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頁
掛了電話后, 陸悅把玩著林惜時當時遞給她的U盤,似乎在思考什么。 小巧的U盤有著青藍色的塑料外殼,光線隱隱的透過塑料, 仿若隔著磨砂玻璃般模糊而不真切。 。 “大哥!這都三個月,連大學都馬上要放假了, 一點進展都沒有你不著急嗎?” 林惜時從容淡定的繼續(xù)看電影, 回答道:“急什么, 路漫漫其修遠兮懂不懂?” 每次在陸悅別墅里工作的時候,系統(tǒng)便會接管起身體,模擬原主的水平在電腦上進行cao作。林惜時如果不是嗑著瓜子看戲,就是放個電影打打游戲消磨時間。 三個月前,第一次圍觀系統(tǒng)cao作身體時林惜時就驚呆了。 只見“她”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 大量數(shù)據(jù)快速的被錄入,密密麻麻的排列在電腦屏幕上。與此同時,系統(tǒng)先前在EXCEL里編寫的程序?qū)浫氲臄?shù)據(jù)按照固定算法進行加減乘除,將數(shù)據(jù)全部整理完全,等待下一步cao作。 當時林惜時目瞪口呆的看著系統(tǒng)那行云流水一般的大神級cao作,感覺自己簡直像開了掛一樣(本來就是開掛吧),默默感嘆道:“厲害厲害,感謝大神的外掛加持。” 系統(tǒng)還有空回應她一句:“并不是外掛,而是自動模擬的原主水平。” 林惜時頓時更加佩服了:“原來原主這么厲害啊!” 系統(tǒng)吐槽到:“沒錯,原主其實天賦異稟,她原本可以直接跳級的,但誰叫她慫的不行,只想著規(guī)規(guī)矩矩的安分讀書,要不然也不會大二才學到微積分2的內(nèi)容。” 林惜時饒有興趣的圍觀了系統(tǒng)好幾次,但她每次見到滿屏幕的數(shù)據(jù)就頭疼,于是最后干脆咸魚了起來。每天系統(tǒng)接管身體聽課,工作,她就在一旁打醬油。 時間回到現(xiàn)在,系統(tǒng)望著不思進取的宿主,在心中憂傷的嘆了口氣,繼續(xù)整理起數(shù)據(jù)來。林惜時則悠悠閑閑的看著電影,不知道有多開心。 忽然,林惜時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她”的動作停下了。 平常一股腦往電腦里沖的數(shù)據(jù)停了下來,連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都沒了,屏幕上一排刺目的紅色字體,令人心悸不已。 林惜時連忙暫停電影,問到:“怎么了?” 系統(tǒng)也有些懵逼,連忙說到:“誒誒誒?原主能力模擬系統(tǒng)不可能會出問題啊?你等著,我去檢查一下。” 大概等了半分鐘左右,系統(tǒng)云\裳\小\筑讓林惜時重新接管了身體,解釋道:“沒有問題,而是酒店的賬目出現(xiàn)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所以模擬出的‘原主’自動停止了工作。” 林惜時問道:“什么問題?” 系統(tǒng)回復:“簡單來說,就是——數(shù)據(jù)對不上了。” 。 “嘟嘟嘟——” 林惜時焦急的捧著電話,碎碎的念叨著:“快接通,快接通啊……” 優(yōu)美的女聲傳出:“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 不等提示音說完,林惜時就煩躁的按掉了電話。這三個月來她根本就沒有見到過陸悅,更別說知道她現(xiàn)在會在哪了。 娟姨知道她找陸悅有事,上來勸了勸:“莫急的啦惜時,只不定就回來了撒。” 平時接送林惜時的司機大叔是個長相十分憨厚的中年男子,身材高高瘦瘦的,已經(jīng)在門口等林惜時等了有一會了。他問到:“林小姐,您好了沒?” 林惜時把電話收好,起身說到:“抱歉久等了,我可以走了。” 司機點點頭,給她打開車庫門。 。 林惜時靠著車窗,望著外面撐著雨傘匆匆忙忙走過的人群發(fā)呆。 天色因為下雨而顯得有些陰暗。稀疏的雨滴在車窗上,匯成溪流淌下。似云非云,似霧非霧的灰色暗沉沉的壓下來。 街上車水馬龍,喧囂聲與鳴笛聲饒是隔著車窗也能聽見一些。高樓大廈中的燈光將隱沒在黑暗中城市的輪廓描繪出來。閃爍的紅綠燈、明亮的車燈、以及有些昏暗的路燈,種種不同的光束匯連成線,勾勒出了這所城市那朝氣蓬勃的生命力。 嗯,等等? 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林惜時猛地坐直,望向在黑暗中格外清晰的廣告牌—— “della Hotel” 誒誒誒這不是陸悅大大的酒店么!! 車子剛好因為紅路燈而停下,林惜時順著廣告牌的柱子向下看。 一座龐大的建筑極為搶眼,在著寸土寸金的都市中占去了不少位置。建筑的風格大概是仿造北歐的巴洛克風格,極為華麗大氣,奢侈異常。 燈光設(shè)計的不算太強烈,卻又恰恰好好的烘托出了酒店正中央那刻出“della Hotel”兩個英文單詞的浮雕,給人一種仿佛回到了中世紀一般的歷史感。 林惜時望著那凡爾賽宮一樣的建筑,忽然心生一計。 。 “好冷啊!!” 林惜時抖抖索索的拉著自己的外套,為了躲避陰冷的風以及綿綿細雨,緊鎖著脖子,默默的走在去往酒店門口的水泥路上。 她胡扯說自己要去買些東西,讓司機在一家百貨商場前面放下了她。等看到汽車開遠之后,林惜時立馬鬼鬼祟祟的從商場里出來,向不遠處的酒店跑了過去。 酒店前面有一大片鋪張浪費的草坪,如果是開車還說的過去,可走路就不是那么美好了。林惜時走到雙腿發(fā)麻,懷疑人生,才終于到了酒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