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能麻煩你帶我去你們租住的房子看看嗎？”

    小雅有些意外地看著他，眼神悄然發(fā)生了變化，似乎有點失望，于是推托了一句：“我晚上還要上班。”

    紀征只顧著回復小姜在十幾分鐘前發(fā)來的信息,沒看到她眼神的變化，也就不知道她會錯了意，他邊編輯信息邊說：“從你跟我進這家快餐店開始，你已經(jīng)在上班了。”

    小雅不理解：“啊？”

    紀征發(fā)送完短信，把手機揣在西裝口袋，抬頭對她一笑：“我會付你錢。”

    然后小雅坐在了紀征的車里，往清子灣小區(qū)駛?cè)ァ?/br>
    清子灣小區(qū)是蔚寧市很有名的‘街頭夜場’，白天時，坐落在城市邊角處的清子灣門庭冷落，而到了晚上就變得車馬喧囂。不算寬闊的公路上來來往往進進出出全是各色中高檔車輛，更多的是站在街邊路燈下打扮的性|感美艷的女孩子們。

    小雅對這里很熟悉，在紀征的車拐過一道路燈被砸壞的路口時說：“就把車停在這里吧，前面不好調(diào)頭。”

    紀征初來乍到，當然聽她的，依言把車停在路邊，下車繞到副駕駛給小雅打開了車門，還幫她遮住了容易碰頭的車頂。

    小雅很少被男人這么紳士的對待，受寵若驚地對他說了聲謝謝。

    紀征和她沿著路邊走向百米外燈火通明的清子灣小區(qū)，一路引起街邊來往的女孩兒們的矚目，一人朝他們喊了聲‘小雅，你撞大運了’，隨后引起一片喧笑。

    小雅對她們的調(diào)笑置之不理，和紀征走過百米長的‘紅燈街’，進入兩扇大鐵門大開著的清子灣小區(qū)。小區(qū)內(nèi)多棟居民樓，小雅領(lǐng)著紀征在一棟棟居民樓間穿梭，最終走進一棟建在地下車庫旁邊的11號樓，乘電梯到了九樓。

    小雅剛出電梯就被橫在地上的一條矮凳拌了一下，迎面又是一只抱枕朝她的臉飛了過來。

    “小心。”

    紀征扶住她的胳膊側(cè)過身幫她擋住了飛來的抱枕，往對面開著門的房里看了一眼，皺眉道：“里面怎么回事。”

    小雅見怪不怪的模樣，道：“哦，他們一直在吵架。我們走吧紀先生。”

    紀征和她走到一扇紅色木漆門前，小雅打開門：“進來吧。”

    這是一套兩居室，兩間臥室在東邊，廚房和衛(wèi)生間在西邊，中間是一方小小的客廳，布置的還算溫馨整潔。

    “蘇茜住哪間房？”

    紀征站在客廳掃視一周，問道。

    小雅指了指臨著門的一間臥室：“那間，但是她出門前上了鎖。現(xiàn)在門是鎖著的。”

    紀征走近看了看門鎖，發(fā)現(xiàn)鎖芯是新的，應(yīng)該是新?lián)Q不久。

    他往后退了一步，先對站在后面看著他的小雅笑了笑，然后猛地抬腿朝房門上狠狠踹了一腳。門框震了震，飄下來一層灰土。紀征又是一腳踹上去，門板忽然往里豁開，撞到墻壁又彈了回來。

    紀征往下輕輕一拽西裝外套衣襟，指了指被從門框掉落的一條上檻木，道：“當心。”說完抬腳跨長木，進了臥室。

    小雅看傻了，愣了愣才踢開地上的一條木頭，站在臥室門口道：“這是房東的門啊。”

    紀征站在臥室里往四周看：“明天我會讓人過來修。”說著拿起梳妝臺上的相框：“她就是蘇茜。”

    “嗯。”

    照片透出一股廉價浮夸的影樓風，對著鏡頭托腮微笑的女孩子也是濃妝艷抹，光眼影就化了三層。但透過女孩臉上這層濃妝，紀征仍然能看出她清秀的骨相。

    紀征放下照片，目光掠過梳妝臺上一堆擺放整齊的化妝品，在裝載著首飾的粉色塑膠盒上停了幾秒鐘，盒子里大都是精致但價格較低的銀制品，或者度了一層金的耳環(huán)和項鏈。紀征拿起一只長耳環(huán)，發(fā)現(xiàn)這只耳環(huán)和其他耳環(huán)有一點不同，這只耳環(huán)頂部不是可以穿耳的耳釘，而是一對可以向中間擰合的螺絲。其他耳環(huán)都是這樣，頂部不是耳釘，而是擰合的螺絲。

    小雅道：“她擺在外面的都是不值錢的東西，值錢的都被她戴在身上。”

    紀征沒有接她的話，放下耳環(huán)再次在梳妝臺上掃視一圈，這次引起他注意的是一把梳子，奇怪的是這把梳子很干凈，干凈到只纏著一兩根頭發(fā)絲。

    他拿起那把干干凈凈的梳子問小雅：“她每天都會清理梳子嗎？”

    “我不知道，不過她很愛干凈，每天都會打掃房間。”

    紀征又掀開床上的被褥和枕頭看了看，問：“洗手間在哪里？

    ”

    “對面。”

    小雅跟著他走到洗手間門口，見他看著洗手臺上的洗漱用品，道：“上面那排是我的，下面是蘇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