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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繁愣了愣,還是跟上了她的腳步,在人群里艱難的前進。 也不過繞過了幾個卡座,兩人停在了舞臺邊的一片小區域,這里被隔開,樂聲更清晰,人群的聲音卻遠了一些。 周身的燈光不再搖晃,讓人有一種突然浮出水面的清晰感。 景繁環顧四周,這里裝修和外面一個風格,但看起來更舊一些,不過可能故意做成這樣的,因為這里,所有的架子上,都擺滿了專輯。 復古風格的音像店啊。這家酒吧還真是神奇。 宋寒找了個地方靠著,指間夾著一支已經燃了半截的煙,看起來很不好惹。 “外面是挺鬧騰,第一次來難免受不了,就這里還安靜,不適應可以在這兒待一會。”她說話時帶著笑,客氣疏離,還帶著股痞氣。 “謝謝。”景繁露出禮貌的微笑,順手拿起一張專輯。 “覺得不錯的話就買幾張吧,最近銷量差得很。”宋寒說。 “你這里生意這么好,專輯會賣不出去?”景繁問。 “有人來嗨是一回事,真正喜歡聽歌又是另一回事。”宋寒把煙送到嘴邊。這是事實,不過熾荒的客人和別處確實不太一樣,至少那些出來找樂子的富二代公子哥兒們不會來這兒。 她背靠著陳舊的藍木書架,隨意搭著的右手邊就是一張畫著夸張線條的專輯封面,黑色袖口里露出一截手腕,修長手指夾著煙,一點黃色亮光明明滅滅。 舞臺上的樂聲傳進來。無常主唱的唱功比貝小池要好太多,鼓手卻遠不及宋寒。 那個在燈光下敲響鼓棒的動作猛的從腦子里閃過。 宋寒低頭吐出一口煙,感受到對面投過來的視線,抬頭看過去,景繁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把帽子戴上了,燈光本來就暗,帽檐再一遮,什么也看不清。 “怎么了?”她問。 “你的樂隊叫什么名字?”景繁問。 “沒有名字,也沒正兒八經地玩,就過過手癮。”她笑了一聲,回答道。 “你鼓打的很好。”景繁說。 “謝謝夸獎。”宋寒揚起嘴角,掐了煙,朝外走去,“也不早了,玩夠了就回去,別讓家里人擔心,到底不是你們這些學生該來的地方。” 景繁沒說話,看著她走出去。 待了一會,她轉身拿了張專輯,看了眼封面上胡亂纏繞的線條,照著價錢翻出零錢,放在了架子上。 作者有話要說: 嗯,宋老板是一個胸無大志的女人 第9章 林向西 和賀乘一起走出熾荒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區依舊燈火輝煌,但車開出一段距離,整個城市的寂靜和冷清便接踵而至。 像是大夢一場后的清醒。 “謝謝。”到了出租屋,景繁對駕駛座上的談忱道謝,又和賀乘道別,“走了。” “早點睡。”賀乘囑咐。 “嗯。” 進了屋子洗漱完畢,本來清醒的腦子在沾上枕頭的那一秒就立馬被涌上來的疲累覆蓋,很快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大概是昨晚那音樂實在太吵,景繁起床后覺得有些頭疼,收拾完又倒頭睡了一個小時。 下午叫醒她的不是鬧鐘,而是電話鈴聲。 “喂。”她閉著眼按下接聽鍵,整個人都沒什么精神。 “怎么了?”景軒聽見meimei略帶疲憊的聲音,不免擔憂。 “哥。”聽見景軒的聲音,景繁立刻清醒一大半,從床上坐了起來。 “還沒起床?不舒服?”景軒問。 “沒有,”景繁解釋,“昨晚和賀乘出去了,回來的晚。” “小小年紀別學著熬夜,”景軒的聲音溫和清亮,教訓的話都被他說得動聽,“最近學習累嗎?高三是不是壓力很大?” 景繁本來想順口就說沒事,自己很好,但話到了嘴邊又停下。這些天的委屈突然涌上心頭,昨天和老媽那個電話的內容也不合時宜地被回想起來。 “學習還好,但心情不好。”她低下頭,小聲說。 那邊景軒聽到meimei這委委屈屈的語氣,心里一陣難受,“怎么了?受委屈了?” “哥……”景繁猶豫著,左手不自覺的掐著指尖,“爸媽最近給你打電話了嗎?” “沒有,怎么了?”景軒坐直了身子,凝眉。 景繁呼了口氣,算了。“沒什么,就問一下。”聽見那邊有人在叫景先生,她及時轉移話題,“你還在工作?” “很快下班,別擔心我,”景軒回答,“最近有什么不順心的事情?” “沒什么,就……高三了,別人都在努力復習,但是我不需要,閑得慌。” 聽見她這么說,景軒笑了,只當她是在跟自己撒嬌,“所以是無聊了?” “嗯。”景繁也笑了笑,“太優秀,也很煩惱的。” “是,我meimei最厲害了,煩惱都是和別人不同的形狀。你這話可別跟你同學說了,招仇恨。”景軒笑道,說完又嘆了口氣,“要不是最近太忙,就讓你過來找我了。” 景繁愣了一下,眼里的失落一閃而過,“沒事,”她調整好語氣,“學校課程還是很緊的。你去工作吧,不打擾你了。” “好,有事要記得告訴我。”景軒囑咐道。 “嗯。” 掛了電話,景繁點了外賣后在床上躺成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