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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關系看上去沒變,感覺上卻總有些不一樣了。她承認自己沒有再掩飾感情,可她以為不會造成對方的困擾。 也許是精神上的困擾? 屈語神色倏地變了顏色,這么一想,似乎又說得通。畢竟已經明確拒絕了,她平時看起來正常不過的問候和眼神,都有可能讓別人覺得困擾吧? “當然不是,我有那么小氣嗎?”司凝夏哭笑不得地說:“我就是想提升一下自己。” 屈語并沒有被安慰到,她在想要是在沒發生那件事之前,興許還有立場請求她留下來,可現下她突然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 她低落地垂下眼,雙眉微微蹙起,一時間失去了語言能力。 “就是把你當朋友了才會跟你說的,真的不是因為誰。”司凝夏加重了語氣,沉重地呼了口氣,然后好笑道:“而且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你們怎么都這副表情?” 對啊,她們是朋友。 可怎么覺得那么難過呢?!屈語難受極了。 她理了理思緒,依舊有點接受不了司凝夏要留學的事實,怔了很久。 司凝夏也沒說話,氣氛變得沉寂。 過了一會,屈語忍不住問:“這件事聽然知道嗎?” 司凝夏:“……她不知道。” “你要去留學……”屈語本想問她是不是因為冷聽然,可話到嘴邊,她又咽回了肚子,“你打算去哪個國家留學?” “澳大利亞。” 屈語失神地點頭。 這時,服務員過來上菜,她們又陷入了沉默中。 屈語:“打算去多久?” “不知道,大概三年,又或者更久。”司凝夏搖頭,替她盛了碗番茄豆腐湯,說:“先吃東西吧。” 屈語道了謝,“決定好哪個學校沒?” “還沒,不過這段時間我會努力補習英文,時間可能沒這么闊余了。”司凝夏道。 屈語斂去眼里的失落,“好,沒關系。” 話題就此打住,她們又聊了些別的事,一頓飯吃得還算和諧。 從餐廳出來,司凝夏伸手攔了出租車。 屈語:“明天見。” “嗯,明天見。” 司博夏辦事能力很快,僅兩天的便替她物色好學校了,位于悉尼市中心的私立學校,下學期直接入學。 聽見消息時,司凝夏又興奮又有些害怕。她擔心自己適應不了快節奏生活,只是這一絲害怕很快就讓她抹去。 既然打算開啟新的生活,就別膽怯。 認真學習英文時,司凝夏才發現自己荒廢了多少,連初中學過的單詞都要重新學一遍。 每天除了去學校,她就整天窩在房間里研究單詞,漸漸地和屈語少了聯系,但偶爾上午和下午連續有課,中午還會一起到食堂吃飯,倒是和許久不見的鄭心蕊在網上聊得越來越深入。 這樣的日子維持了一個星期,被突然出現的冷聽然打破了。 司凝夏看著眼前仿佛許久不見的冷聽然,感覺到她和以往不同了,穿著打扮沒變,可渾身散發出的氣息卻莫名的穩重了些。 冷聽然看著她懷里的英語詞典,微微勾起唇角,主動打招呼,“好巧。” 司凝夏:“……” 她沒有理會她,繞到她就打算離開,冷聽然倏地輕輕拉著她的手腕,柔軟微涼的觸感讓她有一瞬恍神。 她忘了自己多久沒有碰觸她的手了,一絲熟悉冒上心頭,冷聽然來不及回憶,便被狠狠甩開了。 “冷聽然!”司凝夏憤然地掃了她一眼,繃著臉壓低聲音罵道:“你到底想怎樣?你不是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貞cao烈女行派嗎?怎么突然就犯賤了?!” 犯賤兩個字狠狠打在冷聽然心臟上,可她卻找不到一個反駁的詞。 “抱歉。” 司凝夏噎了一下,看著她黯下去的目光,說不出更惡毒的話來,“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她冷冷地扔下一句,便離開了。背過身去,司凝夏眼眶就紅了,詞典表皮被指甲摳出深深的印子。 要是以前的冷聽然也主動一點,興許她們就不會變成這樣了。曾經她也想過如果有一天能和冷聽然結婚,她們會領養一個小孩子,會有自己的家庭…… 現在想起來,還有些不切實際。 司凝夏到前臺做了借記登記,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自己的后背都要讓看穿了,渾身不得勁。 冷聽然緊緊地盯著司凝夏的后背,纏綿又迷戀,她想告訴她自己簽了約,也接了新戲,想問問她留學什么時候回來,可她們總是不能好好地交談,自滿身是刺的司凝夏難以接近,稍微一靠近,尖銳的刺尖便狠狠扎向敵人。 這一幕對她來說并不陌生,當初她也是這樣說司凝夏的,她只不過是把話還給了自己。她活該,連喊委屈的權利都不配有。 她慢慢握緊拳頭,兜里的手機突然響起,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電話是楊青青打來的,冷聽然平靜地接起,“怎么了?” “你小姨過來了,你在哪兒,回家吃飯。” 冷聽然心頭突然涌上一抹酸澀,想起司凝夏曾經為自己做做而被油濺傷沒察覺,興沖沖地打電話讓她回家吃飯。結果她因為殺青宴凌晨才到家,司凝夏等得趴在桌上睡著了,最后那頓飯也沒吃成,全奉獻給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