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番外一我永遠是你的局外人
陳光番外一我永遠是你的局外人 由于雙方父母交好,時時走動拜訪對方,我幼年就認識女孩,并且總是陪她玩耍。母親極為喜愛女孩,見面便是各式禮物,滿面欣喜摟抱親摸,心肝寶貝叫個不停,搞得自己像撿來的。 我對此有些不忿的,可自小修養(yǎng)擱在那,也不好做出格舉動,僅是皺皺鼻子眉頭,低頭郁悶地扳手指。 后來母親知道這事,彎腰捧腹笑了好久,連眼淚水都笑出了,說道:“小小從小有哮喘病,好幾次就差點救不回來了,但她從來沒有放棄自己,也很聽話乖巧,mama多喜歡她一點,不過是為了彌補老天爺對她的不公。” 她摸了摸我的腦袋,笑道:“兒子,你知道嗎,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幸運,當(dāng)我知道你順利生下來,并且健康成長到現(xiàn)在,你知道我又多么感謝上蒼嗎?” 我似懂非懂地點頭,心中不忿化為憐憫,決心此后認真陪她,教她讀書教她寫字。 因為性格天生安靜,所謂的陪伴和玩耍,不過是兩個孤獨者,盛放在同一個空間。我做我的她做她的,桌上書籍是分界線,除非對方有事呼喚,就一般的情況而言,互不干涉絕不侵擾。 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傾聽書頁翻動之聲,暢享午后陽光溫暖,安靜感受時光流逝。 同時我知道了很多,比如女孩也愛讀書,習(xí)慣掏口袋吃顆糖,會偷偷瞥來了兩眼,生怕吃糖被人看到;還比如草莓味溢出,染得空氣甜滋滋的,女孩含糖悄悄嘻笑,嘴角笑靨猶如花開。 這種現(xiàn)狀持續(xù)兩年,直到清亮男音傳來,我的美夢開始瓦解。 “小小,出來,周哥哥帶你去踢足球。” 女孩蹭地起身探望,像只喜鵲飛到窗口,甜甜地朝他招手,笑道:“周哥哥,你等等,我們家來客人了,我得詢問詢問他要不要一塊去。” “陳光哥哥,我要和周哥哥去外面踢足球,你去嗎?”她一臉雀躍地跑來,笑容璀璨仿若星光,我曾經(jīng)從未見到過。 我好似頭一次了解,女孩不是安靜性子,而是歡脫有朝氣的,與我完全截然相反。 原來我們隔著的不是幾本書的距離,而是孤獨者和囚徒的距離。 我將兩類人定義為孤獨者,一類是享受安靜主動尋求孤獨的人,也就是我這種性格的人;一類是被迫安靜的人,并且此后安分于孤獨的人。以前我以為女孩是第二種,沒想到她僅僅是個囚徒,一旦得了自由便會不顧一切,飛向廣闊的天地,遼遠的草原。 疑惑黯然紛紛撲來,我靜默地呆在原地,良久才說道:“今天還有點作業(yè)沒有完成,明天老師要檢查,我走不了,你,你跟你那個哥哥去吧。” 此后周末拜訪肖家,我就再也沒見過她,因為她不是在隔壁,就是在補課學(xué)鋼琴。在學(xué)校見過她幾次,或是跟在周庭身后,或是走在周庭旁側(cè),說說笑笑嬌憨可愛。逢年過節(jié)也會見到,不過簡單打個招呼,嬌軟喚道陳光哥哥,然后便是相看無言。 十叁歲那年初中畢業(yè),幾個班委組織慶祝,礙于情面我答應(yīng)去了,打車剛到酒吧門口,就看見幾個人打架,其中一個便是周庭。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上前幫助了周庭,但是人少力量單薄,面對兇惡的成年人,我倆弄得頭破血流,渾身十分狼狽不堪。 “噓——”警察吹哨聲音響起。 十來個小混混見狀,相看一眼趕忙離開,徒留我倆倒在地上。 女孩急切跑到跟前,擔(dān)憂地檢查周庭的傷,說道:“周哥哥,你沒事吧,你,你怎么惹上那群人的,要不是你之前打電話給我,還不知道他們會怎么你呢?” 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周庭裂開白牙笑道:“沒事兒,得多虧這哥們幫我。” “謝謝哥哥了,哥哥,你怎么樣了,要不跟我們一塊去醫(yī)院吧?”女孩轉(zhuǎn)眼看向我說。 她沒認出我來,沒認出年年喊出的“陳光哥哥”來。就額頭上生出個大包,嘴角流了點血,她就認不出來了?而周庭比我更慘,她照樣也能一眼認出。 我并非回答她的話,而是低頭嘲笑自己。 看來,對于她,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竟連身形相貌也難以認出。這世上最遙遠的距離恐怕不是泰戈爾所說:你站在你面前而不知道我愛你,而是你站在我面前,卻第一時間認出別人,而忘卻了那個我。 “傷得不重,去個小診所就行了。” 女孩嗯嗯兩聲回應(yīng),回頭掏了張紙給我,寫下她的聯(lián)系電話,含水杏眸微彎說道:“哥哥,既然傷得不重的話,可以先讓我?guī)е芨绺缛幔克麄煤車乐亍_@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什么問題都可以聯(lián)系我,以后我和周哥哥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你的。” 你和周哥哥?那我呢?我算什么?你跟他是青梅竹馬,難道我們就不是嗎? 我接過紙張沒說話,指尖劃過細嫩掌心,深深望向女孩水眸,靜默無言轉(zhuǎn)身離開。 我站在了酒吧角落,見到女孩扶住周庭,小心翼翼充滿關(guān)切,時而嗔怪勸說兩句,換來少年輕笑低語,其間親密不言而喻,插不進半個多余的。 明明我們才是最初的青梅竹馬,最后倒成了一個第叁人,連人也認不出的第叁人,呵呵,多么可笑啊! 顧名思義,陳光也是個第叁人,希望他能夠得償所愿。求珠珠留言收藏,換了個碼字軟件,還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