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父子再度相見(二更)
馮庸一看丁楚發(fā)燒了,直接就急了,把保姆當(dāng)場辭退,用小被兒裹著孩子出了酒店,站在臺階上的時候,一股小風(fēng)刮來,馮庸下意識的側(cè)了側(cè)身子,用自己的背擋著孩子……順勢用臉試了試丁楚額頭的溫度。 丁楚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兩頰燒的通紅,可他還認人呢,伸出兩只胖胖的小手臂,摟住了馮庸的脖子,一句話沒說,只往他的懷里扎了扎。 馮庸只覺得心口一陣難受,仿佛孩子的每個細小的動作都牽著他的心。。 他也顧不得別的了,一迭聲的催促司機,“快,去醫(yī)院……” 也沒擺譜,等著司機拉開車門……而是自己飛奔到了車旁邊,直接就坐在了后座里,身子剛坐穩(wěn),還不忘了用小棉被兒,遮住孩子的半張臉,嘴里輕聲的哄著,“不怕啊,咱們馬上去醫(yī)院。” 丁楚癟著小嘴兒,“我要mama……” 馮庸笑著安慰他,“別介啊,你一個大老爺們兒,發(fā)個燒就找mama?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男人要堅強。放心吧,有爸爸陪著你呢。” 話雖然說的輕描淡寫…… 可看像司機的時候,目光卻是犀利的,“開車!快!” 司機也不敢耽誤,發(fā)動馬達,一踩油門,車子急行到了馬路上。 馮庸坐在車后座里,面沉似水……眼瞧著司機在十字路口上放慢了速度,停下車要等紅燈。 馮庸霸氣的一聲低吼,“別停。開過去!” 司機嚇了一跳,還不敢回頭,只在到后鏡里偷瞄著他的臉色,“馮董……” 不敢再多說了……有開除保姆的前車之鑒,想保住這份高薪的工作,最好閉上嘴,聽老總的話。 馮庸傲氣的一挑眉,“后果我負責(zé)!你只管送孩子趕緊去醫(yī)院。” 好像除了丁楚,什么他都不在乎了。 司機只能點了點頭,硬著頭皮一踩油門兒,打輪兒繞過了前面的車……還真就一連闖了三個紅燈。 到了醫(yī)院門外…… 司機把車子剛一停穩(wěn)。 馮庸就抱著孩子快步下車,奔向急診室,嘴里一疊聲地叫,“醫(yī)生,醫(yī)生,快看看我兒子。” 醫(yī)生趕忙把孩子接過去了,用聽診器聽了聽呼吸道,又量了量體溫,這才給開了一針退燒劑,順勢安慰馮庸,“你是孩子的家長吧?” “我是他爸爸,我兒子怎么樣了?” “小孩子發(fā)燒是很正常的,你先別急,他就是感冒,沒有肺炎的跡象,我給他開一瓶點滴,你們家長看著他在這兒打完了,再觀察一下情況,如果退燒了就可以回家了。” 本來也是! 孩子發(fā)燒雖然可大可小,可真就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大多數(shù)的情況下并沒有那么嚴重。 馮庸又不放心的細問了幾句,“真的?就是發(fā)燒?還用不用再造一個x光片?” 就和一個一般的父親一樣。 唯恐丁楚有什么閃失? 得到醫(yī)生的確切答復(fù)之后,馮庸這才囑咐司機去開藥交款,自己就抱著孩子坐在診療床邊……陪著丁楚打點滴。 司機也不敢多說話呀,站在旁邊陪著,一會兒買點水,一會兒低聲的彎下腰詢問,“馮董,要不然……我替你抱一會兒孩子?” 馮庸既不瞧他,也不回話……目光就定格在點滴瓶上,輕聲的嘟囔了一句,“這滴藥的速度是不是有點快呀?” 司機一聽,立刻去找護士調(diào)整了。 幾個小時過去了…… 眼瞧著藥水兒一點點兒減少,丁楚臉上的紅潤,也漸漸的褪去……到后來,神智也清醒了,還知道伸著小手要水果吃。 馮庸這才覺得放心了。 把孩子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給他扒橘子,也沒過孩子的手,自己就那么一瓣兒一瓣兒的把橘子塞進了丁楚的嘴里。 一瓶點滴打完。 半個橘子和蘋果下肚。 丁楚仿佛像個沒事人似的,又活靈活現(xiàn)了……竟然自己要下地走。 馮庸舍不得,“那不行啊,你現(xiàn)在剛打完點滴,腿沒勁兒,萬一摔了呢?” 丁楚像個小大人兒似的瞪圓了眼睛,“我是兩歲的小孩嗎?” 自己捂著嘴笑,“呵呵,我走走道,就能吧唧摔個大跟頭?哈哈哈哈……” 馮庸看著他那副有精神的樣子,懸著的那顆心也放下了,索性逗他,伸出一只手指戳著孩子的額頭,“對,摔個大跟頭,摔你個狗啃屎,把你的大門牙都摔掉了,讓你說話就漏風(fēng)。” 爺倆一起都笑了。 氣氛格外融洽。 說來也巧了。 馮庸抱著孩子下樓的時候,正碰上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上樓,兩個人走了個碰面,那男人用身體擋住了馮庸的去路,冷冷的一笑,“哎呦,我當(dāng)這是誰呢?原來是馮大董事長?你也親自生病了?” 什么叫親自生病啊? 一聽語氣就不善。 馮庸瞇著眼睛瞧著他,來人正是在拍賣地王上失利的顧萬里……顧萬里對那塊地也是志在必得,為了競拍成功,更是做了很多籌備工作,最后卻輸在了馮庸的手里,當(dāng)然是各種羨慕嫉妒恨了。 此刻…… 他也來醫(yī)院復(fù)診自己的糖尿病,卻跟馮庸狹路相逢,正所謂“仇人”見面,自然說不出什么好話了。 馮庸也不是省油的燈。 一見對方的表情,干脆歪著嘴角一笑,“顧老板,你這是輸不起吧?丟了塊地?你跟我來什么勁呢?有本事把價抬上去呀,競拍從來都是價高者得,沒錢……就別說廢話!” 話一說完。 不屑的一抿嘴角,抱著孩子,直接就越過顧萬里下樓。 顧萬里被他噎得一哏嘍……確實!人家說的也對!自己輸了地,是因為經(jīng)濟實力不夠,拉不出x,還能怪地球沒有吸引力嗎? 顧萬里也是不服輸?shù)男宰印?/br> 東邊日出西邊雨! 自己在財力上敵不過人家,總得要有比對方強的地方吧?要不顯得人生多失敗呀? 索性陰冷冷的一笑,“馮董,你也別太得意,人嘛,總有力不能及,潮起潮落的時候,不錯,你經(jīng)濟實力是比我強,融資渠道也比我多,我自愧不如,可有些地方我比你強,至少我沒給別人養(yǎng)過孩子!”馮庸原本還一只腳上,一只腳下的,抱著孩子走樓梯呢…… 一聽這話。 立刻就頓住了身形,目光犀利的一扭頭,直定定的瞧著顧萬里。 顧萬里只覺得一股冷氣襲人,后背直發(fā)涼……也有點后悔自己話多了。 訕訕的一笑,惹了禍,就想馬上撤了,“馮董,那……告辭!咱們青山不見,綠水長流,以后商場上見。” 還弄了兩句場面上的話。 他也不敢多做停留。 一轉(zhuǎn)身,快步上了樓梯。 丁楚雖然才五歲,可有的時候,孩子的理解力往往超乎大人的想象。 他剛才把顧萬里的話聽進去了。 眼珠子來回的轉(zhuǎn)了轉(zhuǎn),趴在馮庸的耳邊小聲的問,“爸,那人剛才說你給誰養(yǎng)孩子啊?” 馮庸淡淡的一笑,用手摩挲著他的額頭,“乖!他沒說誰,他是語無倫次,胡說八道的,你別聽他的!” 順勢向著司機勾了勾手,“你來,幫我抱一下兒子。” 司機趕忙彎腰而上,抬著雙臂接過了丁楚。 馮庸向著他一抬下巴,“你去樓下等我。” 司機不敢耽誤,清脆的答了一聲“好”,抱著丁楚快步的下樓了。 馮庸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就追顧萬里去了。 顧萬里還不知道呢,兀自嘚嘚瑟瑟在走廊上橫走。 忽覺得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一下,一轉(zhuǎn)頭,一個“大電炮”直接把他打的眼冒金星,鼻子淌血。 顧萬里“媽呀”一聲,捂著頭臉,蹲下了身子。 馮庸甩著酸疼的手,居高臨下的照著他啐了一口,“媽的,讓你沒事閑放屁!想找我報仇?來啊!老子等著你!” 顧萬里有糖尿病,再加上平時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一身肥rou,還真不是馮庸的對手。 他也有自知之明,自己身邊沒幫手,單槍匹馬的實力不夠,自然就沒敢還手,再說了,他也知道馮庸的背景了得,說幾句怪話可以有…… 動手打人家? 他還真沒有那個膽。 干脆捂著臉,蹲在地上沒起來。 馮庸見他不敢再“齜毛”了,也沒再理他,高揚著下巴,大大咧咧的下樓和司機會合去了。 到了大堂…… 馮庸往丁楚的跟前一站,伸手剛要把他接過來。 丁楚驚訝的指著他的手背,“血!” 原來…… 馮庸剛才是真生氣了,打顧萬里時候毫沒留情,用力過猛,手背處關(guān)節(jié)的地方都蹭破皮了。 司機也不敢多問,只能小聲的提醒,“馮董,你手破了,趕緊包扎一下吧,要不然容易感染的。” 馮庸皺了皺眉……說實話,也不想把血蹭到孩子的身上,反正也在醫(yī)院,包一下也不費事。 他低沉著嗓音,“那你去外面等我!別站在這兒,醫(yī)院里細菌多,孩子停留的時間長,容易感染其他的病,外面有個小花園,我一會兒去那兒給你匯合!” 司機點了點頭。 抱著丁楚出了醫(yī)院,直接奔著花園去了…… 馮庸也沒多想,抬頭四處看了看,找了個處置室,一頭扎進去處理傷口了。 室外艷陽當(dāng)頭,氣候和暖。 小花園里更是花團錦簇……扶蘇的樹蔭下蕩著兩個小秋千,是給醫(yī)院來看病的孩子玩兒的。 丁楚在司機的懷里扭了扭小身子,“放我下來,我要蕩秋千。” 司機沒辦法了,拗不過他……也不敢拗著他,知道這是馮庸的“小祖宗”,如果他大哭起來,馮庸還不定怎么申斥自己呢? 索性彎腰把丁楚放在了地上,小聲的囑咐了一句,“你別亂跑啊,一會馮董就回來,咱們馬上就回家了。” 別亂跑? 戶外放風(fēng)的孩子哪管得住啊? 丁楚邁著小胖腿兒,剛跑到秋千旁邊,忽聽得灌木叢后,有一個小孩的哭聲……緊接著,一個男人抱著孩子拐了出來,“愛丁,別哭了,叔叔陪你打秋千。” 那男人走了兩步。 抬眼看到了丁楚,立刻就頓住了身形,愣了一下,仿佛在腦海里思索著這個似曾相識的小男孩。 丁楚呢? 整個視線被那男人懷里的小姑娘吸引了……只覺得這小女孩長得太漂亮了,白嫩嫩的一張臉,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臉上還楚楚可憐的掛著淚痕,看著叫人心疼,最顯眼的是嘴角掛著一顆美人痣,小粉唇印著那顆黑痣,別提多好看了。 丁楚也是個不認生的“貨”,大概是在國外養(yǎng)成的習(xí)慣,平時看到人就自來熟,見到那小姑娘淚痕猶在,忍不住挑著濃眉一笑,“你哭什么?打針疼啦?我剛剛也打針了,我都沒哭!” 畢竟同齡的孩子好交流。 那小姑娘聽他一說……立刻不好意思的止住了哽咽。 丁楚大大方方的走過去,“來,咱倆打秋千。” 那小女孩猶豫了一下,“你是誰呀?我不認識你,我不和你玩。” “我叫丁楚!今年5歲,我剛剛發(fā)燒了,上醫(yī)院來打針了,你呢?” 那小女孩閃著靈動的大眼睛,“我叫楚愛丁,我病了……” 停下不說了。 抱著身邊男人的脖子,“這是我叔叔,他叫楚南國!” 楚南國彎下了腰,把懷里的楚愛丁放到了地上,順勢細細地瞧著丁楚的臉……怎么看,怎么覺得眼熟? 忍不住向前傾了傾身子,聲音壓得低柔,“你姓丁?也來醫(yī)院打針啊?” 丁楚使勁點了點頭,“嗯!” 楚南國抬眼往他身后看,“怎么?就你自己一個人,你爸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