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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音拍著她的肩膀,聞言微微頓住,她茶色眸色閃爍一下,然后收回手,眸子遞過去道:“那么你見到了么?” 白安安眨了眨眼睛,長睫毛垂下來,掩飾住眼眸的色彩,吶吶道:“……沒有。” 穆天音似笑非笑,清冷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仿佛洞察人心,輕飄飄兩個字:“撒謊。” 白安安臉色一僵,手指立刻不受控制絞起來,靠在腰腹出,微微發(fā)抖。 最好的謊言,永遠都是三分真,七分假。她是故意的。 故意撒一個一戳就破的謊言,然后試探,試探穆天音到底知道多少,更是試探她的底線。 她倔強埋著腦袋,就是不說話。看穆天音能把她怎么樣。 “怎么,沒話了?”穆天音見她半晌都不出聲,不由得稍稍抬高音調(diào)。 白安安不得不垂眼抬起臉來,偏過視線不看她:“那安兒要怎么辦?師尊您不同意我見師姐,安兒只要借用自己的能力,主動去尋師姐了。” 穆天音長久的打量她,像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嬌嬌弱弱的小弟子,為了‘師姐’,竟愿意大著膽子頂撞她。可她不知道,那所謂的師姐,不過是她另一個身份罷了。她啼笑皆非,也不知是該責怪她膽大包天,還是感嘆一番她對自己的情深義重。 良久,她無可奈何長嘆一聲:“罷了,安兒,這次情有可原,本座就先原諒你。” 她頓了頓,見白安安睜著那雙仿佛水洗過的杏眸望過來,原本即將斥責的語調(diào)不由低了一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不可以再妄用能力,更不可以隨意出入禁地。知道了嗎?” 白安安飛快看她一眼,沉默片刻,“可是安兒總得告訴師姐,安兒通過測試,成為了師尊的弟子。” 竟還不死心。 穆天音面上神情捉摸不定,良久,才淡淡道:“不急,總有一天能見到的。” 白安安既已入了穆天音的門下,修煉就要提上日程。不過太基礎(chǔ)的東西,不是穆天音來教,而是師兄翟安易親自教導。 白安安百無聊賴地聽著翟安易講著各種經(jīng)史典籍,有一搭沒一搭的用著毛筆戳著書頁道:“師兄,安兒不是要修煉嘛。我聽人家說,修仙都是什么引氣入體,洗髓伐經(jīng)的……”她撅著嘴,悶悶不樂,“怎么到安兒這里,就和凡人一樣,學起這些東西來了?” 翟安易面上閃過一絲為難:“小師妹,這是師尊交代的。我也沒有辦法呀……” 白安安一聽,登時眸光閃爍:“師尊交代的?為什么?” 翟安易眨眨眼睛,隨意猜測道:“小師妹你畢竟還年幼呢,心性不定。多學一些,總是好的。” 他見白安安鼓起腮幫子,一臉郁悶?zāi)樱挥煞畔聲鴥裕笥仪屏饲疲鋈怀装舶舱辛苏惺郑骸盁o聊吧……讓師兄給你看個好東西!” 白安安挑了一下眉毛,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依言靠過去:“師兄,你要說什么呀?” 翟安易警覺地四處一瞧,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一塊通體漆黑的令牌,在白安安眼前晃了晃,不無得意道:“你瞧這是什么?” 白安安不明所以看著他:“這是什么?” 翟安易翻了一個白眼,恨鐵不成鋼道:“長老令牌呀!” 白安安登時阿了一聲,不可置信道:“這東西各位長老可都是貼身攜帶的,師兄你怎么那到的?” 翟安易得意洋洋地轉(zhuǎn)著令牌:“那當然是因為你師兄聰明機智啦!”他邊說著,還不無可惜道,“本來我想偷師尊的,可是她太過警覺了,我不好下手。” 白安安忍不住斜眼瞟他。 穆天音有他這個弟子,實在是太不幸了。 不過——她喜歡。 白安安臉上驟然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她手指抓住翟安易的手臂,歡喜地跳了起來:“太好了,那是不是證明,我們可以名正言順地進禁地了?” 翟安易被她感染,也笑意吟吟,不過沉吟片刻,卻是收斂了一下笑容道:“這個……我也不知道行不行。” 白安安佯裝恢復理智的模樣,不安地看他一眼:“師兄,我們這樣做,會不會惹師尊生氣?” 翟安易抓了一把后腦勺,他出入禁地都不知道幾次了,想必師尊都心知肚明了。所以這次帶小師妹進去,應(yīng)該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吧? 翟安易略微思考片刻,拍了一下白安安的肩膀,做了保證道:“你放心吧。我保證師尊絕對不會生氣的!” 白安安用力嗯了一聲,“這樣安兒就放心了。” 那次之后,白安安倒是安分了許久,沒有去找宋綺玉的麻煩。 可是捉弄人這件事,必須得趁熱打鐵才行。趁著宋綺玉現(xiàn)在心神失收,她才好一步步實施自己的計劃。 翟安易面前雖然成竹在胸,但是帶著白安安,向這守衛(wèi)弟子展示令牌的時候,心里還是惴惴的。 守衛(wèi)弟子認真端詳了一眼令牌,瞧了翟安易和白安安一眼,看得翟安易差點炸毛:“怎么!有什么問題嗎?這可是十長老的令牌!” 守衛(wèi)弟子對視一眼,沉默良久,終于讓開位置。 翟安易登時揚眉吐氣,朝白安安眨巴一下眼睛。 白安安朝幾位弟子微笑頷首,這才滿臉笑容地跟上去:“師兄,你好厲害!” “那是!”翟安易的虛榮心得到滿足,自信心前所未有的膨脹起來,果然他翟安易一出手,就知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