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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秋陽按住自己的額頭,對葉瓊哭訴道:“娘!你一定要給兒子主持公道!不然兒子就不活了!” 這副尋死膩活的模樣,讓葉瓊既心疼又恨鐵不成鋼。她怒道:“還不趕緊把他抬下去找丹師給他療傷?!” 下屬聽言,慌忙抬著柳秋陽下去了。 葉瓊站在原地,頭痛地按了按額角。 半晌她放下手來,雙眸中的冷氣幾乎要立即結冰。原本只打算拿葉仙儀做個幌子去搶神器。可天羅宗的人竟然敢傷她的兒子,那她只好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了。 走在回天羅宗的路上,白安安的步子隱隱一頓,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然后仰頭對穆天音道:“仙女jiejie,你的修為到底有多高呀?” 穆天音眼睫扇了扇,好笑道:“為何問這個?” 白安安抓了抓后腦勺:“沒什么,就隨便問問。” 如果人家真來尋仇,應該沒事吧? 兩人正走到院子門口,就看見云秀捧著一只大白鳥站在她們大門口。 白安安翻了一個白眼,對云秀道:“怎么,你是來討說法的?” 云秀頓了頓,側過臉來,像是意外兩人從外邊回來。她愣了片刻,就馬上恢復和善的表情:“不是的,我這次過來,還是替大白跟你們道歉的。” 白安安深吸一口氣,沒有因為對方的善解人意而放松,反倒更加戒備。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她是對方,而小白被別人的打傷了,她是選擇打上門討個說法還是去道歉呢? 反正她實在看不懂云秀的cao作。 白安安扯了扯嘴角,抱胸道:“行了,別裝了。我們這里雖然不偏僻,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過來的。” “你那只鳥幾次三番過來,難道不是你指使的?你到底是何居心?” 白安安話畢,云秀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復雜。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有這么明顯嗎?” 白安安沒有料到人家竟然如此干脆就承認了,不由飛快眨巴一下眼睛,詫異看著她。 云秀頓了頓,這才低聲道:“我想拜前輩為師。” 白安安眉毛緊蹙,側過臉斜斜睨了她一眼,臉上表情嘲諷。 這人在說什么?拜穆天音為師?穆天音都不收她為徒,她憑什么收這個云秀為徒啊! 白安安心盡管心里很不爽,卻知道要不要收徒,完全得看穆天音的意見。 于是她仰頭盯著穆天音,撒嬌般地搖了搖她的手臂:“仙女jiejie,你不會收她為徒的,對不對?” 穆天音俯身揉揉白安安的腦袋,沒有回答,牽住白安安的小手,目不斜視走進院子。對她來說,這世上除了安兒,再沒有其他了。 白安安看到穆天音的行為,登時心中暢快。得意洋洋回頭瞅云秀一眼,甚至幼稚地給她做了一個鬼臉。 云秀先是哭笑不得,接著搖了搖頭,無奈對懷中的大白道:“果然被拒絕了呢。” 第96章 白安安握住毛筆,出了一會兒神,半晌回過神來,低頭一看,不由愣了一下。 筆端的羊毛飽蘸墨水,黑色的墨點在青檀紙上化開,弄張了一張紙面。她忍不住悄悄側頭看穆天音一眼,小手一邊將面前的青檀紙拈起揉成一團藏在身后。 穆天音感受到她的注視,眼睫微抬,看向她:“怎么?” 白安安將手上握住揉成一團的青檀紙,臉上鎮定自若,朝著穆天音甜甜一笑:“仙女jiejie,今天下午還帶安兒出去玩嗎?” 穆天音側頭看向窗外的天空,微微點了點頭。 白安安垂下眼睫,想著站在院子外邊不肯離開的云秀,簡直氣得想原地爆炸。 自那日被她戳破心思之后,對方好像破罐子破摔了,干脆直接跪在她們院子外邊,她倒是什么都沒說,但是意思表現的很明顯。 穆天音自然不把人家放在心上的,她跪不跪,對她來說都沒有差別。但是白安安卻看不過去,哪里有強制拜師的? 而且她就這么跪在她們院子門口,多影響穆天音的形象啊!其他不知情的,還以為云秀得罪穆天音,被穆天音懲罰了呢。 人家既然要跪,她就讓她跪個夠。白安安牽住穆天音的手,一起走出院子,兩人徑直越過跪在地上的云秀,沒有留給她一個眼神。 云秀跪在那里,默默注視兩人走遠,半晌站起身,彎腰拍了誒膝蓋上的灰塵。 樹梢上的大白飛下來,落在她的肩膀上。云秀伸手撫了撫,露出沉思的模樣:“還是不行嗎?” 她什么招都試了,可這一大一小,可謂極為不驚人情。 她一邊撫摸著大白的腦袋,一邊露出沉思的模樣。側頭望向天空,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或許還可以試試。 白安安拉著穆天音的手走在街上,另一只拽著穆天音給她的買風車漫不經心擺弄著。 穆天音帶她來的,是另一個鎮子。這個鎮子盛產硯石,遠在千里之外。 白安安盯著手中小小的風車一會兒,耳邊忽然聽到一陣刺耳的叫罵聲。 她抬頭一看,就看見身著亮黃色弟子服侍的赤云宮修士兇神惡煞地大搖大擺地走在道上,當中有修士抬起一架眼熟的敞篷轎子,轎子上攤著個眼熟的紅眼青年。 雙方狹路相逢時,顯然都怔住了。白安安是有些詫異,側臉瞟過去,沒想到這個紅眼青年都癱了都頑強出來找事,生命力實在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