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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沒有要害娘娘,我是在幫她,我是在幫她!”琥珀抬手捂住耳朵,瘋狂地搖頭。 “我告訴你你到底里做錯了,琥珀,你錯就錯在,你不該替主子做決定。”蘇青嫤平靜了一下心情“我們做奴婢,就只有聽吩咐的份,不可有妒恨之心,你這是犯了大忌。至于怎么處置你,還要等娘娘醒了再行定奪,你已然是瘋了,我也沒什么好與你說的。” “不!不會!我是娘娘的陪嫁!娘娘不會把我怎么樣的!”琥珀像是瘋了一般地撲向走到門口的蘇青嫤,而后被守在門口的婆子制住“娘娘不會的,她會明白我是為了她好!她會明白的!” 蘇青嫤奮力甩開琥珀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厭惡的大踏步離開,她應該意識到的,琥珀平日里雖默不作聲,卻時時與人比較,這份心高氣傲,她早該察覺的。 蘇青嫤立在院子里,嘆了口氣,抬頭看著天上飄忽不定的云,接下來的日子,娘娘該怎么熬呢。 · 城外車馬行,正忙著打算盤的老板迎來了一位帶著幕笠的姑娘。 “老板,給我套一輛車,兩匹上等馬。” “好嘞,姑娘去哪?” “蘇州。” “得嘞,您這邊請,慢些走,小心您的腿。” 作者有話要說: 細節,注意細節,蘇州,蘇州啊! 頂著鍋蓋的池魚發出求生欲超強的吶喊 關于琥珀,還想解釋一句,琥珀是清婉的陪嫁,有十幾年的感情在,那個年代丫鬟被主子掃地出門是很難生存的,所以清婉有惻隱之心也是人之常情,奈何琥珀的嫉妒心造就了她扭曲的內心,最終導致這個場面,也是清婉始料未及的。 所以說,最熟悉的人,如果成為敵人,將是最危險的敵人。 第97章 覺醒 “唔…”蘇清婉醒來,只覺頭疼難忍,習慣性的朝身旁摸去“落落,我頭疼,你…” 所觸之處,一片冰涼。 蘇清婉睜開眼,清晨的曦光透光窗棱,又被放下來的窗簾遮了一道,最終落在錦被上的,溫和一如月光,照在蘇清婉身邊,昨夜不曾有人就寢的地方。 “娘娘,您終于醒了,您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可要嚇死奴婢了。”黑曜瞧見床簾微動,打開簾子一看,蘇清婉已經坐了起來,看著自己身邊的空位發呆。 “落落…”蘇清婉輕聲呢喃,兩眼無神地輕輕撫摸著身邊的枕頭,上頭的鴛鴦是穆落落親手繡的“落落不在了…” “娘娘…”黑曜看著蘇清婉落淚,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娘娘,您餓了一天了,奴婢去給您端碗粥來吧?” “不想喝。”蘇清婉搖了搖頭,慢慢閉上眼,略微仰頭,任憑淚珠滾落,順著脖頸沒入衣領,消失不見。 黑曜頗為犯難地看著蘇清婉,蘇青嫤在此刻進門,朝著黑曜微微搖頭,示意她先下去。 “這鐲子,娘娘是戴上還是收起來呢?”蘇青嫤將窗簾打起掛好,而后在床榻邊坐下。 蘇清婉緩緩睜開眼,從蘇青嫤手中接過鐲子,輕輕的摩挲,離了主人的手腕,此時它已經沒有了半分溫度,穆落落帶走了自己送給她的紫玉鐲子,留下了她母親留給她的祖母綠鐲子,意思是:斯人已逝,生者長留。 “這些年,是她把我護的太好了,讓我忘了這皇宮是怎樣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修羅地獄。”蘇清婉動作輕緩地將鐲子套在自己手腕上,對著陽光照了照“是我大意了,是我親手害了她,昨兒班憐茗挨的那一巴掌,應該扇在我臉上才是。” “娘娘…”蘇青嫤看著蘇清婉這副樣子,一是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似乎所有的言語都在這一刻變得蒼白起來。 “我沒事。”蘇清婉深吸一口氣,將散落一地的悲傷拾起,埋在心底“琥珀呢?” “還在柴房里關著呢。”蘇青嫤道。 “好。”蘇清婉嘆了口氣,理了理袖口,將鐲子掩蓋住“傳我旨意,琥珀賣主求榮,就地杖殺,上清宮所有下人觀禮。” “是。”蘇青嫤看著面如沉水的蘇清婉,心中突然一顫,總覺得哪里好像不太一樣了。 “青嫤,幫我做件事吧。”蘇清婉抬眸看著蘇青嫤,一雙狐眸漆黑如墨,不見半分亮光。 天幕沉,星子落,暗無光。 “娘娘吩咐。” “寫信給家里,告知云幼儀,就說是我的意思,借她云家暗衛一用,不惜一切代價盯緊安家在江南所有的動向。”蘇清婉吩咐道。 “是。”蘇青嫤應聲。 “你如今已不是宮里的人,以后還是少進宮來罷。”蘇清婉說著起身,抬手制止蘇青嫤過來扶,自己晃晃悠悠地走到梳妝鏡前,銅鏡里的女子弱柳之姿,如今又添幾分病態,更令人心憐。 蘇青嫤神色復雜的看了蘇清婉一眼,而后慢慢的退了出去,囑咐黑曜在門口聽候吩咐。 “黑曜,去把姜郎中請來。”蘇清婉揚聲吩咐。 “娘娘,姜郎中昨夜見您一夜未醒,便不曾離去。”黑曜邊說邊打開簾子,一直在外間候著的姜仲軒進屋。 “娘娘有何吩咐?”姜仲軒行禮。 “本宮問你,若是本宮現在吩咐你,不惜一切代價,只求讓本宮現在身子不再孱弱,可有法子?”蘇清婉也不回頭,只是把玩著手中的胭脂“你盡管說,本宮恕你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