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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傻,自然看得出沈望舒今日的焦躁,將藥先送過去也好過沒有——事實上大早醒來胸口被捂出紅彤彤一片痱子,正常人都得焦躁,更何況這些痱子還非常癢。而且胸口那位置對于女子來說,抓又不好抓,撓也不好撓,更怕抓破了皮膚今后留疤,著實難忍。 路以卿跟在送藥的廚婦身后,慫噠噠往主院走,邊走邊想著該如何與沈望舒解釋。 萬幸,路以卿還沒走到主院,之前去問方大夫的仆從便趕回來了。帶回來的消息還算好,雙倍的藥材對于藥浴影響不大,直接往里面兌點水也行。 然而看著仆從順手帶回來的新藥,路以卿卻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吩咐道:“你把這藥送去廚房吧,不過現在不用熬,等我吩咐了再動。” 仆從答應一聲,領著藥包走了,路以卿回主院的腳步也輕快了些。 因為之前犯慫,之后又被仆從耽擱了一下,等路以卿回到主院時,送藥的廚婦已經提著空木桶準備回去了。她攔住人一問才知道,原來沈望舒已經迫不及待進了浴房了。 眸光閃了閃,路以卿打發走了院中的仆從,便去敲了浴房的門:“望舒,我能進來嗎?” 沈望舒親自過來開的門,身上外衫都已經脫了:“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一會兒再說嗎?” 路以卿沒回話,手按著她肩膀輕輕一推一攬,趁著沈望舒還沒反應過來就擠進了浴房。等她隨手重新關上浴房的房門,這才回頭說道:“望舒,廚房的人把咱們倆的藥都熬在一塊兒了。” 沈望舒聞言下意識往屏風后熱氣氤氳的浴桶看了一眼,眉頭微蹙,語氣也是難得的不好:“這么說藥材放多了,這藥不能用了?” 路以卿聞言忙解釋:“沒有,沒有,我問過方大夫了,藥浴不妨事的。” 沈望舒這才松了口氣,胸口的癢意惹得她滿心焦躁,甚至都顧不得路以卿在場,便轉身向著浴桶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解開了身上的中衣,隨口問道:“既然無礙,那你來做什么?”問完想到了什么,又道:“若是你沒了藥,直接去問方大夫再拿就是了。” 說話間,沈望舒已經將身上的中衣褪下,露出一片雪白的后背——微微隆起的蝴蝶骨,曲線優美的身姿,細膩如凝脂的肌膚。美人僅僅是一個背影,也足以勾魂奪魄。 路以卿就被勾得晃了下神,大熱天里感覺更熱了,心火上升的那種熱。 眨眨眼勉強收回了心神,路以卿一面別開目光,一面又忍不住用余光卻偷瞧,嘴上倒是賣起了可憐:“我知道,藥也已經拿回來了,可熬藥真的太慢了,我身上好癢。” 這話說得沈望舒相當感同身受,再加上她對路以卿從來偏愛,因此便看了看面前的浴桶,提議道:“要不然,我將這藥湯分你一半?” 路以卿卻道:“望舒,這里不是咱們家,沒有多余的浴桶的。” 第80章 有點苦 路以卿的小心思可以說是很明顯了, 沈望舒又不傻, 自然很快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沈望舒沉默了一陣, 沒說話, 自顧自褪盡衣衫踩著小凳進了浴桶。浴桶里的藥湯頓時往上漲了半截,漆黑的藥汁掩蓋了雪白的肌膚, 讓人只能看見她肩下些許。 路以卿本就是壯著膽子來的, 可她既然擠進了浴房, 自然也沒想過再出去。她厚著臉皮暗示了,可沈望舒沒回應也沒拒絕,她便只好更加厚著臉皮的再次湊了上去, 扯著衣領沖沈望舒賣可憐:“望舒, 你看我這背上,摸著都是痱子,癢死了。” 沈望舒依舊沒說話,還別過了臉不去看她。 路以卿有些沮喪, 目光哀哀的看著她, 然后看著看著就忽然明悟了。她沒再多言, 低下頭自顧自寬衣解帶起來, 期間沈望舒眼角余光掃過來一眼, 也沒說什么。 不過片刻,路以卿便將自己扒了個干凈, 然后小心翼翼的繼續試探。 浴桶里的藥湯又往上漲了一截, 淹過了脖頸, “嘩啦”的水聲響起, 是藥湯溢出了浴桶了。 不太大的浴桶里,兩人手腳都有接觸,不過沈望舒也沒理會。直到聽見那“嘩啦”水聲,她才抬眸往路以卿這邊看了一眼,仿佛是被那水聲驚擾了一半。 路以卿今天特別慫,本來還暗搓搓想靠近的,被沈望舒這一看頓時又僵在了原地。而后稍等了片刻,溢出浴桶的藥汁也平靜下來,浴房里又恢復了平靜。 沈望舒收回了目光,依舊別過頭不去看路以卿,路以卿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兩人其實有些日子沒怎么親近了,西北路上不方便,而后無論是在云擒關還是陽城,都有種在他人地盤上做客的感覺,總讓人放不開手腳。可抱著軟乎乎香噴噴的媳婦,路以卿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出家人,有時候自然還是想做些什么的。 比如今天,她看著沈望舒因為痱子焦躁的模樣,心里莫名也有些燥熱,這才拒絕了仆從再熬一桶藥湯的提議,還厚著臉皮摸進了浴房甚至浴桶。 而此刻兩人面對面坐在同一個浴桶里了,路以卿又開始束手束腳。她一時沒敢動作,眼眸卻在沈望舒身上掃了一圈兒,最后卻遺憾的發現廚婦將雙倍的藥湯熬煮得太濃,黑漆漆的藥湯此刻更是直接淹到了頸下。她透過藥湯也只能瞧見一抹白,連對方的鎖骨也看不清。 略微有些遺憾,但路以卿也不急。她略微移動身子,輕輕靠在了桶壁上,目光仍是一瞬不瞬的盯著沈望舒側臉瞧,帶著淡淡的灼熱與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