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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交匯的瞬間, 余詩行嗅到了這個男人身上淡淡的香辛料的味道,“等等,你是這里的住客嗎?”余詩行從地上撿起一個沾了油漬的錢包,“你錢包掉了。” 這錢包拿在手上一點分量都沒有,一看就是沒有裝鋼蹦,又沒有裝卡片,只是個油唧唧的空殼子。 男人低著頭一把搶走余詩行手上的東西,匆匆道了句“謝謝!”立刻就咚咚咚的跑下樓梯,鉆入某個小道就不見了身影。 余詩行心里想著這香薰料的味道,和剛剛吃的燒烤簡直一模一樣,頓時聯想起來最近流行起來的奶糖味香水和冰淇淋味香水,思維逐漸跑偏。 房間的燈都關著,只留下床頭一盞小夜燈,此時窗外已是繁星滿天,余詩行把買來的食物放在床邊,“身體好些了嗎?” 何姝林安靜的閉著眼睛,呼吸平緩,這樣的睡美人總是讓人想對她做些什么,余詩行這又伸出手來撫摸她柔軟的嘴唇時,那雙本應該是睡眼朦朧的眼睛倏然睜開,清明的不像是夢中人。 余詩行:尷尬。 何姝林:“你在干什么?” 余詩行尷尬的把手指伸回,口不擇言:“我看看你有沒有呼吸。” 何姝林:“看來還有點。” 余詩行有賊心沒賊膽,慫的和只小雞仔似的。 何姝林平日里美的,有些侵略性的五官在柔和的夜燈下顯得溫柔,“我以為你會一直吃到半夜。” 余詩行:“不好吃,還不如來陪你呢。”說著就把身體向前傾,想去討要一個親親。 何姝林嫌棄的推了她一把,“洗澡去。” 余詩行瞬間就委屈了起來,邊朝浴室走邊說:“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喜歡的只是我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呵,女人,和沐浴露過一輩子吧!” 何姝林:“……” 余詩行的行李箱放在另一個房間里,把吊燈打開,整個房間進入眼簾,尤為矚目的是放在房間角落的一個紅色行李箱,行李箱的拉鏈沒有完全合上,露出里面雪白的絲綢睡衣的一角。 余詩行相信自己絕對不會做如此粗心的事,頓時全身緊張起來。 搜尋房間一圈后,便沒有再發現其他可疑的線索,更何況何姝林尚且睡在臥室里,如果有人強行開鎖,她能在第一時間聽到,就算睡著了,在剛剛回來的時候也沒看到門鎖上有可疑的痕跡。 余詩行:“也許是何姝林在找東西吧。” 余詩行拿出睡衣和浴巾,把自己洗得香噴噴后鉆進被子里,抱住美麗溫柔的小jiejie,嗅著對方身上讓人安心在清淡薄荷香,緩緩進入黑甜的夢鄉。 何姝林再來到這里后就異常的困倦,好像一身的疲憊都在此時此刻爆發出來,睡得不省人事,轉醒之后則精力充沛,五感敏銳的可以聽到,耳邊穿行的空氣風聲。 她戳戳身邊熟睡的小女朋友的臉頰,軟乎乎,暖融融,可愛的想要咬一口。 “干什么呀,睡覺。”余詩行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呼嚕,撒嬌似的。 何姝林依言把她圈在懷里,兩人的額頭親密的貼在一起。 一覺睡到天光乍破,余詩行雖然醒了,但是腦子還不清醒,懵懵的看著簡潔的天花板。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一群人踏在木質樓梯上氣沖沖的大步過來砸門! 余詩行一聽不對勁,立刻披上外套,警惕地從枕頭下面拿出用慣了的短刀,那還是以前為了完成任務而被迫攜帶的自保道具。 她看起來柔弱,其實……剛的一比。 她側身躲在門后,一只手放在門把上,慢慢開一條縫,推門的人一個用力,身體就進來了大半,余詩行立刻在那人的手背上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那人哀嚎,余詩行把短刀橫在那男人的脖子上。 她危險的瞇起眼睛,“你要干什么?” 那個男人都懵逼了,他雖然常年生活在這個閉塞的小村子里,但好歹這也是法制社會,一個小姑娘手里拿著刀用的還那么熟,那現在差點把他給殺了,這種場面過于恐怖。 余詩行毫不留情地把刀又往前挪了半寸,那男人的血呼啦流了半脖子。 根本分不清誰是惡毒,誰是受害者。 何姝林忍不住提醒:“這些是人,你……悠著點。“ 余詩行:“哦,忘了。” 男人的臉都綠了。 從門后面擠出一個很瘦,很黑的男人,全身上下都冒著一股燒烤用香辛料的味道。 “就是這兩個人偷了我的錢!” 榮哥伸出自己的全是污漬的手指著何姝林和余詩行,“我之前就說這些外地來的人不是個好東西,果真如此!” 余詩行看著這荒唐的一幕,不禁想笑,但怕自己笑的太大聲被群毆。 余詩行:“行吧,錢在我行李箱里,現在就給你。”她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她沒有辯解,沒有委屈,而是就像是在說早飯吃什么那樣從容自在。 跟著榮哥過來的一群人都懵了,榮哥一雙沖著血的眼睛緊緊盯著余詩行手中厚厚的一沓錢。 “錢少了!”他咬牙切齒道:“我女兒身患絕癥看不起病,這些錢是我們家最后的救命錢,你怎么能……”說到最后竟然崩潰的大哭起來。 余詩行走出門,站在二樓的走道上往下看,下面聚集著密密麻麻的村民,有老有少,還有那個給他們燒烤的老婆婆,都在用一種極為厭惡和譴責的目光宣示自己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