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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紛紛感受到氣氛中彌漫著的尷尬,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景物轉瞬即逝,周遭郁郁蔥蔥的植物和林立的高樓被與長天一色的波紋替代。 林懷靖為了躲避那種奇妙的感覺,偏過頭看風景。 從左往右看,上方天空的顏色從深藍色過渡到灰藍,再到混著點淺藍色的白。白色出現的那一塊區域有不少淡墨色的云繚繞,或似一縷輕煙,或似一座遠山。云層重迭之下,晚霞釋放出的薄薄金光低調地裝飾著長天。再看,城市夾在海天中央,往日惹眼的高樓均化為裹著黑顏料的長方體,沿岸均勻分布,唯有久久不滅的燈火宣告著這里的繁華。由遠及近,和長天同色的海面上,浪潮緩緩襲來,波紋層層擴展,兩者相撞相容,造就自然的和諧。彼岸人為造就的燈光不甘落寞,試圖與海相融,它潛入海時正好遇上波紋,亮光分散,成為海中的星子。 她看得愣神,全副心思被景色攫獲,頭不由自主地傾斜,慢慢靠在周承鈺背上。她的動作很自然,像是很久以前曾經做過很多次,次數多到足以養成習慣一般。 待景色再度翻篇,林懷靖才驚訝地發現自己做了些了不得的事。她下意識地去看周承鈺的耳朵,可他似乎也習慣了這樣的接觸,沒有害羞。 這會的風很舒服,柔柔地拂過她的臉,仿佛是在愛撫她。 她瞇了瞇眼,又放心地靠回去。 方才太過緊張,她沒聞到他身上的氣息,現在放松下來了,她開始留意他身上那種清淡的香味。這種香味有點特殊,她可以肯定的是,那是種沉穩的木質香調,有著溫潤的木質感。它和檀香有點類似,但較之檀香,多了幾分冷冽,聞起來淡雅干凈,猶如雪后的森林。 她偷偷地想,這般淡雅的氣味,只有周承鈺能把它用得如此誘人。 林懷靖的鼻子很靈敏,對香水味很挑剔,能受她青睞的香水不多??芍艹锈暽砩线@款顯然是輕而易舉地俘獲了她的喜歡。至于是被香水吸引還是被人吸引的問題,她暫時不想考慮。 興許是晚風徐徐,過于舒適,或者是周承鈺身上的香水有安神效果,林懷靖的意識漸漸模糊。 不一會兒,她就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中了。 恍惚之間,林懷靖聽到周承鈺的聲音,她嘗試睜開眼睛,然而耀眼的紅光頃刻包圍她,她怎么也睜不開眼。她閉著眼,感受到紅光正在逼近,同時,周承鈺的聲音變小了,而睜眼的欲望也正在慢慢褪去。世界離她越來越遠,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往外拉,她感覺自己是娃娃機里的娃娃,上方有一只機械手不斷扯她,扯得她渾身不痛快。 沒一會,她能感受到的紅光越來越小,最終成為一個光點,像黑夜里剩下的唯一一顆星。 寒冷裹挾了她,她在黑漆漆的大海里沉沉浮浮。隨波逐流的她下意識張開雙手抱住一塊浮木,之后緊緊抱住,再不愿放手。她抱得那樣緊,身體卻是那樣的疲憊,心是那樣的沉靜。她不知道自己從哪來,將去哪里,只一味依賴這片海,沒有方向。 這個空間里,沒有一處是不安靜的,沒有一處是不冷的。 林懷靖渾身冰涼,手也漸漸無力。一個浪打來,帶走她賴以生存的浮木。 先前毫無知覺的她像是突然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加持,劇烈掙扎起來。她的手拍打海面,掀起巨浪,卷起她往前奔騰。一陣天旋地轉,海浪竟把她送上沙灘。 林懷靖的身體落入柔軟的懷抱,她在那地上松松地一抓,抓起一把沙,不等她抬手,細膩的顆粒已經開始在指間流逝。 那沙礫上還殘留著陽光的溫度。 她又回到有光的世界里了。 有了這個認知,林懷靖的眼睛睜開一條縫,這回,沒有再惹人煩的紅光,周承鈺的聲音也很清楚。 “林小姐?” “怎么了?” 周承鈺說:“你睡著了?!?/br> “是嗎?”她說,“沒有吧?!?/br> 他有點猶豫,良久,嘆息道,“我好像有聽見鼾聲?!?/br> 林懷靖頓時渾身一顫,雙手一松,直起身子。她仍然在犯迷糊,還以為摩托車沒停下,連忙再抱回去,整個人牢牢地黏在周承鈺身上。 她理直氣壯地說:“不可能?!?/br> 周承鈺似乎很無奈,說的話略顯委屈,“林小姐,那你可不可以先松下手?” 嗯?她不是在做夢嗎? 林懷靖的大腦瞬間開機,雙眼睜開,眼前是他寬厚的背部。她稍稍低頭,只見之前她心心念念保持著的距離已然消失,兩個人簡直親密無間。而她的雙手仍然環著他的腰。 她眨眨眼,理智告訴她,她應該慌亂,直覺卻唱著反調,讓她不必動作。 林懷靖聽了直覺的話,一動不動。 “林小姐,怎么了?” 她還呆愣著,沒多想,直言不諱,“我覺得我以前好像有這樣抱過你,挺熟悉的?!?/br> 此話一出,周承鈺默了默,再開口,說出的也不是催她的話。他笑了笑,“林小姐是在搭訕我嗎?” 林懷靖偏著腦袋,不著急放開他,反而被蠱惑了一樣,認真地思考他的話,“不是,是直覺?!?/br> 周承鈺狀似驚訝,“直覺?” “對,直覺?!?/br> 林懷靖還要補充下那種直覺,可惜她思來想去都沒尋找到合適的詞。待那個詞即將呼之欲出,她也緩過神了,連忙松開手,開始結巴。 周承鈺肯定道,“這次是真的醒了。” 她的臉一紅,縮回的雙手糾結地交纏,她這回真是結結實實地吃了他的豆腐。 自覺做錯事的林懷靖下了車后,一直不敢直視周承鈺,遮遮掩掩地落后他半步,時不時偷偷摸摸打量他的神色,生怕他以為自己是那種喜歡性sao擾別人的變態。 周承鈺臉上則不見有半分不悅,他甚至有意讓她先走,會不經意地放慢步伐。 林懷靖察覺到他的動作,又會把步子放得更慢些。 兩人像是在進行某種比賽。 后來,周承鈺終于看不下去,他說:“之前,林小姐似乎沒有這么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