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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渝:“……” 對不起,小老板。 我一不留神又用那不干凈的思想去揣度您單純而圣潔的心靈了。 *** 換經紀人后,陸萸薇一度擔心徐墨雅會過問她前些年為何沒有任何發展。 無疑,這樣的問題她無法回答。 她沒那個膽子在新經紀人面前賣慘說前經紀人的不好,哪怕一切都是事實,也難免給人一種“日后我若讓她不滿了,她也會記恨我”的感覺。 萬幸,徐墨雅什么都沒有問她,就仿佛只是簽下了一個宛若白紙的新人,什么都從零開始。 徐墨雅發現陸萸薇獨自一人乘地鐵來公司,辦完所有手續后又獨自一人乘地鐵回家,當晚便打了個電話過去,問她是不是沒有助理。 陸萸薇還真是從出道到現在,就沒擁有過助理。 她甚至不知道助理到底有什么用,她不是什么有名氣的演員,平日里沒有處理不完的消息,不需要安排復雜的行程,記憶過多的通告內容。 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能處理便自己處理好了,端茶送水打傘更是沒必要麻煩別人。 于是她老實回道:“我覺得我暫時不需要。” “助理是最接近藝人工作與生活的人,能力固然要有,但是否可親可信更為重要。”徐墨雅說,“現在不需要不代表以后不需要,等需要的時候再找就顯得倉促了些,最好還是先配一個,要是發現不合適也可以提早換。” “回劇組的機票不急訂,你這些年發展太差,遺留問題有點多,我多耽誤你一點時間。” 陸萸薇哪里懂這些,還不是徐墨雅怎么說她便怎么做。 于是,第二天一早,她便接到了徐墨雅的電話,讓她去一趟公司。 被放養了那么久,忽然有人管了的那種感覺,真要說不奇怪,那一定是假的。 為了給新經紀人留下一個好印象,陸萸薇在接到電話的瞬間便全速趕到公司,一路直奔徐墨雅的辦公室,輕輕叩門。 “不用敲門,直接進來就好。” 徐墨雅的語氣比鄧茹隨和不少,陸萸薇心底卻有一份沉甸甸的敬重,讓她不敢有分毫放肆。 她推門進入,又反手輕輕將門關攏。 而后靠門而站,一雙無處安放的小手幾分拘束地用力抓著那平價的小提包,一雙眼無比認真地望著徐墨雅,似在等待一個指示。 徐墨雅見陸萸薇如此拘束,不禁笑了笑,起身倒了一杯茶,遞到她的手中。 陸萸薇受寵若驚地接過,那一次性塑料杯軟軟的,茶水又倒得有些滿,并不允許她指尖發力,以至于她心頭那份緊張變得無處釋放,只得呆站原地,傻傻端著那杯茶水,不知該不該喝。 那一瞬間,她竟覺得自己像是忽然之間回到了剛簽約的那一年,還只是個二十歲的,沒畢業的年輕小姑娘。站在還很生疏的經紀人面前,小心翼翼地像個面對專業老師等待授課的學生。 徐墨雅:“多大了?” 陸萸薇:“二十六。” 徐墨雅:“哪個學校畢業的?學的什么專業?” 陸萸薇:“中影表演系。” 徐墨雅:“除了外形和表演,還有什么自認為優勢的地方?” 陸萸薇:“我從小學習聲樂。” 這些問題,藝人檔案上都寫得清清楚楚,徐墨雅隨手一翻便會知道,根本沒必要問。 她只是想讓這進門后便緊張得要死的姑娘多說幾句話。 她想知道,這個姑娘是否值得她費心費力去栽培。 “別老站著。”徐墨雅說著,自己到一旁沙發上坐了下來。 陸萸薇恭敬不如從命,忙也到徐墨雅對面坐下,有些緊張地喝了一口茶。 徐墨雅同樣低頭喝茶,放下茶杯時隨口問了句:“想火嗎?” 陸萸薇下意識捏了捏手里的塑料杯子,差點將茶水從杯中擠了出來。 徐墨雅這些年根本沒帶過藝人,這位經紀人究竟是何性子,喜歡什么樣的藝人,誰也不清楚。 想不想火這個問題,聽起來像是一個人品測試。 稍微有點資歷的經紀人在擇選重點培育對象時,通常都會考驗一下這個藝人是否符合自己的預期,何況是徐墨雅這樣一次只帶一個藝人,一出手基本都能捧紅的經紀人? 有的經紀人不希望自家藝人名利心太重,有的經紀人卻又希望自家藝人能勤奮上進有野心一些。 陸萸薇明白,這時候若是和經紀人出現理念上的大分歧,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很可能被直接放棄。 就像當初鄧茹直接放棄了她一樣。 “怎么,不敢說心里話?”徐墨雅若有所思地看著陸萸薇。 明明是夏天,陸萸薇卻忽覺手指有些冰涼,明明穿著整齊,卻覺得自己衣不蔽體,被人看得通通透透。 她下意識低頭咬唇,沉默片刻后,咬牙道:“想。” 她就是想紅,太想紅了。 “為什么想紅?” 為什么?陸萸薇不由得心間煩亂。 她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可如果要問原因,倒也不是沒有。 最簡單的答案,也許是紅了才能去做選擇,而不是被選擇吧? 可她知道自己的答案遠沒有那么簡單。 前世的她,但凡有點地位,就不會被人輕易擊潰,不會背上莫須有的罪名卻百口莫辯,更不會落到那人人嘲笑咒罵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