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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季星池手從她腰后環過,松松摟著她,頭往她腿上一枕,舒舒服服躺著,等梁安歌給何遇檢查錯題,視線掃到她突然皺起的眉頭時,心說完了,何遇又要挨罵了。 果然。 “這題重點給你敲過一百遍了吧!”梁安歌把卷子啪地拍到桌面上,環著手臂居高臨下瞪何遇,氣勢逼人,“你告訴我你解題思路是什么?” 何遇眨巴著眼看她,不敢說話。 “條條大路通羅馬你怎么就是不往正路走?咋回事呀?”梁安歌炸了,同樣的題,總是犯同樣的錯誤,這題她感覺自己都要講爛了,指尖一下一下用力戳著卷上那道題說,“這不是一樣樣的題嗎?我給它換件衣服你就不認識它是誰了?你怎么這么無情呢?它都認識你了···你他媽還敢吃零食!別吃了!” 何遇:“···” 何遇把嘴里棒棒糖拿了出來,乖乖丟進垃圾桶,瞅了瞅她戳在卷上的手指,感覺她要把卷子戳個洞出來了,腦子一抽,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別戳了,戳紅了。” 梁安歌:“···” 梁安歌的臉嗖地紅了,通紅,愣在原地看著何遇,題也不講了,人也不罵了,這題怎么解來著? 忘了。 季星池勾了勾嘴角,轉頭把臉埋進了陸綰原懷里,忍俊不禁笑了起來,想給何遇豎個大拇指,弟弟這招真的絕,長見識了真是。 何遇本來沒覺得牽個手有什么,梁安歌臉一紅,季星池那邊一笑,他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干了什么,收回手顯得他做賊心虛,不收手他還的確做賊心虛了,這事兒干的。 真cao蛋。 陸綰原唇邊也揚著笑意,目光直勾勾地掃在集體臉紅的兩人臉上:“這題還講不講了,不講我們去吃飯?” “行,”何遇和梁安歌一起點頭,都低著頭瞅著自己手,猶豫要不要收回來。 “走吧,”季星池從陸綰原懷里鉆出來,站起身過去把梁安歌的手從何遇手里拽出來,估摸沒人解圍這倆人能手牽手在這兒干站兩個晚自習。 她牽著紅蘋果梁安歌往教室外走,何遇和陸綰原跟在她們身后步調散漫。 雪越來越大了,不過沒有風的緣故,倒也不感覺冷。四人肩并肩踩著雪往校門外走,快到米粉店的時候,季星池拽了拽陸綰原的手:“jiejie,如果我期末考成績比你想象中好的話,給我獎勵嗎?” 考試成績在考完試兩天后就出來了,陸綰原想了想說:“給你當老師這么久,有獎勵嗎?” “你這人真煩,我再送你個季星池吧,要不要?”季星池說話間推開了米粉店的門,熱氣涌來,暖呼呼的。 店里人很多,都是附近學校的學生,他們點好菜找了個位置坐下,陸綰原突然說:“要。” “行,”季星池胳膊撐在桌上,手托著臉看她,“你呢,給不給獎勵?” “給,”陸綰原漫不經心地說,“我也送你個陸綰原,要嗎?” 旁邊梁安歌和何遇對視一眼,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倆說啥呢?怎么聽不懂呢? “你們說什么呢?”梁安歌問。 “什么季星池陸綰原?”何遇問。 “管呢,”季星池睨他們一眼,“有你們什么事兒啊。” “完了,”梁安歌苦情裝,抬手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三個人的友情里,果然我是不重要的那個人,我不配知道,嚶。” 陸綰原笑著看她演,沒理她。 “季星池和陸綰原···”季星池頓了頓,“這怎么給你解釋啊。” “該怎么解釋怎么解釋啊,”何遇說,“人話不會說啊?” “嘿,”季星池揚眉,瞥他一眼,“我有個習慣,喜歡給玩偶花草之類的東西取名字。” 說到這兒,她指了指陸綰原:“這jiejie知道以后就總拿這個逗我,有天故意送我一盆仙人掌,問我叫什么名字,我說叫陸綰原,然后晚上回送了她一盆仙人掌,名叫季星池。” “我靠,”何遇樂了。 “你倆真行,”梁安歌也跟著樂,“我懷疑你們在秀恩愛,雖然我沒證據。” “羨慕啊?”陸綰原接下話茬,指尖輕叩著桌面,意味深長道,“羨慕你們倆也去買兩盆仙人掌,取個名叫何遇梁安歌。” “然后你們就不用羨慕了,也能秀恩愛了,”季星池勾了勾嘴角。 梁安歌趕緊沖她擠眼睛:別說了!啊! “也行啊,”何遇沒發現她的小動作,扭頭看她,認真地說,“明天我去買一盆何遇,你買盆梁安歌?” 梁安歌一愣,瞪著眼看他。 “我把何遇送你,你把梁安歌送我?”何遇歪頭,“還是你送我何遇我送你梁安歌?” “我送你梁安歌!”梁安歌堅定地說。 “你們的米粉,”店里小jiejie手里端著托盤說,“清湯是哪位?” “這里,”季星池舉了下手。 第8章 這場雪是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雪,放眼望去,四下里白茫茫的一片,紛飛的雪花揉在路燈散著的暖黃光暈里,漂亮極了。 季星池慢悠悠地跟在陸綰原身后,倆人一前一后從校門口出來,站在路邊準備打車。 “jiejie,”季星池抬手接了兩片雪花,轉頭看陸綰原,“我們走回去吧。” “嗯?”陸綰原挑了挑眉梢,雖然學校距離她們家不算遠,但也不近,走回去得四十分鐘左右,“雪這么大,想感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