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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花表示一點也不相信她,自己去洗手間了。 從洗手間出來時手腕被人一拉,她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抵在了走廊盡頭的墻壁上。 這里是個視覺死角,但仍然能很清楚地聽見外面傳來的腳步聲和咳嗽聲。 雖然知道身后的人是誰,她還是被實打實地嚇了一跳。 “你干嘛?。俊彼崎_宋乘月埋在她肩膀上的腦袋,別開臉,“到處都是攝像機。” 宋乘月不依不饒地再次纏了上去,拿出自己最為撩人的聲線,“專門找來的,就讓我這么回去?舍得???” 邢花被她撩得滿臉通紅,“舍不得什么,快走開,要開場了……” 肩上的人輕笑一聲,換了個更為正經的擁抱姿勢,在她發間深嗅了一下,“怕不怕?” 邢花心里一顫,原來她知道。 今天的演唱會不僅是節目的閉幕式,也是對樂隊人氣的檢驗,這是他們入圈后積累的第一批粉絲,怎么可能不在意,剛在前臺看到一水的紅色時,心態真的有些崩。 她并不介意在宋乘月面前示弱,軟了氣勢,環住她的背,把頭埋在她肩窩,“有點兒?!?/br> 宋乘月抬手揉揉她的頭,“不怕,咱們厲害著呢,別拿自己跟別人比,別讓別人的吶喊歡呼蓋過我對你的愛意,知不知道?” 這話聽起來實在沒多正經,邢花卻覺得心里那些陰霾真的都被清空了,“那我得回去了,要上場了?!?/br> 宋乘月退開,認真拍拍她的肩,“好,去吧?!?/br> 邢花被她這正兒八經的一面搞得有些懵,又有點失望,正想轉身卻被把住了肩,只是預想中的動作并沒有出現,宋乘月只是在她額頭重重親了一下,“給你分點兒勇氣,加油!” 三千五百人的場館在倒計時跳到0:0:0時爆發出震天的歡呼,燈光亮起,主持人身著華服出現在舞臺中央。 丁曉是老牌主持,對這樣的場面得心應手,一邊侃侃而談一邊還不忘照顧身邊看起來就靦腆的大男生。 “我們這檔節目在播出期間就備受關注,各個樂隊走到今天這一步,相信大家對他們已經有了足夠的了解,就讓他們聽聽你們的聲音吧!” 她話音未落,臺下已經再次爆發歡呼,觀眾們大聲吼著樂隊的名字,也不乏一些吶喊“搖滾不死”的,就連性格溫和的童晏丘也覺得自己被感染了,場面實在太熱血! “那么話不多說,相信大家和我們一樣,也都等不及想看見‘活的’樂隊成員了!下面,讓我們有請今天的第一支樂隊——無常!帶來他們節目期間創作的歌曲《吳橋記》” 無常在眾人的目送中上了臺,音樂聲響起時后臺一片吸氣聲,為他們緊張,也為自己緊張。 景繁這時終于感覺到了一絲凝重,在衣袖的掩蓋下緊緊抓住了宋寒的手。 手心被不輕不重地撓了一下,她轉頭看過去,宋寒示意她起身,兩人貼著墻根出了候場室。 景繁被她拉著手一路穿越人群往前走,走到一半終于覺得不對勁,“去哪?” “給你鼓鼓勁兒?!闭f著停在了一扇休息室的門前。 節目順序是抽簽決定的,REBUEN排在最后,壓軸。雖然還有一會才上場,但按理說現在也不該出來亂跑,宋寒卻把她拉到了別的休息室。 “有件事情,之前瞞著你,希望你不介意。”宋寒一邊說,一邊敲響了門。 景繁被她突如其來的道歉弄的有點慌,但還沒等她發問,門就被打開了,景繁看到門內的戚顏,愣住了。 她回頭看宋寒,宋寒朝她微笑,抬手揉了一把她的腦袋,“我在這里等你。” 景繁幾乎是頭腦空白地進了房間。休息室里就只有她父母,這樣的單獨相處明顯讓戚顏和景向南也有些無所適從,真要細數起來,他們倆這幾年和景繁相處的時間,可能還不如宋寒。 “小繁……”景向南站起身,“你哥和楓姨他們已經去前面了?!闭f完這句,他有些詞窮了。 戚顏也好不到哪去:“我們聽說你要上場,就來看看,你爸跟實驗室請了假……” 景繁聽著父母笨拙的表達,覺得內心那座堅實的壁壘突然開始松動,出現了一條小小裂縫。 “小繁,”戚顏嘆了口氣,再也不克制情緒,上前抱住了女兒,“對不起,是爸爸mama不好,這些年對你的關心太少了,如果不是宋寒給我們寫了信,可能我永遠都不知道自己作為一個母親居然這么傻,對不起……” 裂痕從小縫向周圍蔓延,逐漸形成一片,在那片被塵封的黑暗里轟然碎裂,天光霎時鋪滿了心房。 景繁抬手用力抱住母親的背,近乎沙啞的聲音讓所有的委屈再也無處掩藏,“三年前我參賽,你們為什么沒來?根本沒有人記得,我當時也拿了獎的……” 哽咽聲像是戳在他們心上,景向南走過去,拍了拍妻子的肩,最后還是張開手臂環住了她們。 “以前的事情,是爸爸mama對不住你,從今往后,我們不會再缺席你的生活了,小繁,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好不好?” 宋寒在門口等得心焦,沒忍住拿了根煙出來,剛點燃,身后的門傳來咔噠一聲,她夾著煙的手指立刻松了,在它落到地面的同時抬腳蓋住,還碾了一下。 景繁打開門看到的就是比她還緊張的宋老板,不禁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