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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音頓了頓,抬起臉來,看見白安安驚詫的表情,白玉的般的臉上露出少許羞澀:“我替你穿鞋。” 白安安蹙眉盯著她,半晌,才慢吞吞將腳伸了出去。 堂堂明心城城主替她穿鞋?憑什么不行?她心甘情愿替她穿,她便理直氣壯受著了。 穆天音垂眸盯著她的腳,微微一笑。 她替她穿好鞋,坐在她的床邊,手指落在她的肩膀上。 白安安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猛然湊了上去,吐氣如蘭:“原來你喜歡這樣的?那也行。” 穆天音側(cè)過頭去,輕輕嗯了一聲,是個(gè)疑惑的音節(jié)。 白安安見對(duì)方一副純潔的模樣,一時(shí)不知該感嘆自己思想骯臟,還是該感嘆穆天音這個(gè)正道魁首見識(shí)太少。她都敢囚禁她,還裝作一副皎潔如神女的模樣給誰看? 白安安撇了撇嘴,開門見山道:“你做不做?” 穆天音愣了許久,茶色雙眸閃過一抹茫然。 白安安干脆親自動(dòng)手去解自己的裙子,露出里邊雪白的衣襟,她微微一笑道:“難道你不想?” 穆天音的眸光,不可抑止落在白安安潔白的肌膚上。她雙眸閃閃爍爍,臉頰上的紅暈蔓延上眼角,眼尾緋紅艷麗,明艷不可方物。 她睫毛輕輕顫抖,白玉般的耳廓都染上了淡淡的紅色。她伸手將白安安摟在懷中,輕輕抱住她,在她耳邊柔聲道:“不急。” 她頓了頓,繼續(xù)道,“我們還可以長長久久,所以我等你心甘情愿。” 白安安落入她泛著冷香的懷中,愣了許久,片刻后忍不住翻了一個(gè)白眼。她一把將穆天音推開,沉著臉道:“不做就不做,以后你別后悔。” 穆天音含笑看著她,眼眸如水,溫情脈脈。 白安安見她這副模樣,心情驀然煩躁,表情不愉道:“你邊兒去!” 她伸手將衣襟攏好,再次白她一眼,徑直走到窗邊。 窗外,原本盛放的桃花全部凋落了,只剩滿地殘紅。 白安安眼中印出滿地落紅,雙手抱胸靠在窗邊,側(cè)頭道:“有些樹,換了地方,就活不長。”她扯了一下嘴角,漆黑的雙眸中只剩冷光,眼神繼續(xù)盯在外窗光禿禿的桃樹上,“一天一夜花落,已是極限。等再過三天,這些桃樹的樹根,全部都會(huì)枯萎壞死。” 穆天音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握住她肩膀,低聲勸說道:“你喜歡什么花?再過幾天,我?guī)慊孛餍某恰D阆敕N什么花都可以。” 白安安深吸一口氣,側(cè)過臉來,眼眸黑沉沉的:“穆天音,你別揣著明白裝糊涂。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有些人就跟這些桃樹一樣,換了地方,就活不成了。” 話音一落,就被穆天音沉聲打斷:“不會(huì)的,我會(huì)護(hù)著你,不會(huì)讓你出事。” 白安安側(cè)頭去看,見穆天音臉色蒼白,雙眸沉沉盯著她,上挑的桃花眼全是偏執(zhí),登時(shí)將嘴里的話咽了下去。 她算是看出來,跟她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她讓她相信她,憑什么? “就憑你用手段將我囚禁在這里,我就得相信你?仰仗你?”白安安一字一頓,態(tài)度咄咄逼人,她每靠近一步,穆天音的臉色就跟著白上一分。 “你只不過想要靠暴力手段馴服我,不是嗎?” “你說再多漂亮話,也不能掩蓋你手段骯臟。” “穆天音,你以為,我會(huì)喜歡強(qiáng)迫自己的人?” 白安安緊貼著她精致的臉,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出穆天音驟然蒼白如雪的面孔。 穆天音失魂落魄瞧著,怔怔道:“我只是,想跟呆在你一起。像過去一樣。” 白安安不為所動(dòng),語調(diào)冰冷:“不可能。” 說完這句話之后,她就沒管穆天音什么臉色,推開門出去了。 穆天音只是把她關(guān)在水榭處,并沒有限制她的行動(dòng)。她實(shí)在無事可做,只好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亭上,就著穆天音昨天的位置,開始釣魚。 水榭旁四角的荷花燈整日整夜亮著,將小小的亭子都照得如在人界的白天一般。 穆天音有事要出去,吩咐兩人弟子好好照顧白安安,最后看她一眼,化為一抹靈光飛走了。 白安安沒有回頭,依然老神在在躺在長椅上。 半晌,她聽到身邊腳步聲,側(cè)頭去看,就見莫思滿臉怒容站在她的身邊:“你是不是又跟城主說了什么?” 白安安翻了一個(gè)白眼,爆出一句臟話:“關(guān)你屁事?” 莫思聞言,臉孔瞬間漲得通紅。 身邊慕媛連忙拉拉莫思的袖子,小心翼翼看著白安安:“這位師姐,你跟城主,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啊?” 白安安瞟了慕媛一眼,見她長得白白胖胖的,覺得閑著也是閑著,打算給自己找個(gè)樂子,于是故意道:“我是你們城主,強(qiáng)搶過來的。” 慕媛登時(shí)阿了一聲,瞪大圓圓的眼睛,吃驚地捂住小嘴:“真的假的?城主搶你要干什么?” 白安安放下釣竿,手指撫摸自己的臉蛋,紅著眼眶道:“你們城主見我生的貌美,想要搶我過來當(dāng)你們城主夫人。” 這下,慕媛連同小嘴都長得圓圓的,她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怎么可能?!” 莫思擰起眉毛,臉色不善:“白安安,你不要敗壞城主的名聲!” 白安安抬了抬下巴,眉眼飛揚(yáng)恣意:“怎么,我長得難道不漂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