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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才人眨眨眼,她這句話意有所指,偏生自己正是來問詢此事,于是試探著開口“meimei上元節時,可是遇著了什么人?” “jiejie為什么這么問?”端木寶林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班才人,揮手示意小丫鬟們退下。 “meimei本意不愿承寵,其中緣由我也能明白一二。meimei自入宮起便稱病臥床,陛下也不曾起了疑心,我也可得為meimei遮掩。”班才人本就不想瞞著端木寶林,便索性直截了當的說“可是,meimei自上元節燈會歸來,便一反常態,這好端端的,我也不知meimei是怎么了,思前想后,許是遇著了什么人罷。” “許是遇著了宮里的哪位jiejie,只是,她不曾露面。”端木寶林揚聲喚了一個小丫鬟進來,吩咐她將小花蛇帶下去“她托一個乞兒給我捎了一句話。” 班才人眨眨眼,看著小丫鬟惶恐的將小花蛇帶下去“什么話?” “jiejie,你此番入宮,可是自愿?”端木寶林開口,左右而言他。 “并無抵觸。”班才人也端起茶,端木寶林屋里的茶,比別人屋里的都要紅些,倒是不知何故。 “我十三歲便與彬哥約定,待我及笄他便來我家提親,奈何選秀圣旨卻點了端木家。端木家此輩,唯有我與胞妹方才及笄。”端木寶林嘆了口氣“原定胞妹入宮,等到圣旨真正傳到端木家,才知我的名字是圈了紅的。” 班才人安靜的聽著,這是端木寶林第一次談及往事,她不需要自己開口,她只需要自己傾聽。 “那位jiejie與我說,入了甘霖門,我這命便不是我自個兒的了,就算任性,也該有個限度。”端木寶林苦笑一聲,端起茶盅猛地灌了一口,下一刻,咳嗽不止。 班才人急忙起身走到端木寶林身后,輕拍她的后背。端木寶林回身抱住班才人,將臉埋在班才人懷里。 “沒事,我會幫你,往后的日子里,我定然不會害你。”班才人輕輕撫摸著端木寶林的發頂,后者輕顫的肩頭,清清楚楚的告訴班才人,懷里這人在哭。 “小主,劉太醫給您請平安脈來了。”大丫鬟叩門,輕聲道。 “請他略等等,片刻便好。”端木寶林急忙抬起頭,接過班才人遞過來的帕子拭淚。 “那我先回去,meimei可要穩住心性,那位jiejie說的沒錯,入了宮,我們便不再是一個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班才人溫聲道。 “meimei記住了。”端木寶林輕輕一笑“jiejie的好,meimei皆念在心里。” 班才人拍了拍端木寶林的手背,而后打了簾子出去,在院里和劉太醫兩下見了禮,目送劉太醫進屋。 上元節那夜燈會,宮中只有鮮少幾人外出,班才人立在院落里,低頭看著腳下的青石,皇后娘娘與陛下一道,若是發覺,定也逃不過陛下的眼;周昭儀領了公主倒是出了宮,但是聽聞是去郊外寺里祈福;再者還有貴妃娘娘和淑妃娘娘,也不知是哪一位。 “小主,這方才初春,風還是涼的,莫要在院里久站才是。”大丫鬟弄墨道。 “好。”班才人微微一笑,往自己廂房走去。 雖說這宮中,人人皆為權利而活,終歸,還能有幾分難能可貴的人情,只是不知此人此舉是不是另有所圖,班才人深吸一口氣,無論如何,自己都要重諾。 · 四月秀葽,五月鳴蜩。 · “娘娘,淑妃娘娘來了。”珍兒掀簾子進來,對穆瀟瀟道。 “快請進來罷。”穆瀟瀟急忙把手中的狼毫和賬本放下。 “皇后娘娘萬福。”蘇清婉入門行禮。 “既沒外人,又何必如此多禮。”穆瀟瀟急忙下榻,伸手扶住蘇清婉“jiejie今日怎得有空過來?” “聽聞今日陛下有要事商討,才敢插空過來,否則打攪了帝后深情,我可擔不起。”蘇清婉笑道。 “長姐,你瞧瞧蘇jiejie這張嘴!”穆瀟瀟紅了臉,向著穆落落撒嬌。 “我哪里管得了她。”穆落落笑著看了蘇清婉一眼,將手中的食盒放下“聽人說,皇后娘娘依舊是想吃酸的,便釀了些酸梅子,你嘗嘗如何?” “說來此事頗為惆悵,我倒是想要個女兒。”穆瀟瀟嘆了口氣,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這后宮里的女人,哪個不想要個兒子,偏你與人不同。”蘇清婉在榻上坐了,這才發現發現滿桌上都是賬本“有了身子還如此cao忙,皇后娘娘可當真是辛苦。” “一兒一女湊個好字,那是最妙不過的事情。”穆瀟瀟道,隨后將賬本隨意的理了理,遞給珠兒拿去一旁,騰出案桌來“這就這幾日忙些,下月嫡公主出嫁,嫁妝的事已是準備了兩月有余,陛下又打算在近些日子進一進姐妹們的位分,那班氏再進,便是正六品,斷然沒有繼續住在江雪院的道理,又要收拾院落,這樣一來,就顯得有些繁雜。” “也是難為你了。”蘇清婉抬手摸了摸穆瀟瀟的臉“小臉都消瘦了。” “有一事,倒是想請教蘇jiejie。”穆瀟瀟向后依靠在軟墊上,拈了一枚酸梅子“前幾日班氏來求我,說是無論如何,都想和端木氏住在一個院落里。院落倒是不成問題,只是這位分,陛下讓我自己抉擇,這可如何是好?” “倒也不是沒有先例。”蘇清婉知那梅子倒牙,從旁拿了鳳儀宮的點心,據說是新來的御廚“周jiejie和沈jiejie便是例子,江雪院是萬萬住不得了,左右那三堂四殿的也有空缺,補上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