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過直接去問，卻怕太過唐突，點破了不該點破的那一層窗戶紙，往后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章曉萱沒什么勇氣，從小到大都被動接受所有的她，選擇那滿心疑惑默默存放，就像現(xiàn)在這樣，得過且過。

    只是自那以后，她下意識和周渝保持了一定距離，體現(xiàn)在各個微小的方面上。

    比如對話中不再大膽的“愛你”，平日里互相投喂也不再一副CP之間秀恩愛的模樣，讓粉絲們產(chǎn)生某種誤會，周渝請她送她的東西，她也一定堅持找個機(jī)會還回去。

    她怕自己會對周渝的好產(chǎn)生依賴，所以努力保持著自己認(rèn)知里“好朋友”應(yīng)有的距離，以為這樣就可以裝作從沒心動過。

    總是因工作相隔兩地的人，終于又因為林微濛和陸萸薇合拍的一部劇湊到了一起。

    可正是因為湊到了一起，她那微小又刻意的疏遠(yuǎn)被周渝發(fā)現(xiàn)了。

    周渝什么都沒有問，只是從一開始的不解變成了默默配合。

    兩人之間，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相識那陣子，只是走得很近的同好，除去林深有陸，不再主動提及別的話題。

    這樣本該十分合適的距離，卻讓章曉萱十分不自在。

    那感覺，就好像失去了什么。

    章曉萱覺得自己可能就是有毛病，當(dāng)初周渝對她好的時候，她偏要想東想西刻意疏遠(yuǎn)。結(jié)果周渝一陣子沒怎么主動來找她，她又心里不舒服得跟犯了病似的。

    以至于有一小段時間里，她情緒低落到在微博發(fā)感慨。

    感慨的畫風(fēng)特有青春疼痛小說結(jié)尾里，為情所傷的主角終于大徹大悟那味兒。

    在粉絲們一次次的安慰或贊同聲中，章曉萱發(fā)現(xiàn)有什么悄然發(fā)生了改變。

    本以為會與自己漸行漸遠(yuǎn)的那個周渝，竟又屁顛屁顛地回來了。沒有做任何解釋，反復(fù)之前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隔閡從來都曾存在過似的。

    那個冬天的小年夜，她們?nèi)チ治鞯募依锊淞艘活D餃子。離開時，一人手里還帶了一飯盒。

    兩人往家趕時已是凌晨，周渝堅持要送她回家。

    也是奇怪，那家伙明明年紀(jì)比較小，卻偏喜歡像個jiejie一樣照顧人。

    回家的路上，路燈將她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兩個瘦瘦小小的姑娘肩并肩走在夜晚寒風(fēng)里。

    忽然，周渝抬眼問了句：“冷嗎？”

    章曉萱點了點頭，下意識將頭往已經(jīng)裹到了鼻尖的圍巾里縮了縮。

    “我手還挺熱的。”周渝說著，咧了咧嘴，將自己衣兜里的手抽了出來，又伸進(jìn)了章曉萱插手的衣兜里，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

    章曉萱：“……”

    她沒有躲開，卻不禁加快了心跳。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就一直在注意自己和周渝的距離，尤為是肢體接觸，哪怕只是牽手。

    她怕自己會因為那樣的接觸失態(tài)，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心里的感情。

    可這一次，她只低下了頭，慌忙卻未以言語追問任何。

    周渝等了一會兒，忍不住道：“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章曉萱抬起頭來，眼神有些掩不住的茫然無措。

    “你談過戀愛嗎？”

    “沒……沒有。”

    “想過找個男朋友嗎？”

    “不想……”

    “哦。”周渝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皮，還沒開口說什么，便被章曉萱捏了一下手指。

    “不要舔了，會更干的，擦唇膏……”

    跟個管家婆似的。

    “好。”周渝笑了笑，瞇眼道，“那么……你有想過找個女朋友嗎？”

    章曉萱不由一愣。

    周渝將她手握得更緊了些：“你是不是挺喜歡我的？”

    “我……”

    “我也喜歡你啊，我們試試好不好？”

    “真的嗎？”章曉萱愣愣問道。

    周渝有些懊惱地皺了皺眉：“我是不是該愚人節(jié)再說？這種日子被拒絕了，都找不到臺階下……”

    章曉萱噗嗤一笑，手肘輕輕撞了一下周渝的胳膊，翻了個白眼：“這還能改日子的？說了就不準(zhǔn)反悔！”

    周渝聽了，喜出望外，瞬間將手從章曉萱兜里抽了出來，張開雙臂就想來一個電視里經(jīng)常會演的舉高高。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臂力。

    舉了三次，就一次雙腳離地了一點點，還是章曉萱配合著跳了一下的成果。

    尷尬之中，兩人相視一眼，最后哈哈大笑了起來。

    ***

    我喜歡你挺久了，怕你會怕我，一直小心翼翼。

    那么巧，原來你也喜歡我。

    早知道的話，我還瞎猜什么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下真的結(jié)束了，小天使們下本見。另，明晚慣例完結(jié)歌會，唱會歌，B站無聊到底，感興趣可以來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