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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他那雙眼睛里清澈無暇的眼神,想來還是不明白這清舒姑娘于他真正的意義。 似是想要探明自己心中的猜想,趁著此時菜未上桌,呂赫開口提起了這半年來,燕檀初在邊關所發生的事。 “阿初可有和清舒姑娘講過草原風光?” 聽著這句餐前閑聊,顧翎之自然而然道“到沒聽他提及,只知他回來途中,在草原捕獲了一只幼狐” “那幼狐卻是難得一見的,不過這塞外風光也是值得說道的” “是嗎”語氣有些上調的回了個疑問句,顧翎之側身看著燕小世子,抽出被他握在手中拿捏的一角袖口,輕輕道“那阿初講給我聽聽如何?” 聽著她柔柔要求自己講,燕檀初很是受用,聽話的不行,帶著歡快的笑意一邊回想一邊講“這塞外草原天空很近陽光很烈,地理遼闊風也刮的又響又大,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綠油油的草地,很是容易干裂皮膚,卻是戰馬的天堂” “在那吃不到米飯和白面窩窩,可rou是不缺的,軍營中養了很多的牛羊” 說到這,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小世子有些興奮的問“阿舒可見過,剛出生時的小牛小羊?我本來以為它們初生時,會是像小狗崽一般胖乎乎rou嘟嘟的一小團,誰知道一個個瘦瘦巴巴個頭還挺高的” 聽著他后面不乏有些小失望的語氣,顧翎之直直的笑出了聲“你都沒見過剛出生的小馬駒嗎?那新生的小牛犢自然不會是小小的一團” “哎呀,我以為嘛”這撒嬌的口氣,聽的顧翎之心頭一軟,不再取笑他,只覺得這小世子怎么這么可愛。 此時將軍公子終于在兩人之間插進了話“阿初還在邊境敵襲時,獵殺了敵方蠻族的一只老虎呢” 聽了這般夸贊的話,顧翎之心頭快速涌上的感覺,不是興奮,而是nongnong的擔憂,雖說此時人就在她身側,可聽呂赫說起,還是覺得心尖都跟著一顫。 沒問老虎有多大多勇猛,而是問“阿初可有受傷?” 呂赫繼續裝作無意的說道“那一仗可謂兇險,若不是阿初身手矯健反應敏捷,生死彈指一揮間” “雖是最后阿初勝了,卻也落下了不小的傷疤” 這話確實如將軍公子所料一致的,讓他確信了心中的判斷。 話音剛落,顧翎之的淡然從容已經褪去大半,語氣中也有顧不得壓抑的緊張“傷到哪了,我看看” 燕檀初不太想讓她看,默默的盤上了腿,裝作不在意的答“沒什么大礙,你可別聽他胡說,哪里有那么夸張” “既然沒什么大礙,給我看看又如何”小孩子鬧脾氣一般,一副不看誓不罷休的樣子。 僵持了一會,難得的小世子有些不滿意花未開揚名在外的服務,心中不多時已經念叨了無數遍,怎的小廝還不來,明明沒點多少菜品,怎么做的這么慢。 看著顧翎之倔強的眼神,不能再僵持下去了,不然阿舒怕是要生氣了。 燕小世子松開了制住剛剛顧翎之想要伸過來的手,一邊安撫妥協的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一邊嘴上松口的說“你可別生氣,給你看就是” 說話間,燕檀初腦子不知已經轉了多少圈,想著找自己身上別處的傷痕給她看,暫時糊弄過去,不然呂赫在一旁添油加醋的,保不齊阿舒不會難過皺眉。 他不想看到阿舒皺眉。 可思來想去的也找不出自己身上還有何處遺留下來痕跡的傷疤,燕檀初自幼便習武練劍,更是常年泡著安王妃給他的藥包,體質遇些普通的毒都不侵,身上不是很嚴重的傷,恢復也都很快,沒有留下什么傷疤。 顧翎之看他答應自己后,動作緩慢的像是只蝸牛,話都說完了,輕拍自己的那雙手,才剛剛離開她的手背。 也不著急催他,就看著他在思量的神色里皺起了眉頭,不用想肯定是要想別的理由應對自己,不過看著這不曾松懈的眉峰,看來是沒找到什么好的應對策略。 小世子有些無可奈何的苦笑了下,認命般的嘆了口氣,一邊伸開盤著的腿,一邊打著預防針“阿舒,我這傷沒什么大事,只是傷了皮rou未傷及筋骨,沒有看起來的嚴重” “嗯”輕輕的應聲,眼睛緊緊盯著燕檀初不緊不慢撩褲腳的手,錦緞衣袍被掀至小腿,小腿處一片猙獰的齒牙抓痕嵌進顧翎之的眸中。 伸出手,把小世子沒完全揭開的褲腿,往上撥了撥,這才看清楚傷痕的全貌。 燕檀初覺得輕觸到自己皮膚上的手,手指冰涼,似乎還有微微的輕顫。 小心翼翼的一寸寸撫過置于腿上的傷疤“疼嗎?”僅僅出口兩個字,里面卻飽含了心疼和憐惜。 抓住她冰涼的手,空出一只手放開褲角掖進靴子里,還在她臉前給了一個大大的暖笑“不是跟你說了,只是看起來嚴重,其實傷的不重” “不疼的,可不要因為這個平平添了心思” 燕小世子的手很暖,熱烘烘的卻不是汗津津的,此時這雙手,正柔柔的握著自己的手,捧在手心不曾用力。 熱意順著掌心,緩緩的流過四肢百骸七經八脈,驅散了心中刺痛的緊張。 也不管還有旁人在一旁,抬起已經被捂熱的手,滿是愛意的摸上了燕檀初的臉頰,似是叮囑又似是要他承諾的說“以后,別再讓自己受傷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