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頁
闕以凝搖頭說:“爸,你誤解了,我不是說他要放棄,他有可能是要撕破臉了。” 在原來的世界軌跡里,原主沒有她這樣能夠和闕林洋為之斗爭的能力,所以闕林洋能不動聲色的把一切收到囊中,但是現在他的計劃已經被她打亂了,他糊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他跟我們撕破臉?他憑什么?他哪兒來的臉啊,吃我們家的喝我們家,被我們養到大,他居然右臉先決裂?這一人一口唾沫釘子不得釘死他。” 闕漢義覺得林洋如果先跟他們鬧決裂那才是站不住腳的事兒,畢竟怎么說都是他們家于林洋有恩,給了他這一切。 “他要是能撕破臉,從我們家滾出去,倒也是件好事,那樣對付起來更方便。” 闕漢義轉念一想,又覺得可行,要是林洋那個畜生真的要這么做,他就跟他斷絕關系,把他遷出族譜,跟他斷了一切商業來往,那也清凈,而后再做敵人。 “按照他的性格,他要走也會先下手為強,先把臟水潑咱們身上,而后讓咱們討不了好,他在公司太久了,我不知道到底還有那些是他的人。” 闕家主營的餐飲業,那些連鎖店的經理主要負責人等等,不光是盧蘇也不光是這個省,而是闕氏底下所有品牌,闕以凝不知道闕林洋弄了多少人在里面,還有品牌合作方等等,如果闕林洋真的發狠要來整垮闕氏的話,那些人集體跳槽,合作方集體不給供貨,闕氏的虧損會難以想象。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闕漢義也想到了這個層面,臉色突變。 “我們待他可是不薄啊,他應該不能……不,都怪我啊,當初就不該讓他進來!” 闕漢義跌坐在了椅子上,呼吸急促,有些喘不上氣,闕以凝趕緊給他拍了拍背順氣,讓他先平靜一下。 闕漢義的臉色灰敗,似乎都看見了那么一天。林洋連害他女兒,害他全家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怎么可能做不出來搞垮闕氏的事兒呢。 他不知道世間怎會有如此惡毒的人,明明是他們對他有恩,怎么好像他們虧欠了他,跟他有血海深仇似的。 “我真懷疑我不是救了他,而是害了他全家了。” 闕漢義猛烈地咳嗽了幾聲后說,氣的在扶手上捶了好幾下。 他是怎么樣都想不通,怎么會有這樣的毒蛇。 他都恨不得他走在路上被車撞死,好讓這血債血償。 “爸,沒事,有我呢。您別先氣壞了身子,您就要好好的健康的,活給他看,看著他最后是怎么慘死的。” 闕以凝給闕漢義倒了杯水,讓他消消氣。 如果說傷筋動骨是闕氏最后不可避免的結局,闕以凝之后也會想方設法的讓它重新壯大起來,無論如何,闕林洋一定會付出他應有的代價。 她一定會讓他一無所有,不得好死! 闕林洋身上背負的可不僅僅是謀財害命這么簡單,忘恩負義恩將仇報,這樣的人死多少次都不夠。 闕漢義看著闕以凝,心里寬慰了一會兒,但是又更難過了。 他一想到這一切都是怎么變成這樣的,心里就恨。 恨闕林洋,也恨自己。 如果不是他當初識人不清,也不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小凝啊,你說,凝凝她有沒有怪過我,怪我從沒有管過她,我這日夜睡不著啊,一想起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就痛得慌,要是最開始我們倆沒有收養這個孩子就好了,一切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年過古稀的闕漢義在闕以凝面前老淚縱橫,臉上表情悔恨不已。 不光光是他的家人,還有他的心血,要是闕氏真的遭了難了,他對不起的人可就多了。 “不怪你們,她也從沒有怪過你們,沒事,爸,有我呢,我會解決好的。” 闕以凝看他這樣心里也酸澀得慌,輕輕拍著他的背,重復著自己的諾言。 善良真的有錯嗎?闕以凝不覺得。 錯的不過是惡的人性而已,一些壞的社會風氣養成了畸形的三觀,一句身處其中的人都沒有覺得不對。 鄙夷著農夫與蛇里的農夫,東郭先生里的東郭先生,但那些蛇和狼披上人皮,誰又知道自己是農夫和東郭呢? 這人世間的美好不就在于見過了人間至惡,卻仍然保持善良,對這個世界抱有熱愛嗎? 也就是因為有這一點點熱愛,當初的闕以凝才不會陷入無盡的痛苦與瘋狂里。 闕以凝不太擅長安慰人,在此刻也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來,只是告訴他們自己一定可以做的事情。 她其實并不為闕林洋的惡而感到心驚,世間大jian大惡者數不勝數,就像她曾經怎么樣也不會想到那群和父親有著血緣關系的人,居然真的能做出合伙放火圖謀的事,分食著他們家的東西,在她面前裝出和善的模樣。 在得知真相的那段時間里,她幾乎整夜噩夢睡不好覺,原來人真的會吃人的。 但好在她也不是沒有碰見好人,所以她格外珍惜這樣的好人,闕爸爸和闕mama都是難得的善人,他們待人寬厚,誠信友好,所以在商業上才走的比較順利,走的比較長久,只不過是比較不幸,遇見了闕林洋。 闕漢義過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對著闕以凝感激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