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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忱咽了口口水,什么……個意思? 不遠處,貝小池緊緊攥著賀乘的手,“咱們要不要過去替學姐解釋一下啊?” 賀乘揉了一把她腦袋,“不用,讓她們自己來?!苯忖忂€須系鈴人,陰差陽錯這么久,到了這一步,早已經不需要別人插手了吧。 宋寒看著自己面前的人,明明是熟悉的臉,給她的感覺卻那么陌生。 她用盡畢生忍耐力,保持住風度,向后靠了靠,露出一個尚算禮貌的微笑:“你好?!?/br> 景繁有些疑惑,她都打過招呼了,為什么還不跟她相認? 她壓下心里的煩躁,試探著開口:“我……可以點杯酒嗎?” “當然?!彼魏恍?,朝身后一招手,“談忱,給她杯可樂?!?/br> 景繁聞言皺了皺眉,她并不想喝可樂,而且她現在也不是很開心,她看到了熟悉的臉,腦子里卻并沒有多出什么記憶,但心里空了的那一塊更加明顯了,不知道拿什么去補,又空蕩蕩地難受,讓她下意識想要逃避這個感覺。 于是嘴角一橫,不耐煩地轉身,“抱歉,打擾了?!?/br> 然而剛想抬腿,手腕卻被抓住,轉頭看去,女人正抬眸看著她,眼里深不見底。 “既然來了,可不能就這么走?!?/br> 第52章 回歸 對方一身的攻擊性讓景繁有些不舒服,下意識想要掙脫她的手,卻發現自己沒有她力氣大,根本掙不出來。 宋寒起身,拉著她的胳膊樓上走去,一路走到三樓客廳。 景繁看著突然變換的場景有些不知所措,這一瞬間,她有了羊入虎口的危機感。 宋寒一把將人推到沙發上,俯身壓了上去,一只腿屈起來抵在她腰旁邊,左手撐著她身后的沙發背。 她溫熱的吐息落到景繁耳邊,“景神,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回來了呢。” 這個稱呼就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她腦子里某個被禁錮已久的區域,只不過數據的重新錄入需要的時間似乎不短,她只想起來零星幾個畫面。 舞臺上的黑色身影徹底清晰,從雪地里跑進面館時聞到的香氣,大雨天里擋在她頭頂的那一把傘,集市攤位前蜻蜓點水般的吻,摩天輪上對面的人對她說“人間美景”,冬日的海邊,她倒退著,被風吹起的頭發擋住視線,她說:“宋寒,我喜歡你。” 她聽見自己叫出那個名字,“宋寒?!?/br> 聽見這兩個字里的顫意,宋寒趕緊起身,看著身下緊緊皺著眉頭的人,有些無措,“怎么了?哪不舒服?” 景繁覺得頭疼,特別疼,好多東西涌向她的腦子,一時間根本難以接受。 “景繁,怎么了?”宋寒嚇壞了,把人撈到懷里抱住,“哪里不舒服?” “我頭疼……沒事……”每次都是這樣,一會就會好。 宋寒心里大致有了猜測,看著懷里的人心疼地不行,克制的吻落在她發梢眉間,“好了好了,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沒關系,沒關系的……” 景繁卻不想聽她的,她想要想起來,她終于意識到那些被她遺忘的東西的重要性,那是她心臟的一部分。 疼痛沒有辦法緩解,內心的煩躁不斷滋生,她想把身上的人推開,想要大發脾氣,但理智卻提醒她不能這樣,情緒沒有辦法釋放讓她更加難受,她雙手抱住面前人的脖子,迫使她的吻往下移,直到尋覓到對方的唇。 嘴唇相碰。期待,隱忍,思念在這一刻爆發到極致,任是誰也沒有辦法在這種時候保持理智,宋寒一把將人撈起來,抱著進了景繁的房間,用腳踹上門。 景繁覺得自己快要溺死了,溺死在宋寒的吻里,溺死在這緊緊包圍著她的熟悉的香煙味里,溺死在這濃重的夜色里。 所有的燈光與喧囂都遠去,直至杳無蹤跡,她記得的最后一點與這世界的有關的聲音,是宋寒在她耳邊呢喃:“景神,二月早已經過了……”沒明說的約定最終沒能按時達成,十七歲結束在蒼白的病房里,兩情相悅的人被迫獨自消磨分離的痛苦,記憶的缺失就像是命運開的一個玩笑,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所有的沖動,都是愛意的滋生,所有的忍無可忍,都是思念成疾,所有未能盡興的感情,都讓人抓心撓肝。 直至這一夜,才算是真正的圓滿。 昨晚就沒有拉窗簾,早上太陽火一樣從窗戶照進來。 景繁迷迷糊糊一推身邊的人,“去拉窗簾……” 早就習慣了對她有求必應,宋寒自己也樂在其中,抓了旁邊的T恤一套,起身去拉上了窗簾。 剛回到床上,就被人摟住了腰,景繁把她一推,宋寒就由側躺變成了平躺,還沒來得及睜開眼,景繁已經翻身坐到了她身上,低頭吻了上來。 宋寒任她胡鬧,等對方親夠了,牙齒意猶未盡地磨著她的嘴角,才輕輕推開人,在毛茸茸的腦袋上揉了兩把。 景繁直接趴在了她身上,頭埋在她頸窩,打了個哈欠,“幾點了?” 摸過床頭柜上的鬧鐘,宋寒借著窗簾縫隙中透進來的一點光線辨認到:“九點半?!?/br> 景繁在她肩窩蹭了蹭,“我餓了?!?/br> 宋寒輕輕揪了揪她的耳朵,“起床吃飯去?!?/br> “忱哥會做我的份嗎?他昨天那樣子,好像恨不得吃了我。” “又不是你的錯,有情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