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怎么,結婚?”我瞇著眼瞟了他一眼,“放心,我不是男的,國內還是支持異性結婚的。” 唐瀟伸手不輕不重地在我的屁股上打了一下,戲謔道:“這么想和我結婚啊。” “嘁。”毫不客氣白了他一眼,拒絕和精蟲沖腦的人交流。 “喂,現在是狂歡節(jié),不想去玩嗎?”唐瀟單手撐著腦袋眨眼看著我,誘惑道,“還有足球比賽可以看哦。當然還有琳瑯滿目的美食,不出意外的話,還能看到帥哥和帥哥接吻的畫面” 我雙目放光地看著他:“好,我去,但是全程費用你都要包了。” “哈哈。”唐瀟忍不住笑出了聲,低頭在我臉上親了一下,說,“真是愛死你了。” 心里一陣鈍痛。似乎很久之前,白江葉也曾這樣說過,他說,我***真是愛死你了。 察覺到我的異常,唐瀟有些不安地問道:“怎么了?” “沒,沒事。”我笑著搖了搖頭,轉身不看唐瀟,眼淚卻一直在眼里打轉,固執(zhí)地不肯下落。 唐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越發(fā)用力地將我攬到了懷里,力氣大得好像就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里一樣。 后來,我們兩人就飛去了西班牙。運氣還算不錯,剛下飛機在酒店休整了一天,就遇上了狂歡節(jié)的最后一天。回日本的那天晚上,唐瀟抱著我坐在陽臺上仰頭看著天上星空,說:“無論怎樣,我都希望只要你一抬頭便能看到星星,而不是用心太看。言言,那樣太累了。我不想你負擔太多,該放的是得放了。” 他說的是關于白江葉的事吧。我躺在他懷里,懶洋洋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 唐瀟有多希望我可以放下之前的那份感情,我不會不知道。但是唐瀟啊,不是說我想忘記就可以忘記的。你信不信,如果此刻,白江葉站在我面前,讓我跟他走,我會猶豫掙扎,但是在一番后我還是會選擇跟他走啊。 你說我賤也好,說我傻也罷。他在我心中的位置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代替的。也許幾年,也許是十幾年,也有可能是幾十年,我才能讓你在我的心中站住腳跟。但是唐瀟,你會等到那么久的時候嗎? 而且很有可能,我輩子都無法忘記他。 飛機上,做了個夢。 我和白江葉牽手走在林蔭小道中,轉彎的時候,看見唐瀟一身狼狽地站在了我面前,雙眼通紅,帶著隱忍的悲傷。 一下子就被驚醒。身邊的江景天打趣道:“怎么,夢見被肌rou男輪jian了。” 你才被肌rou男輪jian。我撫了撫額,說:“我想喝水。” 江景天這小子還算識相地遞了一杯溫水過來,八卦兮兮地看著我:“來,跟英俊帥氣的景天哥哥說說,是不是做春夢了。被唐瀟吃掉了?” 這小孩腦袋里裝得是什么啊。 我在心里默默送了一記中指給他,氣定神閑地放下了水杯,微笑著說道:“是春夢哦。不過,很奇怪耶,夢中的主角怎么不是我呢,感覺是姓江的帥哥被人壓在身下嘖嘖,真是性感得不得了。” “嘁。”江景天眼里的光芒迅速又黯淡了下去,“老子是攻,怎么可能會被人壓在身下。” 他這句話暗藏玄機啊。我好奇地看著他:“怎么,交男朋友了?傲嬌女王受。” “受個屁,老子都說我是攻了。”江景天又迅速搖頭,“不是,我才沒有什么男朋友,老子性取向正常的很,別以你那猥瑣的思想來度量我這枚純潔的少年。” 我只能說這人真的囂張得無藥可救了。純潔?!哼。 我攤開了手,看著掌心的脈絡,知道這只手在一年前,已經徹底失去了節(jié)cao。 在上海機場下了飛機。江景天大老遠看見在接機的唐瀟,說了句“再見”就一溜煙跑了。看來這小子對唐瀟蠻怕的。 我戴上了墨鏡,這次并不是秘密回國的。是以“著名動漫設計師”的身份回來的。兩年來,我在日本發(fā)表的動漫作品,受到了業(yè)界的好評與不少人的追捧。而且,動漫的地位在國內越來越高,自然引來了一些媒體的關注。 剛下機,就有記者跑了過來,急切而又不失禮貌地問道:“請問,蘇小姐,從日本回來你有什么打算?” 我抬眼看著人群之外那個笑得猶如帝王般囂張的男人,嘴角忍不住勾勒一彎燦爛的微笑。我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回來了。” “咦。”記者們面面相覷,顯然有些措手不及我這樣的回答,但是他們又立即做出了反應:“蘇小姐離國兩年,想必心心念著祖國母親吧?” 我沒有再回答,目光直直看著那個男人,依舊桀驁得不行。嘴角掛著邪魅的笑,他朝我緩步走了過來,人群似乎是被他的氣場所震懾,紛紛讓開了條道路。皮鞋觸碰著光潔的地面,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世界在那一瞬間似乎寂靜了下來,徒剩皮鞋觸地的聲響。他徑直走到我面前,然后用力地擁住了我。 又是一年了啊。上次見面,還是一年前,他跑去日本見我,然后就沒有再見過面。雖然每天還是一個電話的sao擾,但是許久不見,思念還是強烈地蔓延著。 唐瀟放開了我,白皙的手指觸碰到了我的臉,眼神熾熱地看著我,我笑著搖了搖頭。他立即會意地松開了手,轉身面對眾記者的時候,眼里的溫柔早已被一貫的冷漠所取代。 唐瀟笑著打了個響指,而后就有十幾個保安,迅速竄了過來,拉開了記者們,帶著我和唐瀟順利逃出了記者的包圍。記者在后面叫著什么,我并沒有聽見,焦急跟著唐瀟坐上了車,就一溜煙跑了。 “哈哈。”我回頭看著在后面目瞪口呆的那些記者,忍不住笑出了聲。 唐瀟卻一個加速,車子馬上就消失在那些記者的眼際。我還沒緩過神來,唐瀟已經踩住了剎車。而后一把將我攬到懷中,低頭急急吻了上來。 喂喂,什么時候你可以這么與所欲為了。我心里憋屈,卻掙不脫唐瀟的懷抱。我靠,你都三十歲的男人了,馬上就要三十一了吧,就不能理智點嗎你。 吻后,他雙手捧著我的臉頰,額頭抵著我的額頭,沙啞著說:“我愛你。” 我眼眸一暗,暗自覺得有些苦澀。我是不是不夠果斷,所以才會讓你這么痛苦。我是不是該狠下心拒絕你。如此的海市蜃樓,當破滅的那一刻,你會不會因此恨我。 唐瀟,我不希望你恨我。 現在不想,以后也不想的。 我看著面前依舊帥氣得要命的男人,笑了笑。唐瀟見我似乎有話要說,便垂下了眼眸,悻悻地收起了手。下意識的,我一把握住他的手,虔誠地捧在手里。他的手指干凈而修長,指骨明顯但又不會突兀,非常的好看。手上的溫度帶著舒適的感覺一點一點暈染著心扉。 我看著他詫異的眼睛,堅定而又緩慢地說道:“唐瀟,你知道我內心里有誰,你知道我還忘不了他,是吧。” 唐瀟點了點頭,眼神透著些許絕望和痛苦。 很心疼這樣脆弱的唐瀟。他這么驕傲的人怎么可以因為我就變成這樣了呢。我的王啊,拜托你依然桀驁不馴啊。 他將手從我手中抽了出來,覆蓋在我的眼睛上,輕聲說道:“不好意思,這么懦弱的我不想讓你看見。” 嘴角不由自主咧開了一抹笑容,卻是帶著深刻的苦澀,都到這地步了。白江葉你為什么還不肯放過我。為什么,每次還是為你心痛,每次都會忍不住想要回到你身邊,每次都在奢望著我們兩個能夠回到從前,每次都殘忍地拒絕唐瀟的愛意 我閉著眼拉開了唐瀟的手,艱難地開口道:“對不起。” 唐瀟沒有說話,他的吻落在了額頭,眉毛,眼睛,鼻尖,最終還是落到了唇上,他輕輕地觸碰著唇,舌尖微微試探著,可是這次無論怎樣也張不開口。我的大腦在拼命叫囂著“接受他”,但是心卻在一次又一次地阻止著他的進一步動作。 帶著冰涼氣息的唇游離碾轉了一會兒,終于心灰意冷般地放棄了繼續(xù)進攻,放在肩上的手失望了落了下來,唐瀟帶著絕望的笑聲傳進了耳膜。 “呵呵”他一直在笑,但是那些笑聲就猶如毒針一樣狠狠扎在了心上,帶著寒徹心扉的疼痛迅猛地就像潮水由心臟處涌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心里不停地說著“對不起”,但是嘴上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怎么被唐瀟送到蘇逸在上海的分公司,又怎么被蘇逸帶回去,這個過程感覺始終一片空白。 蘇逸有些心疼地抱住了我,說:“傻meimei。” 我傻,到底傻在哪里?傻在對白江葉念念不忘,還是傻在明明就沒有做對不起唐瀟的事卻還是愧疚得要命。 “言言,忘記白江葉吧。”蘇逸近乎乞求的聲音響起,“他不值得你這么愛他的。” 可是蘇逸你知道嗎?白江葉他曾經給了我太多美好,我忘不掉他也是情理之中,怎么可能輕易地抹殺掉他的存在呢。 “言言,白江葉他就要訂婚了。”蘇逸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