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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勝覺得自己越說越有道理,當下更為理直氣壯,斜著一雙精明的眼看向馮素貞,大有等她感恩戴德的道謝。 可惜,東方勝不解釋還好,他這么一解釋,連心思最為單純的劉倩都忍不住對他頻頻看去。東方勝當初在“清雅林”囂張跋扈的模樣,僅僅就那一面之緣,讓劉倩對他的印象停留在仗勢欺人、盛氣凌人上,此時再見,卻發現他不過是一個恃寵而驕的弱冠青年,會因為某人而心生崇拜,也會因心思被發現而羞惱。 被眾人目光看的惱羞成怒的東方勝,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聲道:“準李兆廷這個臭算命的和馮紹民稱兄道弟,就不準本將軍也和馮紹民稱兄道弟了?怎么,嫌本將軍不夠駙馬的品級不成?” 馮素貞忙用眼神示意面色有些驚愕的李兆廷,讓他勸勸這一生氣就不顧場合嚷嚷起來的東方勝小王爺。 李兆廷與他的馮兄怎么也認識了一年半載,接收到馮兄眼神示意,清了清嗓子,溫和的說道:“將軍誤會了,我等是再想,將軍竟有如此胸襟,昔日怨懟,如拂衣上塵,杯酒過后,盡釋前嫌。難得,難得呀!不知將軍可愿賞臉與在下喝一杯?在下對將軍著實佩服不已。” 東方勝見李兆廷一臉誠懇,雙手舉著酒杯面向自己,心里舒坦了一些,便冷哼了一聲坐下,卻不碰自己的酒杯。 李兆廷自家變,早見慣世間冷暖,也看透了世間炎涼,對東方勝的不屑一顧也不惱,放下酒杯后對馮素貞說:“馮兄,看來我的面子不夠大,東方兄不愿與我喝一杯,只能看你的本事了。” 馮素貞輕笑著搖了搖頭,對東方勝道:“紹民既有榮幸得東方兄半個朋友名聲,那往后還望東方兄多加照看。” 東方勝抬著下巴點了點,舉起了桌子上的小酒杯對著李兆廷方向喝下,但臉卻不愿朝向他。 李兆廷受寵若驚一般,趕緊舉起酒杯喝下,直道:“榮幸之至、榮幸之至。” “你們吃好沒?我出來的時間太長了,得回去看看。你們要不要跟著我走?”東方勝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站起身,不耐煩的問道。 馮素貞扭頭看向天香,天香早就吃飽了,一直啃著甘蔗聽他們說話,此時率先站了起來,表示自己隨時能走。 見狀,馮素貞掏出一顆碎銀放在桌上,對東方勝道:“東方兄請。” “哼。”東方勝意義不明的輕哼了一聲,對旁邊桌的隨從揮了一下手,徑直離去。 李兆廷這才竄到馮素貞身邊,低聲問她:“馮兄,你……” “去了再說。”馮素貞閑適的雙手背于身后,跟著下了樓。 “烏鴉嘴,你別苦想了,這家伙想的事情,沒人能猜得到。”天香吐出一口甘蔗沫子,對李兆廷說,說完趕緊跟上馮素貞。 “也是,不然為何我只是榜眼呢?嗯。”李兆廷自語,看了一眼身旁跟著的劉倩,便不再去思索馮素貞意欲如何。 第52章 “快說快說。”東方勝親自將馮素貞等人送到蜀地知府給他的府宅中后,天香一等東方勝帶著他的人離開就迫不及待的拉著馮素貞坐下,讓她給自己解惑。 李兆廷夫妻的房間在同一個院落的另一邊,此時也不急著回自己房間休整,圍著馮素貞坐下,皆一臉的求知神情。 馮素貞失笑的輕搖了一下頭,道:“沒你們想的那么高深莫測,只是我大膽猜測,東方勝和他父親并不一樣罷了。” “怎么說?”天香一臉專注,只恨不得將自己塞到馮素貞腦袋里面就好。 “我曾聽聞……宮里的菊妃娘娘……”李兆廷有些忌諱的看向天香,不知自己在公主面前合不合適說些皇室秘辛。 天香見李兆廷模樣就知他想說什么,反正都傳出來了,也沒必要藏著掖著,所以她自己揭了那層紗說:“菊妃原是我皇叔的女人,是我父皇搶了去,這也是皇叔對父皇生罅隙的開端。” 見天香不太在意這些,李兆廷就放心大膽的道:“菊妃原先就在王爺府里,東方勝與她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大致也見過王爺與其相處。東方勝那個眼里容不得沙的人,想到自己的母親在自己年幼之時故去,父親卻和另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子談情說愛,把自己的母親忘記的干干凈凈,心里定然是不高興的,所以……” “所以東方勝對皇叔其實略有不滿?對菊妃更是怨恨?”天香猜道。 “是,公主果然聰明過人。”馮素貞滿目柔情的看向天香,直看的天香面色發紅。 李兆廷摸著下巴繼續說:“當年東方勝被皇上安排在皇宮做大內帶刀侍衛,后來不知為何非要求著皇上調去邊關,會不會與菊妃一事有關?” “兆廷兄說的不錯,”馮素貞肯定了李兆廷的猜測,“我于‘清雅林’見過東方勝一面后,曾暗中調查他許久。當年他親耳聽見菊妃要王妃之位,而王爺一生中唯一愛過的女人只有菊妃,故王妃之位本就是留與菊妃的。東方勝從小因喪母而多受皇室子弟欺辱,性子偏激火爆也由此養成,所以他內心十分抗拒任何人奪去自己母妃的尊榮,也因此,他以離開京城作為要挾王爺不許娶菊妃。” “可是他運氣不錯,在邊關打了幾場小仗,大獲全勝,便以將軍自居。”天香說的有些憤憤不平,前世的東方勝明明就老老實實的在皇宮呆著,何時跑去邊關逞英雄了?白讓那個壞蛋得了些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