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頁
主宰著天下,什么都能唾手可得,東方昊陽以為用上幾日就能挽回一顆離散的心,可那已為人婦的女人,用著堅定的語氣告訴他:“罪婦姓張,既今生皆冠夫姓。” 凜冬已去,夏日不遠,一句話后,冬回春去,長夜不明。 《逸周書·時訊解》云:“立夏之日,螻蟈鳴。又五日,蚯蚓出。又五日,王瓜生。” 立夏自古都是帝王非常重視的一個節(jié)氣,可是因東方昊陽私欲過重,立夏這日,百姓未能如往年那般重習(xí)俗,因為除了分配至各家各戶的鳥雀數(shù)量以外,春耕未繁忙,立夏無可摘,秋季沒豐收,冬日如何活? 馮素貞和天香在府內(nèi)絞盡腦汁想對策,張馨未經(jīng)通傳,急急忙忙的闖了進來。 “劉夫人,怎這般匆忙?”馮素貞駭然問道。 顧不得禮數(shù)的張馨,云鬢散亂,抓著馮素貞的胳膊道:“公公,我公公,去皇宮了!” “劉老頭終于坐不住了嗎?我還以為他要親眼看著皇兄?jǐn)嗨徒侥亍!碧煜銣啿辉谝獾恼f道。 來得太急,張馨氣都沒喘勻,見天香和馮素貞沒懂自己的意思,只好大口大口的先將氣順了才說:“不是,公公穿戴朝服,率領(lǐng)百官去了皇宮!” “面圣自然得穿朝服,有什么問題嗎?”天香想不通這有什么值得張馨大驚小怪的。 張馨著急的跺了跺腳,望向擰著眉看著她的馮素貞,說:“駙馬,我覺得公公這一去,不像是勸皇上上朝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是說……”馮素貞陡然想起之前張馨告知過,劉韜覺得皇上無能的話。 張馨快速點頭,即便馮素貞什么都沒有說,但她知道這聰明絕頂?shù)娜丝隙ㄊ敲靼鬃约旱囊馑剂恕?/br> 面色越來越冷,馮素貞對天香道:“我們即刻去皇宮。” “怎么了?我還沒明白出什么事了?”天香一邊跟著馮素貞走,一邊問道。 “劉韜恐怕想趁今□□宮。”馮素貞語氣森然。 天香一愣,腳步慢慢停下,拉住馮素貞道:“劉韜有什么本事逼宮?當(dāng)大內(nèi)禁軍是擺設(shè)嗎?還有,皇兄定了今日戌時啟冰,賜文武大臣,然后放飛木鳥,你怎么知道劉韜不是進宮領(lǐng)冰的?” 跟在一邊的張馨聽到天香這么一說,也愣了一下,道:“難道真是我想多了?” 馮素貞看著陰沉的天空,說:“我們先去看看,不管是領(lǐng)冰還是看木鳥上天,公主和駙馬怎能缺席?” “可是現(xiàn)在離進宮的時辰還早啊,我們怎么進宮?”天香有些心煩意亂,事情來得太過于緊急,她毫無頭緒。 “不急,”馮素貞穩(wěn)下心神,然后大聲叫道,“岳素,岳素呢?” “大人,有事什么吩咐?”為了給天香和馮素貞騰出空間,在府內(nèi),岳素一般離得較遠,但是會徘徊在馮素貞叫喚的范圍內(nèi),因為隱約知道馮素貞身邊有一個武功高強的人保護,大多數(shù)時候岳素并不太擔(dān)心。 馮素貞扶起岳素,問道:“今日可是你父親當(dāng)值?” “今日應(yīng)該是吧,要不我回家問問?”岳素在公主府當(dāng)護衛(wèi),除非必要,一般不怎么會自己家,對岳秀的值班情況也不太熟。 “問就不必,來不及了。不過劉丞相能入宮的話,我們應(yīng)該也能入。”馮素貞思忖道。 天香拉住欲走的馮素貞,也不顧及張馨在場,對她說:“你記不記得阿琯說過,麗句有一千士兵入了大成?” “記得,現(xiàn)在看來,上官唐是和劉韜有往來。”馮素貞肯定道。 “你聽我說,”天香深吸了一口氣,在煩躁的情緒里清理出一絲清明來,“我們還不知外面是什么情況,照目前看來,那一千人還沒有進宮,不然京城早就亂了套。所以,我先進宮了解一下情況,你在外面也好接應(yīng)。” “我不放心……” “我畢竟是大成國的長公主,不說劉韜有沒有膽子對我怎么樣,就是那些跟隨他的大臣也不會同意他對我怎么樣,我去才是最安全的。若是他們沒有逼宮的意思,我便派人通知你進宮。” 心里明白天香說的全然在理,但這不會使擔(dān)心減少,馮素貞還要說什么,天香伸出手搖了搖手腕上的金玲,道:“你還記得這個哨子嗎?是你給我的,用途在于召喚殺手門的人,現(xiàn)在我跟你換換,你讓劍哥哥保護我,我把哨子給你,如何?” “天香……”馮素貞無力的低吼了一聲。 “你別這樣啊,那可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我比你清楚,不是什么龍?zhí)痘ue,或許只是張馨太過于緊張,去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是虛驚一場呢?” 馮素貞緊緊抿住唇,看向天香的眼里似有驚濤駭浪,良久后才輕啟唇瓣,道:“萬事小心。” 天香解下口哨放在馮素貞掌心,“你給我的時候我沒有用上,我希望你也用不上。” 緊緊握住還帶著對方體溫的哨子,馮素貞望著天香急速而去的背影,站在原地悵然若失。 “駙馬,那我先回府了。”既然這里話已帶到,張馨覺得自己沒有留下的必要。 這才將望著纖細(xì)身影消失的方向的雙眼收回,馮素貞問她:“長贏兄可有寫信回來?” 一個簡單的問題,問得張馨有些緊張,絞著手道:“寫、寫過。” “是問家里可安嗎?”馮素貞繼續(x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