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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生肯定是回她的世界了,還心儀了別人…… “阿生……”她委屈的望著楚生,楚生眨了眨眼,抬手揉了揉還有些昏沉的腦子,不確定道:“夫人?” 她剛才好像做了一場真實的夢,醒來,還覺得一切都不是那么真切…… 聽著她不確定的語氣,顧悅心里越發難受,垂眸避開她的眼睛,沉默著松開她。 便轉過身背對著她,蜷縮著身子,眼中淚水卻再也控制不住,她雙手捂著眼睛,那晶瑩不受控制盛滿了掌心,慢慢從指縫溢出來,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阿生心里有別人了…… “夫人,我口渴……” 高燒退去的身體還有些乏力,楚生側身從背后擁住了顧悅,臉貼在她溫熱的后背上,感受著滿懷嬌軟芳香,她心底的幸福和踏實感滿滿。 顧悅深吸了一口氣,將眼淚憋回去,又擦了擦臉上的淚,起身去倒水。 “夫人,你怎么了?” 瞥見她臉上殘留的淚,楚生連忙拉住了她,心中止不住疼惜。 一句“顧總是誰”到了嘴邊,顧悅又咽了下去,勾唇淺笑道:“沒事,阿生能回來我開心。” “嗯?”楚生不解,拉著她沒松手,有些怔怔的望著她,顧悅低頭看著揪著自己衣襟的手,悲戚再次涌上心頭,良久,才抬眸微笑道:“阿生,我去給你倒水。” 眼中悲戚,面上強顏歡笑,楚生何曾見過傷心到如此地步的夫人,心中隱約有了猜測,揪著顧悅衣襟的手不易察覺的顫抖,她艱難道:“夫人,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顧悅點了頭,眼中的淚水再次不受約束的流了下來。 楚生明白了,溫聲道:“我沒有回去,只是做了一場夢……” “那你告訴我顧總是誰?” 顧悅委屈的哭道,淚眼婆娑望著楚生,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話。 “一個我很對不起的人……”楚生語氣有些復雜,她那時剛喜歡上夫人便穿越回去,見到跟夫人一樣的顧總,她以為是命定的緣分,輕易答應了表白。 但再回到夫人身邊,她才發覺,無論她們是不是一個人,只要她多愛夫人幾分,便對顧總的喜歡淡去幾分。 而現在她愛上了夫人,便不喜歡顧總了。 在那場夢里,她醒來便與顧總提出了分手,那一場宴會,她只是以助理身份陪在顧總身邊,不想顧總醉酒,猝不及防的吻了她。 “阿生,她是一個你很喜歡的人,那我算什么?”顧悅梨花帶雨,急切道。 話出口,她又立馬意識到不對勁,眼淚頓時急剎車,有些懵,“阿生,剛你說的是,她是你對最對不起的人?” “嗯,因為我愛你……” 楚生看著她的眼睛真誠道,以往顧悅撒嬌許久她都不好意思說的話,這會兒說起來竟也沒覺得難堪,她將這歸結于腦子燒糊涂了。 聽了她的話,臉上淚水未干的顧悅卻是笑了起來,“我也愛阿生,很愛很愛。”她說話時,嘴邊的笑意漸深,好看的眉眼彎彎,乖乖跪坐在床上,任由楚生給她擦淚。 楚生心疼的嘆了口氣,將人抱在懷里,心里越發柔軟,“夫人,對不起,惹你傷心了。” “阿生……”聽著耳邊心悅之人的心跳聲,顧悅心頭甜蜜,低低的喚著她,聲音里的深情眷戀都要溢出來了。 經歷此事后,顧悅比以往更要粘著她,曾經那些若有似無的占有欲也明晃晃的讓她忽略不了。 回到京中,夜瀾淅登上皇位,她便以重病纏身請辭,顧悅以照顧她為由也跟著請辭,帶著崽兒去了南方隱居。 名副其實的隱居,山山水水為鄰,飛禽走獸做伴,二層高的木屋,是她與夫人親手蓋起來的,周圍人煙稀少搭把手的都沒有。 她擔心與社會脫節,可她夫人說為了安全…… 某天她夫人不小心說漏嘴了,她才知道夫人是擔心她沾花惹草,索性讓接觸不到人。也知道了她喜歡在她睡的正香時叫她,是擔心自己丟下她和崽兒回現代…… 她聽在耳中,記在心上,用一生去實踐她的承諾,再沒回過現代,與夫人相守到老,又約定了來世。 與夫人約定了來世,她心中充滿了向往,闔眸的那一刻也不覺惶恐,離去面上帶著從容的笑意。 顧悅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探向她的鼻息,熱淚無聲滾落,“阿生,等我……” 楚生從一張現代化的病床上醒來,還沒來得及問這是哪里,身著白大褂的年輕姑娘便一陣風似的走出去。 沒一會兒,一個看起來約莫四五十歲,帶著鑲金邊框眼鏡的儒雅男人匆匆進來,身后跟了一群白大褂的男男女女。 那男人對她客氣的笑了笑,便側頭朝那小姑娘喜悅道:“小李,這邊成功了,你去看看小悅醒了沒有。” 那叫小李的女孩出去后,那些人開始對她各種檢查記錄,從那些人口中,她得知了自己其實是通過他們實驗,剛剛被喚醒的植物人。 在她懷疑自己穿越到植物人身上時,與她夫人一摸一樣的年輕女孩出現在門口,她情不自禁的喊了聲夫人,那女孩的臉便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楚小姐誤會了,我不是你夫人,其實我是你的主治醫師,”顧悅強忍心中羞澀解釋道,頓了頓又委婉道:“你回想一下三年前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