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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對不起,”陸染說。 “幫我貼個創可貼吧,”季星池把創可貼往她手里一塞,半蹲著看她,“搶了你的書房很抱歉,別生氣了,看在我把你從大灰狼手里救出來的份上。” “行,”陸染很認真地點點頭,拆了創可貼幫她貼好,軟乎乎的小手在她臉上摸了摸,嘆著氣嚴肅地說,“以后不能打架了。” 季星池差點兒被她嚴肅又認真地小表情逗笑,盯著她看了幾秒。想說我平常真不打架,想告訴她今天動手不止是因為她被人堵在巷子里了,還因為圣誕樹那句“你他媽誰啊。” “你他媽誰啊”這句話當時聽到她耳朵里的時候只剩下“你媽誰啊”這四個字了。 她不喜歡聽這句話,因為她不知道她媽是誰,從小就不知道。 話在唇邊打了個轉,最后還是咽回去了,她點著頭說:“好,以后不打架了。” 季星池臉上莫名其妙多了一塊創可貼陸綰原怎么能注意不到,那片創可貼在她白皙的臉上太礙眼了。 “晚上想吃什么?去學校食堂?”陸綰原偏頭看她一眼,視線在她嘴角那塊創可貼上短暫停留了一瞬,“嘴怎么了?” “想吃面包,不想吃飯,”季星池好像沒聽見她后半句話似的,眼睛也不看她。 “行,”陸綰原揚眉,“吃面包。” 倆人一前一后從學校里出來,穿過馬路去了街對面的小賣店,買了兩個面包兩瓶水,坐到臺階上。 天色微微擦黑,街邊的路燈都亮起來了,散著柔和的光暈,路上學生很多,都是出來覓食的,時不時有笑聲傳來,不吵,還挺愜意。 季星池坐在臺階上專心拆著面包的包裝紙,沒注意到旁邊那只圖謀不軌向她伸過來的手,直到唇邊輕微地痛感傳來,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嘴角的創可貼被撕掉了。 她垂了垂眼,假裝無事發生過,淡定地啃了一口面包,結果張嘴的幅度太大,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傷口,疼的倒吸了口涼氣,然后就裝不下去了,因為旁邊那道涼颼颼地目光快把她凍死了。 “怎么弄的,”陸綰原問。 “撞門上了,”季星池說。 “怎么撞的?”陸綰原問。 “進臥室的時候,一拉門,砰,磕到嘴了,”季星池邊吃邊說。 “怎么沒把牙磕掉呢?”陸綰原瞇眼。 “jiejie,”季星池失笑,扭頭看她,“您能盼我點兒好嗎?” “我看看,”陸綰原捏著她下巴往前湊近,借著柔和的光線看她嘴角,腫了,還有點兒青紫。 溫熱的呼吸灑在臉上,季星池仰著頭乖乖讓她看,心里清楚今兒不讓陸綰原看個明白她這下巴是救不回來了。 她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jiejie,你捏死我得了。” “怎么弄的?”陸綰原松開手,淡瞥了一眼被她捏了兩個手指印的下巴,無情道,“勸你說人話。” 季星池嘖了一聲,這瞬間突然不想當人了。 她不想說自己打架,說了陸綰原就得問她為什么,十萬個為什么,能問死她。 得想辦法轉移陸綰原的注意力。 她想了想,從兜里摸了根煙出來,叼在唇邊,不出意外,被人拿走了。 “干嘛呀,”季星池扭頭看她,賣了個萌,“家里不讓抽煙,外面也不讓抽···” 話沒說完,嘴里被塞了個東西,圓的,甜的,棒棒糖,但,她感覺自己的牙真要被磕掉了,捂著嘴含糊不清地說:“jiejie我牙掉了。” 陸綰原當然知道她在裝,眼神還是冷冷地:“我說不讓你在家抽了嗎···” “能抽啊?”季星池眨巴著眼問。 “···我說的是在哪兒都不能抽,”陸綰原慢悠悠地補全下半句,“別讓我逮到你偷抽煙,昨天卷子做完了嗎?今天翻倍。” “戒煙不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嗎,”季星池瞅了瞅她拿在手里的煙,雖然私藏的最后一根煙被拿走了,但話題總算是轉移成功了,“循序漸進懂不懂,你不是學霸嗎?再說了,翻什么倍啊,今天我沒抽煙呢。” “循序漸進?”陸綰原哼笑一聲,拆開面包包裝紙,“我不知道循序漸進是什么意思,得寸進尺是什么意思倒是能給你講講,聽嗎?” “不聽,”季星池咔嘣咔嘣把棒棒糖咬碎,吃了口面包。 “今天語文課上老師讓我們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句話改寫成散文,改了嗎?”陸綰原說,“學渣。” 季星池差點兒被一口面包噎死,咳了兩聲說:“jiejie,我和你又不在同一個班,我們班沒這作業。” “不在同一個班,是不是同一個語文老師?”陸綰原漫不經心地說,“聽語文老師說,你最近的作業都沒交。” 話說到后面,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 “mama,”季星池欲哭無淚,“我們怎么就莫名其妙扯到學習上了?求你了,放過我吧行嗎。” “行啊,那你是怎么扯到循序漸進上的?”陸綰原冷笑,“允許你轉移話題,還不允許我轉移話題了?” 季星池愣了愣,沖她豎了豎大拇指,玩不過這jiejie,認輸了,她嘆了口氣,隨口道:“改了。” “我聽聽,”陸綰原說。 季星池:“···” “快點兒,”陸綰原說。 季星池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有一天,星星在家里偷偷抽煙,打火機啪,咔嚓,聲音太大被原原發現了,然后原原生氣了,火冒三丈了,能自燃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