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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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區(qū)工廠竣工的這一天,陸爸爸辦了一場豪宴。園區(qū)才建好的只有叁層樓的小辦公樓硬是被塞下了一個宴會廳,這晚用來招待促成工廠建成的各方代表。唐盛明自不用說,被邀請的還有商業(yè)銀行的行長高長康、工商聯(lián)合會會長、集團大股東,甚至連政府部門幾個有頭有臉的人也來了:沒有他們和唐盛明,銀行是不可能在生產(chǎn)線多年虧損的情況下貸這么多款給昆月建新廠區(qū)的。 宴會廳上方懸掛的吊頂水晶燈是銷售代表從國外淘回來的古董,但陸爸爸偏好中式裝飾,于是這個巨大的玻璃物件顯得與其余的一切及其格格不入。晚宴由人民樂團的演奏開場,結(jié)束時還會有一場煙火表演,熱鬧非凡。 天氣的確是涼了。工廠又建設(shè)在郊區(qū),入夜后涼意襲人。陸韌被父親打發(fā)到他的辦公室去拿他的外套。他剛推開宴會廳的門,一股冷氣就撲面而來,讓他有些失神。 他到父親的辦公室去,那件羊絨外套就靜靜地掛在衣架上。陸韌取了外套,正要鎖門回去,瞥見柜子里一個個頭不小、包裝精美的絲絨盒子。 如果是平時,他一定不會多加留意,也不會純粹因為好奇心去翻父親的東西。 但今天他就是有些不祥的預感。 陸韌把盒子從玻璃柜里拿出來,上面印了拍賣行的名字。他再打開,里面裝著只很有分量的表盒。 他有點慌。陸爸爸向來教他,拍賣行得來的東西除了轉(zhuǎn)手之外,如果不是送出去,就沒有意義。他又要打點什么了? 陸韌把盒子放回原位,鎖了門回去。果然,陸爸爸避開人群,在和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交談。陸韌認得他,那是稅務(wù)局的霍主任。 他輕聲走到兩人面前,陸爸爸見他來了,便不再繼續(xù)剛剛的話題,接過他手里的衣服,只和對方說些沒要緊的話。 “這是你的接班人吧?”霍主任問到。 陸爸爸得意洋洋地點點頭,要陸韌站得離對方近些:“這是我兒子陸韌,今年剛剛結(jié)婚。” “哦?這么早就成家了?” 陸爸爸就更得意了:“我本也不打算讓他這么早成家,但他既然和老唐家的女兒看對眼了,我就成全他們兩個。” “老唐的女兒是?” 陸爸爸拍拍陸韌的肩膀:“你的媳婦,你給霍叔叔說。” 陸韌生硬地開口:“唐宛。” 陸爸爸要他再多說,卻只聽得霍主任有些隱晦地說:“今年春天我怎么聽說王局長有意娶她……” 陸爸爸僵在那里:“王局長不是有家室了嗎。” “癌癥,去年冬天人沒了。”霍主任接著說,“我也是聽說,別放在心上。年輕人還是要和年輕人談戀愛的,對吧?” “那剛剛我們說的那件事……”陸爸爸欲言又止。 “那倒沒有。王局長不會因為這點小事來故意找茬。他現(xiàn)在不怎么管這一塊,等他想起來這風頭也過了。” 陸韌回想霍主任剛剛一席話的含義。父親覺得唐宛看上了自己,以為攀上了唐盛明這棵大樹,沒想到他陸韌只是唐宛用來搪塞王局長的一個木頭人。到頭來又被人擺了一道。 另一邊,陸韌更加確信父親在跟他打點了。那只手表說不定就是給他的。 他一想,覺得更加不妙,稅務(wù)局要管的事,怕不是和曼殊有關(guān)? 陸韌要借口抽身,卻被父親拉了袖子:“今天這么大的排場,你小子要給我偷懶?” 侍者端著一盤新盛的酒過來,父親拈了只遞給他:“快給你霍叔叔敬酒。” 語氣里的幾分嚴厲比平時更明顯。 陸韌正要接過酒,只見人群中有個小姑娘正在百無聊賴地抿著一杯果汁,不是別人,正是他同父異母的meimei陸臻。她打扮得倒是比平時更端莊些,但臉色也跟著蒼白了似的,顯得凄楚,正在那里漫無目的地張望。 霍主任見狀,問:“那個小姑娘怎么混進來的?” 陸爸爸說:“哦,那是我女兒。沒什么出息,也不學好。” 陸臻正享受沒人打擾的悠然自得,突然看見陸爸爸在招手叫自己,于是極不耐煩地踩著高跟鞋搖搖晃晃地來了。 陸臻撇了陸韌一眼:“今天怕不是又有什么倒霉事吧。” 她撅著嘴,又抿了一口飲料。小巧的唇在杯沿留下小巧的唇印。 “叫什么名字?”霍主任問。 這句話由一個長輩問出來本是極平凡不過的,但對方的語氣令人感到不對勁。陸韌有些驚覺。 陸臻完全沒有意識到不對,大方地說:“我叫陸臻。” 對方的眼里滿是笑意:“真不愧是陸董事長的孩子。” 陸臻對應(yīng)酬沒什么興趣,只轉(zhuǎn)過頭來對她哥哥說:“我剛進來的時候,好像門口有個人在找你,被攔在外面了。” 陸韌抬眉:“嗯?” 陸臻還要再說下去,陸爸爸卻從背后拽了她一下。她手上的果汁猛地灑了半杯出來,在空中描了個好看的弧形,啪地一聲墜落到波斯地毯上。 陸韌順手把酒往路過的侍者托盤上一放:“失陪。” 這是陸韌第叁次見到沉東青。 “怎么回事?” 冬青轉(zhuǎn)過身來,以他慣有的那種平靜的口吻說話,聲音卻在發(fā)抖:“是不是你讓人把曼殊抓走的?” 陸韌心中一驚。 冬青見他沒有回答,走上前來抓住他的領(lǐng)子:“你得不到我老婆就要毀了她嗎?” 陸韌沒有解釋:“人在哪里?” 話沒說完,臉上正中一拳。冬青的拳頭又冷又硬,打得陸韌鼻腔里迅速地開始流血。 “打夠了沒有?” 冬青被他徹底激怒了,陸韌不還手,對他來說就是承認。他想不明白這個人為什么還和自己老婆糾纏不清,甚至矛盾大到要把她抓進去的程度。 “我警告你!不管我老婆以前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她現(xiàn)在是我老婆。你有什么沖我來,你不要動她!” “打夠了沒有!”陸韌朝他怒吼,搖晃他的肩膀:“人在哪里?你告訴我人在哪里?” 冬青從憤怒里稍微清醒些過來:“不是你?” “不是我。你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好,我陸韌不會做對不起蘇曼殊的事。” “救她。”冬青說得很輕,“救救她。” 兩人到園區(qū)大門,那里停著陸韌的車。他正拉開車門,突然感覺有人從后面把他整個地撲倒在車旁邊,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倒在地上,額頭上磕得生疼。 兩個人一左一右把他架住,陸韌要掙脫,突然聽見父親的聲音。 “不準去。” 他驚愕地望著他。 另一邊,冬青也被兩個大漢架住,頭被按在地上,只叫陸韌快走。 陸爸爸踱著步子走到陸韌面前,那張冷漠的臉上似乎連平時常見的憤怒也不見:“陸韌,你做的那些事以為我不知道?” 陸韌紅著眼看他:”你做的那些事呢?” 陸爸爸不為所動,仿佛這種道德上的審問幾乎對他不構(gòu)成任何威脅:“女人你可以再找,你要跟唐宛離婚我也支持。我跟你說得很清楚,她不行。” 陸韌趁身旁的人不注意,一腳踹到他的腹部,掙扎著上了車。 陸爸爸見攔他不住,下了狠心:“陸韌,走了你就這輩子也見不到你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