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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穆天音那副不當(dāng)回事的樣子就來氣,在臥房里走來走去,氣得小臉緋紅。 半晌,她垂下腦袋,面無表情盯著懸在腰間的鈴鐺。嘴角一扯,惡向膽邊生,小手就拽了上去。什么破鈴鐺,穆天音非要她戴,她偏不戴! 說干就干,白安安拽住鈴鐺,拽了半天,臉上表情凝固,竟然沒拽動。她垂下腦袋,瞇起眼睛,面無表情盯著小小的鈴鐺看了半天,卻瞧不出什么名堂來。 難道這鈴鐺,還是什么寶貝不成?白安安眼珠子一轉(zhuǎn),眉梢一挑。因為這個意外,心中的怒火倒是平息了一些。其實對她來說,及時認(rèn)清現(xiàn)實,也不算什么壞事。 人家對她虛情假意,那她也便不用真心實意。不用因此而產(chǎn)生愧疚的情緒。 理智瞬間占了上峰,讓白安安的情緒完全平復(fù)下來。她扯了扯嘴角,坐在床邊,小手輕輕地?fù)崦系拟忚K,就是不知道這個鈴鐺到底有什么妙用。 她想著,忽然聽到門口的動靜,眼珠子登時一轉(zhuǎn),翻身躺了下去。 雖然她已經(jīng)沒有那么生氣了,但是過往的經(jīng)驗告訴她,姿態(tài)要做足。不管是喜歡還是討厭,都應(yīng)該適當(dāng)表現(xiàn)出來。人家改不改,如何應(yīng)對是人家的事,她表態(tài)則是自己的事。 只不過這次‘生氣’,她該如何拿捏,表現(xiàn)出幾分,才不會讓穆天音反感。 白安安思索著,鼻尖緊接著就聞到了一股好聞的冷香。 “睡了嗎?” 睡沒睡她會不知道嗎?純屬沒話找話。白安安忍住吐槽的**,沉默以對,只是緊緊閉上眼睛,小嘴抿地死緊。 肩上撫上一雙手,那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撫摸她的側(cè)臉,半晌發(fā)出一聲輕嘆。 白安安咽了咽口水,正想著要如何先聲制人,興師問罪,不想床邊半晌沒有動靜。她忍了忍,到底沒有忍住,回頭一瞧。 然后就看見穆天音走到門口,只留一道白皙修長的背影。 白安安眼睛睜大,下意識便出聲道:“我沒睡!” 穆天音步子一頓,回過身來,靜靜望著她。 白安安偏開視線,委屈地抿起唇角,“你到底來干嗎的?” 穆天音沉默片刻,走向前來,坐在她的床邊輕柔撫摸她的腦袋,茶色雙眸溫柔凝視她的眼睛:“你剛才離開的時候,似乎不開心。” 白安安嘴角抽搐了一下,那是似乎嗎?明明是百分百確定吧!白安安悶聲道:“仙女jiejie還瞧的出安兒不開心呀。” 穆天音含笑撫住她半張臉,纖細(xì)修長的手指幾乎可以掌控白安安巴掌大的小臉,她輕輕摩挲一下,低聲道:“你臉上什么情緒……” 指尖點在白安安的眼尾,順著落在她的嘴角,穆天音好笑道:“這里,都表現(xiàn)地明明白白了。” 白安安郁悶地將臉上的手拽下來,低落道:“仙女jiejie都把安兒看透了,那肯定知道安兒為什么生氣了,對不對?” “你之前說,安兒是你最重要的人。”她頓了頓,看她一眼,馬上垂下小臉,只用毛茸茸的發(fā)頂對著穆天音,稚嫩的聲音傳過來,“那如果跟紅衣jiejie比呢?” 她說完,連忙瞪大眼睛,咬住嘴唇:“安兒知道答應(yīng),仙女jiejie你別回答。” 穆天音嘴唇動了動,眼眸如水凝視她,半晌才道:“你跟她,對我來說一樣重要。” 白安安張了張嘴,心中腹誹。 一樣重要? 這倒是個出乎她的意料的回答。本來這種問題,她根本不期望得到穆天音的答案。結(jié)果她不僅答了,還說出這種完全出乎她意料的答案。 白安安呆滯了一瞬,垂下小臉,蹙眉沉思。 她瞬間腦洞大開,心里晃過各種猜測。 這里有四種可能。 一,穆天音在騙她。替身哪里干得過正主?二、穆天音博愛,每一個都愛。三,她是穆天音和那人的親生女兒。四,她和紅衣美人根本就是一個人。 還有其他猜測,白安安覺得自己的腦洞不夠大,實在想不到了。 相處至今,以她對穆天音片面的理解,她向來不愛說謊騙人,而且性子冷清,除了對她一人態(tài)度寵溺,對其他人包括天機(jī)鏡他們,都是冷冷清清的。所以一和二可以排除。 剩下三和四。 四太離譜了,她才幾歲?除非穆天音是未來過來的。白安安扯了扯嘴角,不屑地嗤笑一聲。所以唯有三才是最有可能的。 其實仔細(xì)回想,她確實和那紅衣美人長得十分相似。她現(xiàn)在越回想,越覺得自己和人家長得像。尤其那雙大大的杏子眼,基本一模一樣。只不過她現(xiàn)在還小,五官稚嫩,沒有長開。 白安安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再次揚起臉來,瞧著穆天音那張臉,甚至都瞧出一絲母女像來。她胡思亂想著,盯著穆天音的臉足足看了一刻鐘。 長久的沉默之后,白安安伸出手指,撥弄了一下垂在腰間的鈴鐺:“這個,是紅衣jiejie曾經(jīng)戴過的嗎?” 穆天音靜靜望著她,良久長睫覆下,微微顫抖,點了點頭。 白安安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手指撫摸著鈴鐺,繼續(xù)道:“還有安兒的紅衣,也是她喜歡的嗎?” 穆天音聞言,微微側(cè)過臉去,遲疑道:“你不喜歡?” 白安安幾乎想翻一個白眼,她為什么要穿這種紅彤彤的顏色?講道理,只有在過年的時候她才會穿得這么喜慶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