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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原本將信將疑,但天香向皇上請求,讓國師給自己煉制穩固心神之藥,此藥需九九八十一天沒日沒夜的守在丹爐旁,國師一聽,心知這是天香為困住自己在宮中,能勞天香公主想辦法的事,必然是駙馬所求。國師絞盡腦汁的想了又想,那玉清公主與駙馬走的那般近,肯定也將此事告知過駙馬,那么駙馬一定是知道什么,才讓天香公主想辦法困住自己。于是,自以為看破駙馬詭計的國師,立刻向皇上請求出宮,為皇上找尋新的長生不老藥材。 見著國師帶著剩下的三大護法,急沖沖的往麗句趕去,上官琯求表揚似的看著天香笑得無比好看。 因為馮素貞此行去,時間很趕,便讓天香在京城呆著,順便看著上官琯這個不知是敵是友之人。上官琯活潑好動,沒有“紹民哥哥”可纏,便日日到公主府“請安”,一呆就是一天,到讓天香不覺得日子難熬。 等馮素貞幾人在規定時限回到京城復命,已是金秋九月。 養傷養了數月的上官唐也終于能從床上起身,自行在屋內走動了。 順帶回來的還是一無所獲怒氣沖沖的國師,和滿臉憔悴似乎老了十歲的王公公。寂靜了三個月的京城,又熱鬧了起來。 “好,好,好!”皇上看著手中的清單,大喜過望。 太子昂首挺胸的站在眾人面前,這是他做成的第一件事,雖然所有路線規劃、計謀策略全有馮素貞幾人提供,但這也是他去辦的,值得被父皇稱贊一聲。 “有了這么多銀兩,朕的接仙臺一定能讓神仙們滿意!哈哈哈……” “皇上,您忘了貧道所言,在東南角還需添加一個六合四象陣了嗎?您是真龍天子,神仙見您是您的福氣,這種福氣可不能讓其他不三不四之人沾走了。”國師邊說邊看馮素貞幾人,顯然想在這最后時刻,還要給他們絆上一腳。 “這圖紙不是已經完成了嗎?還加什么?父皇,不能再改圖紙了,之前說好要在冬至完工,如今都九月了,再改圖紙恐怕時間來不及啊!”太子眼見自己好不容易完成的任務,要在國師面前失敗,頓時著急起來。 “天子殿下,此言差矣。天上的神仙是因為皇上的一番誠意才愿意下來,一般的凡夫俗子豈能隨意參見天容?若因此惹惱了神仙,讓皇上得不到仙丹,練不成長生不老之身,這個罪過,你們誰能承擔?” “請問國師,這個六合四象陣,是有什么作用?在下曾涉獵過一些奇門八卦,還未見過此種陣法。”李兆廷出來問道。 國師看都不愿看今年的新貴之一,目視前方,不耐的說道:“李榜眼不過一介書生,沒見此陣實屬正常,有何可質疑的?‘六合’是天地宇宙,‘四象’是老陽,少陰,少陽,老陰,又指四神。四方神獸護以天下,便是守護這皇上不受jian邪侵害,李榜眼,你說這個陣需不需要做?” “是的!國師說的對!這已經到了最后階段,豈能因一個小小陣法而惹惱神仙?朕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總之你們,必須要按照國師說的去做!聽見了嗎?”皇上一拍桌案,大聲道。 馮素貞與李兆廷相視一眼,只能拱手接旨。 國師輕蔑的看了一圈眾人,又道:“駙馬爺,您在忙,也別忙忘了家中嬌妻啊。別等出事了,才知道后悔。” 馮素貞雙拳緊握,看向幸災樂禍的國師,朝皇上道:“父皇,經國師提醒,兒臣方才想起還有麗句一事未曾解決,所以接仙臺還請皇上另派賢能。” 沉浸在長生不老幻想中的皇上,也想起天香還身患奇癥,馮素貞這段時間一直東奔西走,還未完全靜下心來研究那麗句上貢之花,是否是真的。明面上是因養傷未能回國的上官唐,私底下也是皇上將他們扣留在大成國,等驗明迷轂花真偽,才會放其離去。 少了劉長贏,李兆廷一人確實難以完成,皇上想了一會兒,道:“張紹民,你先和李兆廷一起監督,順便讓今年剛進翰林院的孫清樂與你們一道。” 孫清樂這人馮素貞知道,與他們是一屆進士,曾一起喝過酒、拼過詩文,對馮素貞是心服口服,后被翰林院要了去做侍講學士。此人才富五車、胸有溝壑、光明磊落,是值得一交之人,皇上能將此事交于他,也還算是明智之舉。 眾人放下心來,國師見狀,也只能惡狠狠的看了他們一眼,找了個要煉丹的借口,先行走了。 接仙臺一事,目前看來與馮素貞無甚多大干系,她也匆匆向皇上告退,回去見數月未見的天香。 等她緊趕慢趕到公主府時,天香正和上官琯兩人,面對面站著,一腳踩著凳子,一手握著酒壺,劃著拳,好不快哉。在她們身邊站著笑嘻嘻的杏兒和桃兒,還有滿臉無可奈何之色的莊嬤嬤。 馮素貞雙臂抱胸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見無一人發現自己前來,正好咳了一聲,可是天香和上官琯的聲音太大,壓制住了她的咳嗽之聲,讓馮素貞著實不爽。 “公主,我回來了。”馮素貞勉強扯出一抹笑,走到天香身邊。 天香回頭一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問上官琯:“我家駙馬回來了,你看得見她嗎?” 上官琯瞇著眼瞅著馮素貞一頓猛看,猶疑的說:“長的是挺像的,但是我也不確定誒。” 馮素貞板著臉望向一旁快笑憋過氣的杏兒桃兒,問她們:“這兩位公主是喝多少酒呢?大白天就這么喝,你們不勸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