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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素貞眼見天香表情不對,伸手拉住天香冰涼的小手,對東方侯道:“皇上是君,我等皆是臣子,君若有所求,我等應義不容辭。若君意不妥,我等當以身相諫,而不是以謀反相對。” “不管你今日如何巧舌如簧,本王都要抓住太子……既然公主也在,那也只好請公主同走一趟了。” “父王!你非要謀反不可嗎?”東方勝氣急敗壞的大聲問道。 東方侯心意已定,也知現下無法回頭,對東方勝道:“勝兒,你現在若愿協助父王登上皇位,太子之位父王仍留給你。” 東方勝狠狠閉上雙目,再睜開時,雙眼只剩冷意,他緩緩舉起手中之劍,對東方侯道:“還請父王饒恕孩兒不孝之罪。” 東方侯長長嘆了口氣,背過身,對四周兵士道:“你們現在已與本王綁在一起,若本王贏,你們往后榮華富貴不盡;若本王輸,你們同樣死無葬身之地。”說罷,不再回頭看一眼東方勝,在貼身侍衛的保護下,離開了一觸即發的府宅。 東方勝咬了咬牙對馮素貞道:“馮紹民,太子你去保護,外面的這些人我能拖到護城兵前來。” 馮素貞點了點頭,對東方勝道:“東方兄不必擔憂,我已讓太子和兆庭兄躲好。擒賊先擒王,我去捉拿王爺。” 東方勝目光閃爍了一下,在對面眾人開始試探性的拿著兵器過來時,還是忍不住對馮素貞說:“馮紹民,我只求你一件事,留我父王一命。” “自然。如何處置王爺,應當由皇上定奪。”說罷,馮素貞給了天香一個眼色,飛身上了屋頂。 底下隨著馮素貞的動靜,頓時混戰成了一團。 天香跟在馮素貞身后,望向遠處正在往外疾步而去的東方侯,問:“十三皇……東方侯身邊侍衛眾多,現在也不知木青霞在哪兒,如何抓住他?” 馮素貞一劍將上到屋頂的欲仙幫教徒砍下屋頂,一邊說:“皇上曾賜我尚方寶劍,現如今該它出場了。” “對啊,我都忘了,父皇給了你這個好東西了。” “不過劍在我房間,我得過去取一下。”原本馮素貞應與天香同居一室,所以這間院落并沒有多余房間,故而在另一面院落給馮素貞又清理了一間。 天香早棄了甘蔗,拿著劍揮向源源不斷涌上屋頂的欲仙幫教徒,對馮素貞說:“我給你打掩護。” “好。”馮素貞說完,一腳踢飛近到身前之人,然后飛身到另一屋頂。 天香緊跟其后,一劍又一劍的擊退緊跟不放的教徒,給馮素貞留有時間回房取劍。 一聲悠長的哨聲突然響起,天香砍下一人后疑惑的看向底下的房間,那是馮素貞方才進去的地方。 有能力上屋頂之人并不算太多,天香一人足以抵擋。所以天香抽了空觀察下方,以防有人從下面攻進去。過了一會兒,一竹青色長衫之人從屋內出來,抱了一把古琴,腳尖點地,旋身上了屋頂。 “你……” “稍作喬裝。”上來之人沒有廢話,直接解惑。 “我太子老兄可沒你這樣瀟灑,也沒有你這般輕功。”天香看著面前之人,三分熟悉七分陌生之感,倍覺有趣。 “原本是打算照太子畫,只是一會兒還要捉拿東方侯,怕行動不便,才畫了個三分相似。”馮素貞語速飛快,說著就盤坐于屋頂,將琴放在雙膝,雙手毫不猶豫的落在琴弦上,撥弄了起來。 “降魔琴?”天香守在馮素貞身邊,不讓上來的欲仙幫教徒和東方侯的兵士靠近馮素貞。 馮素貞微微頷首以作回答,她急需靜下心神。先前因強行運功彈奏降魔琴,功力耗費巨大傷了心脈,現在還未好全,又要運功面對多于上次數倍之眾,由不得她不小心謹慎。何況天香就在一邊,若自己出事,她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琴音緩緩流瀉,沒有上次的急促,也沒有上次的凌厲之感。因為馮素貞知道自己的內功尚不足以以一對百,也因內傷未愈,只能細水長流。 不過“降魔琴”畢竟不是空有其名,底下殺紅了眼的東方勝發現自己無需如先前那般費力才能殺掉一人了。他身邊所剩無多的親衛,也發現自己在對戰中更能輕易殺死對方。 降魔降魔,降的就是內心欲望橫流不顧生死之徒。 在屋頂彈奏出的琴音,不止影響了底下打成一團的眾人,連遠處的東方侯也影響到了。他只覺腦袋疼的厲害,腳下無法再邁出一步,站在原地痛苦不堪,只剩幾步之遙的大門像是隔著千里距離,無法到達。 “駙馬爺原來還有這般厲害的本事。” “木青霞,你總算露面了。”天香聞聲望去,就先木青霞和另一個護法站在屋頂一側,絲毫不受影響的站著。 馮素貞咬著牙苦苦堅持,雖然心里疑惑為何木青霞兩人不受影響,但卻無法分神。 若天香只對木青霞一人,還有勝算,但直面兩人,她有些遲疑。 不過無論如何,天香定然是要護在馮素貞身邊,不讓她受到傷害的。 就在天香準備孤注一擲,抱著殺身成仁的一腔孤勇迎戰時,幾名黑衣人如夜間之魅,落在了屋頂,與天香一齊面向木青霞二人。 天香還未來得及想這幾人為何而來,就聽一道熟悉的沉穩男聲響起:“是我。” “劍哥哥!”天香驚喜的看向蒙面的高大男人,再見到那雙只看見她才會露出溫和笑意的眼時,心里徹底放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