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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莫閑對自己身世的認知,那就是自己是北危的世女,十五歲之前在南召長大, 這些莫閑都不記得了。只是她在想到南召的時候,心里會泛起一絲絲的漣漪,甚至會閃過一些很模糊的畫面,只是畫面太模糊了,她總是看不清。她感覺丟失的南召的記憶或許對她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北危沒有人會提起南召,就算提起, 也對遙遠的南召沒有太多的印象。莫閑知道,自己如果想要找回記憶, 就一定要去一趟南召。 莫閑對自己身份的認知, 以及自己記憶的一片空白,讓莫閑變得有些沉默寡言, 讓人感覺沉穩了不少。人一沉穩,氣勢就出來了, 再加上多了一甲子的內力, 莫閑整個人的威勢就出來了。 特別是, 君笑瑾沒有因為莫閑失憶而給她休息的時間,而是馬上把莫閑往前線上送,讓她直接上戰場殺敵。空白記憶狀態下,就讓武功已經很難再找到對手的莫閑像砍蘿卜一樣的在戰場上砍人,哪怕一開始莫閑是很難接受不斷的殺人,但是殺得多了,她也有麻木,讓她的性情越發得冷漠和趨于冷酷。 眾將士看著莫閑進入敵軍腹地,猶如出入無人之境,所向披靡,猶如戰神,像極了年少時戰無不勝的君笑瑾,讓敵人不戰而泣。 主帥的英勇,簡直讓君家的鐵騎異常的亢奮,殺敵也更加英勇,鐵弗敵軍很快的就節節敗退,派使者來求和。 作為主帥的莫閑不接受求和,乘勢直擊,消滅鐵弗主力,并抓獲鐵弗可汗,大獲全勝,并效仿當年的君笑瑾在鐵弗圣山上筑壇祭天。當年年少有為的君笑瑾祭天之時,不過二十六,如今的莫閑才年僅二十歲,簡直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如今的莫閑威望大增,大有蓋過家主君笑瑾的趨勢。隨著莫閑性情的變化,以前那些會和莫閑調侃吹牛打屁的那些,如今再也不敢再和莫閑開玩笑,不過對莫閑敬畏卻有增無減。 南召謝家 “自從兩個月前,莫閑說她要閉關修煉君子劍第九層的內功心法后,就再也沒收到莫閑的信了,她會不會是在練功的時候出什么事?”白術擔憂的問謝道微,以莫閑的性情,兩三天就會收到一份信,她整理的莫閑的信都已經厚厚一疊了。可如今,都已經兩個多月了,莫閑的信,竟然一封信都沒收到,白術難免會擔心。 雖然莫閑在的時候,謝道微經常嫌莫閑膩歪得有些煩人,可兩個月沒收到莫閑的來信,謝道微心頭也有些隱隱不安,雖然表面上,她一如既往的淡定自若。 又過了兩三個月,白術還是沒收到莫閑的信,更加擔心了。 “這都四五個月了,還是一封信都沒有,我今天還特意找莫子生問了問,莫子生只是搖頭,并沒說什么,小姐我們要不要派人去北危探一探究竟?”白術問道,她最近都有些坐立難安了,只是小姐還以往那般,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焦急擔憂的樣子。 “不用去了,以后她都不會有信來了。”謝道微放下書,開口說道。 “她到底怎么了?”白術擔心的問道。 “她在修煉君子劍第九層內功心法的時候走火入魔,君笑瑾及時給她輸入了一甲子的內力才安然無事,因為走火入魔,她失憶了。”謝道微簡短的說道。 白術聞言一下子就明白了,小姐只是沒有把對莫閑的擔心和焦急表現出來,事實上,她早已經派人一探究竟了。 “她失憶了嗎?所以她忘了小姐了么?她怎么能把小姐忘記了呢?”白術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簡直驚呆了,于是本能的連問了三個問題。 白術這三個問,每一個都讓謝道微次疼,一個比一個刺得更疼,從她知道莫閑失憶以來,她的心口就猶如一根刺扎入了心口,卻怎么都拔不出來,時不時隱隱刺疼。 白術問出口之后,方覺得自己失言,小姐心里怕是很不好受吧,她看向謝道微,雖然謝道微表面上并沒有太大變化,但是白術明顯感覺小姐的眼中黯然了不少。 “小姐,那怎么辦?要不,小姐,我們去一趟北危吧,我覺得您可以治好她的……”白術覺得不能坐以待斃,萬一莫閑一直失憶著,那豈不是要一直忘記小姐,莫閑怎么可以在撩動小姐的心之后失憶呢?想想白術都替小姐不平。 “不用了,能忘記的,說明都不是那么重要,忘了就忘了吧,或許這對她,對北危,對我,甚至南召或許都是一件好事。”謝道微語氣很淡的說道,似乎對世事都看得很大,很豁達一般,并不強求。 只有白術知道,被忘記的小姐只是在生氣,甚至并不亞于上次莫閑選擇回北危,在一次次的失望之后,小姐選擇了卻這段感情。雖然白術對莫閑忘了小姐,也有那么一點生氣,但是卻不像上次那么生氣,畢竟她覺得莫閑大概也不想的,這并不是莫閑可以控制和選擇的。白術心里不住的嘆息,明明一對互相愛慕的兩個人,卻總是陰差陽錯不斷錯過,或許真的是有緣無份。 白術看向自家的小姐,表面上小姐還是那么的堅強,可她總覺得小姐心里應該是非常難過的吧,這個想法讓白術十分的心疼。 “小姐,我去給您端一碗燕窩。”白術實在不知道可以替小姐做些什么,小姐的心是補不了,就只能補補身子。 “嗯。”謝道微淡淡應了一聲,等白術離開房間之后,只覺得房間一片清冷,就像此刻的心情,清冷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