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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以卿心慌,路以卿臉紅。尤其她剛沐浴完被水汽蒸過,肌膚本是白里透紅,這一下紅霞驟然爬滿臉頰,便更紅得厲害,粉嫩嫩像顆剛熟的果子,莫名惹人垂涎。 沈望舒本是倚在床邊等她的,乍然看到這幅場景,眸色都深了兩分。 只是路以卿心慌的垂眸,并沒有看到。直到她低垂的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雙穿著繡鞋的腳,下巴也被一只纖纖玉手托起,這才對上了沈望舒平靜含笑的眸子:“阿卿站在這里作甚?既然沐浴完了,便上床休息吧,我都等你許久了。” 路以卿從來沒與人站這么近過,近到呼吸相親,也近到她能看清沈望舒眸中倒映的自己——目光躲閃,面紅耳赤,羞怯的模樣讓她自己都覺得陌生。 等等,這不對啊,她什么時候這般露怯過?! 路以卿暈乎乎的腦子終于清醒了兩分,意識到自己的不妥與反常,她鼓足了勇氣開口道:“我,我今晚……”可以去睡書房嗎? 可惜這話終究沒來得及出口,便被沈望舒食指抵唇按了回去:“好了,咱們該休息了。” 路以卿被沈望舒牽走時,感覺這人比于錢還邪乎。后者只是過分機靈,總能讀懂她心中疑惑,回答她未出口的疑問。而眼前這人卻總讓她無法拒絕,不自覺便遂了她的心意。 這絕不僅僅是因為美色誤人,可除此之外又能因為什么呢? **************************************************************************** “我,我能另外要床被子嗎?”已經(jīng)放棄了分房睡的可能,路以卿盤腿坐在床的里側(cè),望著床上唯一的那床被子,努力做出最后的爭取。 沈望舒卻好似沒看見路以卿的掙扎,她抬手將被子一揚,便蓋在了兩人身上:“乖,沒有別的被子了。而且以往咱們也都是蓋同一床被子啊,阿卿你今晚怎么怪怪的?” 路以卿聞言心下一凜,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反常已經(jīng)過線,于是再不敢提其他要求了。 她乖乖躺下,將被子一路拉到了下巴上,最后只留下小半張臉在外面,一雙明亮的黑眸滴溜溜的瞧著沈望舒。瞧了許久,沒見對方露出什么異色,這才偷偷松了口氣。 不多時,睡在外側(cè)的沈望舒便熄滅了燈火,而后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躺到了床上。 饒是在黑暗中視覺受限,路以卿也能清晰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那人與她并肩躺著,雖然只有衣衫與她細微接觸,但她卻好似從那一片衣角上都感覺到了灼人的熱度——她從未與人同榻而眠過,更何況還是如此一個能惑亂她心神的美人。 路以卿睡不著,感覺身子從靠近沈望舒的那邊開始,緩緩向著另一邊燒了起來。燒得她面紅耳赤,燒得她渾身發(fā)燙,燒得她下意識想要逃離。 片刻后,黑暗中,一陣微不可查的窸窣聲傳來,卻是路以卿一點一點在往床內(nèi)挪。 沈望舒的呼吸聲始終平緩,好似她早已沉眠,并沒有注意到身邊細微的動靜……挪出去半個身子的路以卿剛松口氣,腰間便忽然多出了一只手臂。 旋即一股力道傳來,不容置疑的將她帶入了另一個帶著幽香的懷抱。 路以卿:“???” 路以卿著實懵了一下,等反應(yīng)過來目前處境后,頓時大驚失色。她下意識一手護在了胸前,而后又用另一只手去推抱著她的人:“你,你放手,抱著我作甚?!” 沈望舒微微松開了些手,聲音倒是平靜:“該是我問你瞎動些什么?如今天氣還冷,你挪來挪去不蓋被子,也不怕半夜著涼。”說完才又道:“再說你我本是夫妻,我抱抱你又怎么了?” 路以卿無言以對,可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又說不出來。 片刻后,路以卿忽然察覺沈望舒的手在往她衣襟里伸,頓時嚇得身子一僵,一下子彈坐了起來:“你你你……你又在做些什么?!” 沈望舒其實沒想做什么,她就是見路以卿沐浴回來后還束著胸,便想替她將束胸解了。雖然束胸對路以卿影響不大,但有所束縛畢竟睡不好,她是好意來著…… 不過這解釋沈望舒沒說,回過神來的路以卿卻也意識到了自己或許反應(yīng)太過——畢竟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如果對方真的知道原主女扮男裝的身份,還接受了的話,兩人發(fā)生點什么其實也是再正常不過了。她這一下好似受驚過度般的跳起來,反倒顯得奇怪。 黑暗中,兩人相對無言,最后還是底氣不足的路以卿先慫了。 她沒有再找沈望舒要個說法,也沒有干脆的起身離去,她選擇了從心。所以她又默默的躺了回去,再默默的重新將被子拉上,假做無事發(fā)生。 身邊的沈望舒好像輕輕的笑了一聲,路以卿沒說什么,側(cè)過身子背對著她。 片刻后,一具溫軟馨香的身體靠了過來,隱約貼在了她的后背上。路以卿身子僵了僵,小心臟顫了顫,到底沒敢動。好在對方也并沒有“得寸進尺”,只一只手?jǐn)堅谒g,便沒再動了。 路以卿僵著身子又等了許久,等到身后的呼吸聲漸漸恢復(fù)平穩(wěn),猜測背后的人應(yīng)該睡著了,她才稍稍扭頭,然后輕聲問了一句:“你睡著了嗎?” 應(yīng)該睡著了的沈望舒閉著眼回她:“沒有。” 路以卿轉(zhuǎn)回去:“哦。” 兩個人都睡不著,躺在床上卻都沒有動,假裝自己睡著了似得。路以卿是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中不習(xí)慣,外加一點點的警惕,閉著眼的沈望舒卻是滿腹心事無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