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在前_分節(jié)閱讀_336
紀征把花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在床邊坐下才發(fā)現(xiàn)躺在病床上的人一直醒著,并且還在盯著他。 他對上一雙眉毛被燒凈,雙眼周圍皮膚蛻皮露出一層單薄的呈血紅色皮rou的眼睛。若不是他在這雙眼睛的眉心位置找到了一顆黑痣,他還真不敢把眼前這名重度傷患和昔日那個漂亮的維族姑娘聯(lián)系到一起。 紀征被她看著,用一種紀征看不懂的眼神看著,她似乎有些驚訝,但是她渾身被紗布纏裹,表達驚訝的方式也只是一直盯著紀征。 紀征從她身上聞到了血rou潰爛的味道,也是接近死亡的味道。 “我來看看你。” 被她盯著看了許久,紀征才說道。 紀征看到她那雙血rou模糊的眼睛微微動了動,算是回應。 紀征沒有再說話,靜坐了一會兒,十分鐘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大半,態(tài)度冷酷的護士來到門口,向他喊道:“病人該換藥了。” 紀征很沉重地看了一眼女人,起身要離開時聽到一聲細微如貓叫的嚶嚀。 他站住,看到她放在身體左側(cè)的左手緩緩抬起了兩根手指,食指向窗戶方向翹望,似乎在指著什么地方。 紀征循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窗邊的一張沙發(fā)上擺了一只挎包,已經(jīng)被火燒毀的殘破。 紀征不解她的意思,回頭看著她,在她的眼神中看到急切與痛苦。紀征似乎懂了她的意思,走過去拿起挎包回到床邊,把挎包放在她手邊,看到她的手指在挎包上吃力地點了兩下。 紀征問:“打開嗎?” 她閉了閉眼。 紀征打開挎包,見里面放著一只手機,一對耳環(huán),和一些簡單的飾品,還有一條金水灣工作人員都會佩戴的領巾,想必這些東西都是從她身上脫下來的。手機、耳環(huán)和領巾等物都被大火燒毀了原貌,度上一層焦黑色。紀征能猜出她讓自己打開挎包是想從里面尋找什么東西,于是把挎包里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給她看。 她無動于衷地看著紀征拿出來的一件件物品,當紀征拿出一只手表時,忽然眨了眨眼睛。 紀征看著手中的手表,雖然這只手表的表帶被燒毀,表盤破裂,但是他還可以認出這是一只名牌女士腕表,市價十萬左右,似乎并不是向她這樣普通薪資水平的服務生能夠消費的奢侈品。 紀征看向她,想從她的眼神中解讀出她的用意。幾秒鐘后,他懂了,低聲問:“你想讓我把它拿走?” 她眨了眨眼,眼角淌下一滴淚。 紀征還想問她‘為什么’,但護士推著換藥車進來了,沖他說:“病人說不了話,快讓她休息吧。” 紀征只能站起身,把手表裝進褲子口袋,對她說:“我明天再來看你。” 離開醫(yī)院,紀征的左手一直放在褲子口袋里,捏著那只手表。 他不懂古麗米娜為什么把這只手表交給他,但他知道這只手表是古麗米娜的一種‘托付’,至于是什么托付,他還沒有答案。 他回到停車場,剛坐在車里,手機就響了。 閔成舟急沖沖地問:“傷亡名單里還真有你認識的人?” 紀征冷靜地朝車輛前后看了一圈:“你知道我在醫(yī)院?” “我留在醫(yī)院的人看到你了。你去醫(yī)院看誰?” 紀征拿出那只手表,拇指在破裂的表盤上劃過,淡淡道:“一個被燒傷的服務員,我住在金水灣的那幾天,她幫我不少忙。” 閔成舟的敏感和多疑來的不無道理,畢竟紀征總是和一些死亡案件牽扯到一起:“就這么簡單?” “嗯,就這么簡單。” “......最好就這么簡單。” 閔成舟說完要掛電話,被紀征攔住:“問你件事。” “啥事?” “找到楊澍了嗎?” “還沒有,姓關(guān)的這兩天什么動靜都沒有。” 紀征默了默,又問:“溺死的那具尸體,確定是蘇茜嗎?” “我們從蘇茜的房間里采集到了頭發(fā)和指紋,已經(jīng)做過鑒定了,的確是蘇茜。” “除此之外沒有進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