意思,他都懂。 崩潰的嚎啕如野獸瀕死前的哀鳴一般哀婉,解縈等著他平靜,臉上仍有一絲淡淡的微笑,卻帶著分明的愧疚。 “我總是讓你傷心。” “不,阿縈。沒有。我,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你沒有……” “大哥,謝謝你一路照顧我到現(xiàn)在……” 他緊緊抱住他的女孩,淚流不止。 “從一開始,我們都清楚我的身體情況。快要毒發(fā)了,所以很多事如果現(xiàn)在不處理好,就沒有機會了。”擁著自己身體的男人變得異常僵硬,她費力抬起手,輕輕拍拍他的后背。 “先前只是想著,等我走后,讓師兄那邊幫忙,勞煩你撫養(yǎng)念恩。可沒想到你會回想起一切。現(xiàn)在看來,我到底注定是要讓你忍受一次失去的痛苦,大哥,我還記得以前茹心jiejie走的那段時日,雖然你表面上和我有說有笑,其實私底下,想過很多次殉情。十多年過去了,我總覺得,你好像一點變化都沒有。我走了之后,你是不是也會這樣做呢?” 解縈一下戳中了他的心事。 “如果沒有念恩,等我走的那一天,你也會隨我離去,對不對。” 君不封嘴里發(fā)苦,卻并不否認。 “這樣想來,當時我出現(xiàn)在你面前,就是一個昏招。可是沒辦法,一看到你,一切打算都不算數(shù)了……大哥,如果因為現(xiàn)在我造成的一切,讓你感到困擾,那我……” 他不停地搖著頭,不想再讓解縈說下去。 “大哥,念恩的年紀小,我不想讓你太快續(xù)弦,你那么傻,別人耍手段都看不出來,念恩要是被欺負了,你怕是還要幫著欺負她的人說話,等到她長大一點,可以好好照顧自己了……我允許你給自己找個伴兒。” “大哥。”一串晶瑩的淚珠落到了他身上。 “沒有辦法一直照顧你到老,真遺憾。” 她拍著哭泣不停的男人,臉上的笑意仍不散去。 “大哥,我委托師兄幫忙,替你練了一些強身健體增加功力的藥丸,就藏在家里的衣柜下來,我從師兄那邊弄了不少好東西……你要聽話,好好服藥,好好修煉。”不理會君不封是否應(yīng)答,解縈趁著現(xiàn)在身體情況好,一股腦把自己心里想的事傾瀉而出。 “之前趁著你不在家的時候,我有偷偷給你和念恩寫信,你和念恩一年一封信,算著是每年誕辰的時候,你同她一起看。當然,我知道你認識的字不多,所以開頭的幾封信,我是畫圖的。師兄和司徒大哥無子無女,我想讓念恩認他們做個義父,如今的戰(zhàn)事也不知道要持續(xù)多久,朝廷改弦易轍也有可能,萬花谷怕是回不去了。既然如此,師兄能教念恩學(xué)一些萬花的醫(yī)術(shù),也是好的。從師兄那頭多學(xué)一些東西,就算是亂世里也餓不死自己,照顧好她,也能照顧好你,這樣就很好了。” “還有,還有什么我再想想……”解縈沉默了一陣,苦笑道,“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什么能囑咐你的了。該說的不該說的,好像都說完了。從來都是你照顧我,我不在了,你也一定能好好照顧自己。大哥,我好像,從來沒有求過你什么事,即便是那時候我想你同我在一起,我也從來沒有求過你,所以,人生中唯一一次懇求,請你一定要答應(yīng)我。” “我……” “不準不答應(yīng)。你說過的,你會一輩子聽我的話。” 君不封不說話了,像只失魂落魄的野狗。 解縈看著四周的風景,笑聲很輕,“雖然看不著花,有柳樹看也是好的,大哥,給我拿柳條編一個環(huán)好嗎?就像小時候你給我編的那樣。” 君不封起身去折柳枝,片刻功夫便編了一個結(jié)實的環(huán),解縈眼神落在環(huán)上,他就心領(lǐng)神會地帶在了解縈頭上,帶上去之后,他笑了。 “好看是好看,只是缺了一點鮮花點綴。” “來的時機不對。說來也是有趣,咱們每次想看花,不是早到一步,就是晚來一步。沒有一次真正撞到過好時令。就像咱倆之間似的,總是時機不對,白白錯過了好些年,好不容易撞上了,花期也盡了。”看他低落,她仍是笑,“但哪怕撞上的時間短,也足夠了。我們是命里注定要在一起的,你逃得多遠,最后還是會回到我身邊。這輩子是這樣,以后也會是這樣。咱倆在一起,是有講頭的。” 回家路上,君不封腳上的舊疾發(fā)作,一路走走停停,一場春雨下的斷斷續(xù)續(xù),君不封生怕解縈下雨淋了病,特意脫下了自己的外袍,裹在她身上。他精赤著上身,覺得解縈似乎在背后不停嗅他,忍不住停歇腳步,偏頭問解縈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解縈兩眼無神,“來之前服了一些藥,想讓自己的家精神更好一些,可是藥效有些猛,現(xiàn)在想象,大概看是副作用生效了。” “什么……” 解縈搖搖頭,“沒事,我聞聞你身上的味道就好了。” “阿縈……” “回醫(yī)館吧。我可不想讓村里的其他小媳婦看你的身體,我看不著,別人也不許看,不許你背對著我去和別人勾叁搭四。” 蠱蟲在解縈體內(nèi)的效用不僅是延緩毒發(fā)那般簡單,它們的存在徹底改變了原本的毒性,使得蠱毒發(fā)作也不再是從前的癥狀。解縈的各大器官在有預(yù)謀的功能衰減,肢體無力,雙目失明僅是其中兩例。 那天夜里,臥房的蠟燭點的很亮,蜷在被褥里的解縈無神對著燭火,竭力感受小小火苗的溫度。君不封的走動帶來一陣風,她的臉上浮起一抹笑意,待他到了自己身旁,她笨拙地任他摟抱,嘴里卻還在嘀咕,“大白天的脫衣服,勾引我一路,你個討厭的老浪蹄子,老蕩夫,不害臊。” “都勾引你一路了,也不差這一會兒。”感覺到大哥似乎是挑著眉說出這一番玩味的話,解縈笑了笑,費力去撫摸他的身體。 君不封自覺躺在她身下,柔柔牽著妻子的手,在自己身體四周撫摸,他解開衣襟,好讓她摸得更為暢快。解縈是沒什么精力的,所以他自覺承擔了擴張身體的義務(wù),并為解縈佩戴好她平素喜歡用的道具,將她平穩(wěn)放好后,他小心翼翼坐上去,開始熟練的起伏。 他仍然讓解縈撫摸自己的肌膚,在他律動到疲倦時,解縈輕聲開了口,“大哥,我好像,什么也感覺不到,你的聲音也有些斷斷續(xù)續(xù)的。我想直接接觸你,好不好?”君不封明白解縈的意思,撩開她的裙擺,腦袋準備往前湊,解縈的右手還在無力的推。 “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他愣了愣,當即明白了解縈的意有所指。小心翼翼擦拭掉自己臉上的淚水,他這才敢放下心來,吻他此生的摯愛。 他們私底下,將男女間的普通情事,稱作“尋常”,在他初期昏頭昏腦對解縈使勁兒的時候,最沉湎于此,那時是不知應(yīng)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對她的感情,后面兩人琴瑟和諧,習(xí)慣不走尋常路,尋常性事,做的也就少了。一是顧及解縈的身體,二是明白解縈的癖好,叁自然是他也恰巧因為解縈的引導(dǎo),愛上了這種特殊的不尋常。 女孩折騰他,在他心里就是安全的。 他明白現(xiàn)在她的意思,她想要能夠感受到的“連接”。 兩手在她冰冷緊致的肌膚上游走,唇舌品味著她的曼妙,她向他打開了自己,漫長的愛撫之后才是彼此心滿意足的靈rou合一,她吞沒他。 解縈兩手搖搖欲墜地環(huán)繞著他的脖頸,而他力氣十足,一手摸著她的敏感,一邊托起她的身體,不住起伏。這種折磨下,情事上一貫疏于表現(xiàn)的解縈一個控制不住,悶哼出聲,之后的聲響如同夏日的雨,總是延綿不絕。情到濃時,內(nèi)壁的不斷收縮差點令君不封也繳械投降,強忍著按捺住釋放自己的欲望,他仍不停止對解縈敏感的研磨,洶涌的浪潮一波接著一波,解縈已經(jīng)沒什么力氣再去擁著他。這時大哥也十分體貼,把她安穩(wěn)放好,在她的身上攻城略地。極致的黑暗下,她猜不透大哥會做些什么,快感漸漸取代惶恐,心里裝著的是對他的全身心信賴,rou體原始的愉悅綁架了她,似乎她周身只剩下這一種知覺。 她是素來吝于用自己的軀體去品味男女的性事,折騰大哥是她的樂趣,而自己身體的快活,雖然大哥賣力氣,卻怎么也不如手口并用來的舒服,但今次也許大哥是開了竅,不是一昧蠻勇熱情地在她體內(nèi)橫沖直撞,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真正敏感的地方在何處,沖撞也不忘刺激,到來的就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抽搐,想要服個軟求他停止,又咬牙堅持,逼著自己浸在余韻之后的癱軟中,幾個來回之后,似乎全身的毛孔都浸潤在高潮里,只消他隨便親吻她的肌膚,她就嗚咽著顫栗。 習(xí)慣大哥被自己逼到這番天地,如今自己體味了,她以為自己更多的是不屑,可身體越是顫栗,她卻越需要大哥的火熱。不知從何時起,骨子里就有這樣一種認知,恬不知恥地向大哥張開腿,是一種示弱的表現(xiàn),凡事占了上風,她就覺得安全。之前任由大哥在自己身上孟浪,是需要一個“結(jié)果”,可在那結(jié)果之后,他們之間,就鮮少有這種連接。 如今她感受到大哥的一部分在自己的體內(nèi)跳動,火熱而克制,看不見大哥,也就看不見自己的羞恥,意識不到自己如今的模樣,也就無瑕與自尊心較勁。這時她也笑了,雖然他們這樣云雨的次數(shù)不多,可到底,她還是愿意的。始終依戀的男人強有力的沖擊著她,快樂讓她成了沒有形狀的海,他是她唯一的舵手。 許是自己臉上洋溢的略帶癡傻的笑感染了大哥,她明顯感受到身上的男人受了大刺激,動作大開大合,品嘗她身體的力道也變得重,幾近噬咬。她點燃了他一直壓抑的趨近于野獸的欲望,他渴求懲罰的欲望一如他愿想將自己生吞活剝,她都是他的,他們彼此都逃不了。 漫長的夜不知過了多久,男人依然精力旺盛,解縈在死去活來中昏迷又轉(zhuǎn)醒,始終能感受到他的精力在跳動,遲鈍的痛感喚醒了她的肌膚,周身似乎也泛起疼。 大哥到底有多發(fā)瘋? 他的強大,他的貪婪,他吝于流露的占有欲,這一切都令她深深著迷,從前只認為粗暴帶來的是對對方的羞辱,現(xiàn)在方才明白,他偶然粗暴一回,她感受不到任何自尊心破滅,只是平靜迎接著他的撞擊,冰涼的手慢慢摸索到他的臉頰,擦拭他滔滔不絕的淚水。 他卻在這時拒絕了她的柔情,他強行打開了她的身體,唇舌貪婪地品嘗著她泥濘的私處,一直沉浸在高潮余韻中的她很快被他帶上峰頂,但他仍是不停。沒來由的恐慌籠罩了她的身心,此刻他們顛倒了立場,她成了一度身不由己的他。一陣頭暈?zāi)垦:螅饪M一時有些意識不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過了很久之后,男人拿來一塊干燥的軟布,擦拭著她的身體,還在忍不住抱怨:“臭丫頭,尿了大哥一嘴。” 解縈聽出言談中若隱若現(xiàn)的打趣,一下繃緊了身體,臉上燥熱。可還沒等她說出一句話,大哥靠近了她,親昵地咬住了她的耳朵,“可是我喜歡。丫頭,以前咱倆也沒這么昏天黑地過,偶然來一次,還挺不賴。可惜這輩子也沒幾次喝‘瓊漿玉露’的機會了……下輩子你多擔待點,多給大哥幾個機會,讓我來好好看看你,好不好?” 他的語氣平靜,已經(jīng)聽不出任何悲傷,并且可以坦然地與自己相約來世,解縈知道,大哥已經(jīng)接受了他們既定的未來。 她沖他微微一笑,“好。” “當然,趁還沒到下輩子,你體內(nèi)的瓊漿玉露,我可要天天喝個夠。” 已經(jīng)可以想象到他臉上的垂涎,解縈不住低聲罵道:“賤骨頭!死貨!你你你你……老蕩夫!討厭!”罵著罵著,她低低笑起來。 白日的野游,讓彼此認清了一件事,一件無關(guān)此生亦或來世的永恒。他們篤定彼此的緣分,哪怕生生世世大部分時間都在錯過,也會有花期相撞的一天,他們是注定要在一起的,或早或晚,不論今生亦或來世。命運是既定的金絲籠,迷途的鳥總會回到籠中。緣分被鐫刻在輪回里,這一世失散了,下一世還會相見,他與她都堅信。 他們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