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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宋綺玉之前聊起自己‘道侶’的那副表情,分明就是情根深重。可黑鼠血給誰用的,還不是穆天音?所以宋綺玉根本就是居心不良,以下犯上覬覦自己師尊。 宋綺玉被白安安道破心思,登時(shí)臉孔蒼白。她眼神慌亂環(huán)顧四周,沒有看到人影,這才松了口氣。她壓低聲音道:“白姑娘,我自問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對我有這么深的敵意?” “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我能對你有多少敵意?”白安安不屑道,想到這人竟然喜歡穆天音,心中就掠過一絲不悅。她有什么資格喜歡?而穆天音呢,是否知情,然后揣著明白裝糊涂,享受別人對她的愛慕? 白安安的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出剛才穆天音叫她離開的模樣。可惡,憑什么叫她出去,卻讓宋綺玉進(jìn)書房呢?她讓自己不痛快,她便要折磨別人取樂! 她覷向宋綺玉,惡向膽邊生,故意道:“其實(shí)你真誤會(huì)我了,不是我處心積慮接近你師尊,是你師尊心機(jī)深沉,故意接近我啊!” 宋綺玉沉下臉來,想要聽聽白安安能編出多么離譜的謊言。 白安安不管她的臉色,自顧自道:“你別不信,不然為什么我屢次冒犯她,她都沒有責(zé)罰我呢?因?yàn)樗置魇切膼偽遥龑ξ摇?/br>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宋綺玉冷聲打斷:“住口!我不許你污蔑師尊清白!” 白安安詫異道:“污蔑?可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 她有恃無恐道:“你若不信,可以找你師尊對峙呀?”像宋綺玉這個(gè)慫樣,她賭她不敢。 白安安瞧著她冰冷的臉色,心中舒坦了,她勾唇淺笑,得了便宜還賣乖道:“若不是你師尊求我留下來,我才不呆在這兒呢。” 她俯身過去,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另一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壓低聲音道:“你若是對我不滿,可以告訴你師尊。你瞧她會(huì)不會(huì)為你做主?” 宋綺玉側(cè)頭瞧她,看見少女妍麗精致的眉眼,還有她臉上囂張的表情,登時(shí)呼吸一窒。 “安兒……”遠(yuǎn)處驀然響起穆天音的聲音,聽得兩人都是一怔。 一陣微風(fēng)吹過,將白安安的長發(fā)都吹亂了。 她回頭望去,便見穆天音站在屋檐之下,一身白衣如雪,目光直直看向這邊,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白安安不動(dòng)聲色瞟了宋綺玉一眼,見她臉色越發(fā)慘白,不由勾了勾唇角,撤開手去。 穆天音見她站住不動(dòng),不由稍稍抬高音調(diào):“過來。” 白安安雙手背在身后,滿臉不在意的表情,慢悠悠踱步過去。她站在穆天音的身邊,側(cè)頭盯著她,不滿地鼓了一下腮幫子:“你不是叫我出去嗎?叫我過來干嘛?” 穆天音抬起手來,手指落在白安安的臉頰處,細(xì)致替她整理被風(fēng)吹亂的碎發(fā)。茶色眸光凝視著她,在天光下仿佛閃耀著細(xì)碎的微光。 她手指摩挲她的臉頰,并未回答。手指順著她的肩膀滑下,順勢牽住她的手,輕柔握在手心,低聲道:“外面風(fēng)大,回去吧?” 白安安挑眉瞧她一眼,朝天翻了一個(gè)白眼:“憑什么,我要是不回呢?” 穆天音抿唇笑了一笑,這絲笑稍縱即逝,卻仿佛山巔的雪乍然融化,瞧的白安安納罕不已。 她柔聲道:“那便不回了。” 白安安:“……” 白安安沉默一陣,眼神游移,不去看穆天音。半晌才別扭道:“我才不陪著你吹冷風(fēng)了,我要自己回去。” 她說完,便甩開穆天音的手,徑直離開了。 穆天音注視著紅衣少女的身影,邁步跟著離開。 身后,突然響起宋綺玉的嗓音:“師尊!” 穆天音腳步絲毫沒有停頓,毫不猶豫轉(zhuǎn)身離去。 宋綺玉癡癡望著那道挺拔修長的身影離開,眸中的光漸漸暗淡下來。 白安安說的不錯(cuò),她根本就沒有資格過問。可是師尊真像她說的那樣,心悅她么?若是假的,那大可一笑而過。可若是真的……先不說她該如何自處,對師尊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若師尊真的喜歡白安安,她便是被師尊厭惡,也要親手阻止。 宋綺玉垂下眼,手指握成拳頭靠在身側(cè),骨節(jié)泛白。 白安安知道此刻,穆天音那大徒弟恐怕恨她恨的要死,這越發(fā)助漲了她的氣焰。有些人和物,有人搶,才有趣味不是么? 白安安以手支額,側(cè)頭盯住穆天音。那人似有所感,抬頭看向她,緩緩綻出一抹淺笑。 白安安動(dòng)作微頓,忽然站起來,快走幾步過去,擠在穆天音的身邊,心血來潮道:“你想不想知道,千年前發(fā)生了什么,我可以給你看。” 她反悔了,以穆天音眼下的模樣,估計(jì)再等一個(gè)月也是空耗時(shí)間,不如直接把記憶以夢境的形勢展示給她看。 早該如此的,白安安眨巴一雙杏眼,眼巴巴望著她:“你覺得如何?” 穆天音不覺得自己失憶了,但是卻不忍拒絕少女,于是沉默片刻后,她微微頷首。 白安安反倒盯著她看了半晌,“你都不問一句我想要干什么就答應(yīng)了呀?就不怕我對你不利?” 穆天音眸光含笑,雙眸仿佛含著一泓秋水,脈脈凝視著她:“你會(huì)么?” 白安安挑眉,手指點(diǎn)在自己的唇瓣,狡黠一笑:“那可說不準(zhǔn)。” 穆天音聞言,只是默默盯著她,含笑不語。白安安受不了她這種眼神,不由撇撇嘴將臉偏開去。想著擇日不如撞日,她立即轉(zhuǎn)回臉,興致勃勃盯著她:“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