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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者笑著回憶, “好像是在談論你,不過也沒說多久, 他們又各自分別了。” 聽到他們沒說多久,她終于松了口氣,告別志愿者,領了二筒回家后,就給陸林打了個電話。 “哥,你見著童然了怎么不給我說一聲。”陸蔓開門見山地問。 陸林并不知道童然和陸蔓之間鬧的具體別扭,只是根據網上那些捕風捉影的消息猜到了一些。 “沒什么重要的事,遇見了就隨便聊聊。” 陸蔓咬了咬下唇,若有所思片刻,還是問出了心中最想問的問題,“哥,你是不是還喜歡童然?” 還喜歡童然嗎?大概是不了吧。 也許他只是執著于年少時的青蔥歲月,他好像只是愛那段暗戀著童然的青澀時光,他愛那時的自己。 這么多年,成了習慣,所以才那樣執著。 陸林停頓了一會兒,鼓起勇氣,帶著滿腔的祝福,“小蔓,好好照顧童然,她其實……也挺脆弱的。” 陸蔓良久才“嗯”了一聲,聲音竟莫名哽咽,她掛斷通話,把手機放回包里,帶著二筒回家。 回哪個家呢?是童然原本的住處么?她是不是還在家里。 想到有這個可能性,陸蔓帶著二筒,開車奔向了目的地——童然的家。 本以為能再遇上,只是童然好像并不在家里,她敲了敲門,沒任何反應,估計是沒在家。 進不去,還能怎么辦。 她心里突然可悲起來,童然之前跟她住的時候,她以為會住很久,沒想到她后來又回去住了,更可笑的是,她不知道這房子的密碼,也沒有鑰匙,就那樣被拒之門外。 就怕童然早就做好了這一切的準備。 陸蔓在臨走之際,多看了一眼視屏解鎖,也就是這一眼,屏幕識別成功,房間門就那樣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原來不是沒有鑰匙,而是她一直沒來。 所以說暫時分別的那段時間里,如果她能早點過來,也不至于現在如何都找不到人。 她把二筒系在門邊,試圖進去看看。 她穿過玄關走到客廳時,看見上面的家具都蒙上了一層白布,陸蔓猜想她應該是許久沒回來過,她伸手摸了摸,上面還落下了一層細細的灰。 所以她回來后,是住的哪里? 她們的家么? 陸蔓有所思,轉身拉著二筒離開,鎖好門后,直奔城北公寓。 房間里和她離開的時候差不多,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是能看見鞋架上的擺設的細微變動,以及陽臺上前不久澆過的花。 陸蔓找遍房間的每個角落,卻始終找不到有關于她的半點影子,那瘋狂的模樣差點把家都拆了。 她好想給她打電話,問她在哪兒,她撐不住了,明明說短暫分開,卻分開了那么久。 可是童然沒接,她一直沒接。 二筒搖著尾巴跟在她后面,在目睹了陸蔓這些天的做法后,仿佛通了人性,覺得不能再讓陸蔓這么頹廢下去。 它下定決心咬著陸蔓褲管,然后擋在她面前,試圖阻止她繼續這種荒謬的行為。 二筒長大了,還挺有分量。陸蔓想用腳把它轟開,卻沒轟動。 她低頭看了它好一會兒,覺得二筒也在欺負她。 二筒抬頭看向她,朝她眨了眨眼,眼里依舊亮晶晶,充滿希望和期待。 陸蔓哪里舍得責怪二筒,她最終無力地靠著墻壁滑坐在地上。 二筒抬起前腳,似乎想給她個熊抱。 陸蔓看明白了它的意思,同樣張開雙臂抱緊了二筒。 她把臉埋進它光滑柔軟的白色長毛里,最后傷傷心心地哭了一場。 從那之后,她再沒刻意尋找,只是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或物。 明明是過了一天,卻被硬生生粘貼復制了兩個多月。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那天所有人都提前放假,陸蔓回家后,又覺得格外孤寂,這種冷淡的氣氛逼得她快要窒息了。 她牽著二筒在樓下附近轉悠,小區里格外熱鬧,彩燈掛滿圣誕樹,明天就是圣誕節。 這種喜慶的氛圍也將陸蔓包裹其中,真是讓人……難以言喻。 尤其是當她們一人一狗站在樹下時,那背影,落寞極了。 也就是那一天,每五年一次的達蓋爾攝影大獎順利召開。 在國家攝影大典上,一眾專業評委從中選出了本屆的達蓋爾攝影金像獎,而獲獎得主正是童然。 陸蔓走累了,坐在小區的長椅上,手機突然頻繁響起。 她為童然設置了特別提示音,所以當童然獲獎的消息刷遍全網,國內媒體也頻頻推送這條消息的時候,她自然也知道了童然獲獎的消息。 達蓋爾攝影金像獎的分量可不低,陸蔓早就說過,只要她拿去參賽,肯定會得獎的。 她明明和她站在同樣的位置,她們同樣優秀。 光是看著照片,陸蔓唇角彎了彎,她的指尖情不自禁撫上屏幕,而后細細描摹童然輪廓。 屏幕是冰的,可她好像隔著電子設備,穿過時空,真的觸碰到了童然溫熱的臉龐一樣。 她看著她得獎的那一組圖,照片里童然捧著獎杯,她笑靨如花,她同樣為她感到驕傲,感到自豪。 童然說她喜歡看她在T臺上發光發熱的樣子,她又何嘗不喜歡她捧著獎杯自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