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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讓奴才過來問太上皇一點事兒,奴才來時見公主在里面,便在門口候著您了。” “王公公,麻煩你告訴皇兄一聲,父皇永遠是父皇,不會因他坐上了龍椅,就改變這件事實。” “奴才知道,有公主在一旁輔佐皇上,皇上行事不會有偏差。” “本宮明日將出宮,找不到駙馬不會回來了。”天香望著冰天雪地,清淡的說道。 王公公看著一身素色服飾,頭上梳著婦人發飾的天香,突然有種釋懷的感覺,他朝天香深深鞠了個躬,道:“奴才愿您此行必嘗所愿。” 天香看著王公公笑道:“本宮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和皇兄結的盟,但是本宮不會忘了你暗示本宮救馮少卿一事,所以本宮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輔佐皇兄,待本宮回來時,望你我不會成為敵人。” “公主說笑了,奴才也就喜歡一點金子而已,其他不該奴才覬覦的,奴才一眼都不會看。奴才啊,有分寸。” 天香點了點頭,說:“這樣就好,本宮不希望她回來的時候,大成國變數太多,希望還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大成國。” 第122章 騎著小黑大爺出了京城,天香在一棵大樹下看見了不知等她等了多久的張紹民,披著黑裘,一身藍布長衫,立在白茫茫的天地間,孤獨執拗的讓人難過的無可奈何。 天香坐在毛驢上輕嘆了口氣,牽著毛驢的岳素請示性的望向她。天香輕頷首,岳素便等著她下驢,獨自走向張紹民。 走至張紹民面前后,天香也只是望著地面喊了一聲:“張丞相。” “天香……”張紹民苦澀的開口,又無法說什么,望著白裘裹身的天香,只覺心口都是痛的。 “張丞相,尊卑有別,你還是喊本宮公主吧。”天香的聲音沒有起伏,仿佛面前這人從未走進過自己的心。 張紹民閉了閉眼,良久后才道:“公主,我并未想過搶走馮兄的東西,所有的一切都非我本意,我只是……只是想在你離開京城之前,向你解釋清楚這件事,希望你我之間不要存有誤會。” “本宮清楚,是父皇安排好的一切,本宮早已全部知曉。” 面前愛慕了十數年的女子說她早已全部知曉,張紹民來時滿腔的話語就這樣被堵在了喉嚨管,進不得也出不得,哽咽難受。 “父皇既然看重你,皇兄如今在位,還望張丞相不計前嫌,好好幫助皇兄處理朝政,不負父皇所托。” 張紹民望著始終不愿看自己一眼的天香,滑動了一下喉頭,澀然道:“在其位謀其政,公主放心,微臣自會做好分內之事。” 無聲的嘆了口氣,天香心里沉甸甸的,慢慢抬起頭,快速瞥了一眼滿臉悲愴的張紹民,望向遠方,輕聲說:“本宮找不到駙馬不會再回京城,此次一別,也不知何時再見,也有可能此生都不會有相見的機會。張丞相年紀不小了,若有中意的姑娘,可請求皇兄賜婚,萬莫荒度年華,錯失良緣。” “微臣多謝公主體恤。”張紹民恭恭敬敬給天香行了君臣之禮。 天香點了點頭,轉身朝自己的驢走去,翻身坐上后,岳素拉住韁繩就走,留給張紹民一個與天地同色的背影。 張紹民目送天香二人消失在天地相接處,低頭自嘲的一笑,裹了裹身上的黑裘,邁向回去的方向,腳步沉重而決絕。 既然無望,何須多想?自此一別,各自安康。 天香離開京城先去了妙州,在妙州盤桓了兩日,又去了也州,因為馮少卿在那兒。 東方武怎么也不會想到,天香既沒有把馮少卿藏起來,也沒有將馮少卿送到離京城最遠的地方。馮少卿被天香安置在離京城最近的城鎮,由天香喊回來的暗衛照顧,如尋常人家的父子,無絲毫不妥之處。岳秀在天香的拜托下,暗中保護馮少卿,而東方昊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馮少卿與他關系不大,不管是為梅竹還是為天香,他都沒有必要趕盡殺絕。 看望過仍是時好時壞的馮少卿,天香便朝始安縣而去。 她從那兒消失,便從那兒開始尋覓她的身影。 無論路途崎嶇,不管前路坎坷,總歸是決定將一生耗進去了。 “我們這一去,你可就沒機會后悔了。”出了也州的城門,天香對岳素道。 岳素堅定的看向天香,“標下不會后悔!標下沒有保護好馮大人已是失職,如今只想跟隨公主殿下找到大人。” “你告訴你爹了嗎?” 岳素扣了扣臉,支支吾吾。 “你沒有告訴你爹,你就不怕你爹擔心?” “標下留了一封信告知爹標下的去向,再說,爹現在全心教導剛出生的小弟岳紹,分不開心注意標下。” 天香輕笑道:“原來還有這一層關系。好了,出城之前,岳將軍讓人送了一封信給我,同意你隨我一起去。既然你我同行,也不知要多久,為一路便宜行事,往后你喚我jiejie,我喊你弟弟,至于駙馬,你愛喊她哥哥也行,喊她名字也行,只是別暴露了身份。” 岳素這一聽,有些高興,猛地點了幾下頭,牽著小黑晃晃悠悠的往西南方向而去。 我路過冬季,冰雪消融化為嫩綠我踏過綠草如茵,撿起春風留下的笑意歡唱的詩歌漾起裙擺的無憂無慮在夏季,驕陽似火熱情清甜的井水印著如花似玉的冷靜“知了、知了”知道漸漸來了的金黃秋季豐收的喜悅,將勞苦從眸底除盡等待著又一年的白雪來臨我路過了那一座山林,山林沉默著無語我走過了那一條寬河,寬河寂靜著多余小黑搖頭晃腦,不數又走了幾多里我見過晨曦光芒萬丈也見過星斗布滿恒宇織女牽牛,第幾次越過銀河相遇西南閩語,東南軟語西北粗獷,東北張狂中原的繁華像是夢里的紅花落地揉碎了一腔僅剩的柔情蜜意人們說我向往江湖恩仇快意所以拋棄了鳳冠與金令卻不知、一入江湖,歲月匆匆使人老去刀光劍影雷霆手總是怕,年華當好,兩鬢染霜磨礪了風花雪月伴隨著的彈琴高唱唯余溫熱心臟,空洞著吹過千古冰涼哪敢再看那一湖清澈月光若在霞光中與你再遇你可還認得昔日的引頸鳳凰如今面色倉皇如兵臨城下五年心弦岌岌,只待你回家你見我木訥無言還請透過我紅腫的眼看到我葬在心底的萬語千言無需多解只是一句你——可還愿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