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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瑤從包里抽出紙巾,靠近宋芷水給她擦淚,剛剛觸及到宋芷水眼下,就被她抓住手腕,緊緊的握進自己兩只手心里。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蕭瑤鼻子發(fā)酸,深情而又鄭重地看著宋芷水,以往軟嫩的聲音里夾雜著沙啞,“我發(fā)誓,只要你愿意,我們明天就訂婚。” 宋芷水噗嗤笑出聲來,臉上的淚珠都還在,眼里水汪汪的。 她溫柔地戳了戳蕭瑤額頭,“你都沒向我求婚,就想訂婚的事情了,嗯?” 蕭瑤抱住她,環(huán)住宋芷水的腰,臉貼在她肩窩處。 “我不管,你就要和我訂婚,你要做蕭瑤的未婚妻。將來,還要做蕭瑤的老婆,蕭瑤未來寶寶的大mama。” 這么無賴的語氣,宋芷水簡直喜歡得不得了。 她見慣了蕭瑤冷靜理智的樣子,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可是蕭瑤在乎她啊,只要想到這個,就足夠了。 徐天嬌在看守所被關(guān)了幾天,只肯吃少量的食物,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頹廢,無精打采。 她被人帶出來提審,坐在椅子上,看到對面負責(zé)問話的尹蘭嬌和一個負責(zé)記筆錄的警員,低下了頭去。 可是被扎成一撮的頭發(fā),沒有如愿遮住她懊惱煩躁的神情。 尹蘭嬌壓下那份惻隱之心,不帶一絲感情地說:“為什么要來自首,還有,除了偷警局的網(wǎng)民數(shù)據(jù)本和襲警之外,你還做過什么?” 尹蘭嬌下巴尖細,笑起來臉頰兩邊多了些軟rou,卻顯得下巴更尖了。 “尹阿姨是在誘供嗎?我就做過這一件而已,而且我還是來自首的,請一定幫我減少拘留期限哦。” 她說完閉上眼背靠在椅背上,手撥弄著冰冷的手銬玩。 之后任憑尹蘭嬌說什么問什么,徐天嬌都油鹽不進,似乎老尼姑入定。 徐天嬌被送回看守室,警員闔上空白的記錄本,問尹蘭嬌說:“尹姐,我們之后怎么辦,問她都不肯說的。” 尹蘭嬌擺擺手讓他先出去,“你先回去繼續(xù)工作,我打個電話。” 接電話那頭是被尹蘭嬌派去調(diào)查徐天嬌老家的人,徐天嬌老家在一個山區(qū),從山里進城要翻山越嶺,又趕上剛剛下過雨,山路不好走,警員找到徐天嬌老家足足耗去了兩三天時間。 警員對尹蘭嬌說:“徐天嬌的親屬里,只有外婆和小姨還健在。我們還沒有說什么,她小姨就哭著讓我們饒了徐天嬌,說徐天嬌借高利貸、盜竊、做雇傭打手,都是為了籌錢給外婆治病。外婆病倒是治好了,但是徐天嬌不肯跟她們回老家,說她人在藍城,那些賣高利貸的,就不會追她追到老家去,也就不會傷害到老人家。” 尹蘭嬌說:“繼續(xù)問詳細些,我這邊帶人調(diào)查。” 晚上看守人員查房,尹蘭嬌和她們一起查到徐天嬌在的看守室。 徐天嬌的床鋪在下床,尹蘭嬌走到近前,低聲對徐天嬌說:“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你躲得好好的,為什么偏要跑來自首,現(xiàn)在我知道了,你是為了躲那些追債的人吧?在這里,不過是拘留罰款,但是你被那些人抓了,斷只手缺只腳都是輕的。” 徐天嬌倏然睜開眼,凝視著尹蘭嬌,而后哈哈大笑,“我為什么不能是為了你而來呢?進來這里,就能離尹阿姨這么近,簡直是天大的運氣和幸福。如果你一直在這里任職,那我被關(guān)到天荒地老都行。” “你真是死性不改,”尹蘭嬌退開兩步,“你好自為之吧,很快你就會被起訴了,到時候法庭再見。” 尹蘭嬌走后,徐天嬌坐起身來,手抓進發(fā)絲中抱著頭。 心里極其矛盾而又痛苦,這樣的人生,她自己也厭惡。可是又能怎么辦呢,已經(jīng)走上這條路了,沒有回轉(zhuǎn)的可能。 她更不奢望,能得到誰的救贖。 夏暮第一次小型畫展辦的很成功,這一次想把規(guī)模做的更高端更大一些。沈世綺有相關(guān)行業(yè)的大佬朋友,很快幫夏暮宣傳介紹。 第二次畫展,定在了周六。 時間在非工作日,沈世綺想蕭瑤這天不上班,一周過去了氣也應(yīng)該順了,邀請蕭瑤來看畫展應(yīng)該不會被拒絕了。 她還不知道徐天嬌已經(jīng)去警局自首,并且把偷數(shù)據(jù)本的事全攬到自己身上,只以為徐天嬌拿到足夠的錢不再繼續(xù)合作跑路了。 她也自覺對不住宋芷水,兩人沒仇沒怨,宋芷水還是好友喜歡的人,她這樣算計哪能真的心安理得。 只是,實在想不出什么別的辦法了。 她甚至想過綁架宋芷水和蕭瑤,再造些假證據(jù)指向沈時錦。 可是想想,實行起來太難了。不說難保會被警方識破,中途萬一傷到蕭瑤怎么辦,她會自責(zé)一輩子。 沈世綺給蕭瑤打電話的時候,蕭瑤辦好了離職手續(xù),從宋氏離開,回去繼續(xù)接手蕭氏分公司。 蕭瑤安靜地聽完沈世綺的邀請,看了看天邊緋紅色的絢爛晚霞,笑的意味不明。 “可以啊,不會打擾到你們就好。” 沈世綺驚喜道:“怎么會呢,蕭瑤子,你同意來我都快開心死了!我跟你說,夏暮畫了一幅新畫,和你們藍城大學(xué)有關(guān)系喲,你一定要來看,我明天誰都不招待,就帶著你到處逛逛。” 畫展上午九點已經(jīng)開始,沈世綺等了蕭瑤一上午,都沒有等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