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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園拉住范瑋琛的手,虛弱地說:“讓她……在外面等……” “好吧!”范瑋琛不忍拒絕姚園,勉強點點頭。 “琛哥哥,黃神醫來了!”明言公主火急火燎地跑來,驚喜地說。 “來啦!好!太好了!”范瑋琛喜出望外,“快請神醫進來!” 黃伏農風塵仆仆的趕來,頭發亂糟糟的,進的內室,也不顧不得避諱,直接奔向姚園:“宜和,為師來了!” “師父!”姚園已經氣若游絲。 黃伏農見此,忙把脈施針,一陣忙亂之后,吩咐道:“宜和還能生產,快,保住胎兒才能保住宜和……不然……母子具毀!” 門外,姬元懋三番兩次想闖進去,皆被明言公主攔了下來:“皇兄,若想皇嫂平安生產,千萬不要這個時候去刺激她。” “朕要陪著她!”姬元懋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替姚園受過。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都彥歆斜了姬元懋一眼,冷嘲熱諷,“這個時候演戲給誰看,虛情假意!” “都是朕的錯,只要園園好,朕死也甘愿!”姬元懋悔恨不已,想起姚園在冷宮那一幕,恨不得殺了自己,她狠狠給自己兩巴掌,“朕該死!朕該死!” “啊……啊啊……啊……” 里面慘叫聲連連,卻遲遲聽不到嬰兒降生的消息。姬元懋方寸大亂,她匆匆跑到園中,雙膝咕咚跪倒在地,對著郎朗晴空高喊:“各路神明,各路神仙,朕姬元懋以一國天子之尊乞求上天護我妻兒平安,有什么痛苦,有什么磨難,朕一人承擔!” 都彥歆鄙棄地橫了姬元懋一眼,眼中滿是厭惡和不滿:“如今悔過又有什么用,心都被傷透了!” 黃黎臺不忍再加申斥,對都彥歆說:“別說了!師妹平安誕下孩子才是最要緊的。” 一盆盆血水往外端,嚇得人心驚膽戰。姬元懋強忍著淚水,不敢回頭看一眼那刺目的血水,她不停地叩拜,期望上天聽到她的心聲。 耳聽一陣“哇哇……哇哇……”的聲音傳來,在站的眾人松了一大口氣。都彥歆頭一個沖進去。姬元懋又哭又笑,猛地站起來,皇帝尊嚴形象全無,直接往里沖。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人把她攔了下來。姬元懋見是范瑋琛,急切地說:“讓開!” 范瑋琛冷冷地看著她:“園園剛剛生產完畢,身子虛得很,你若想刺激她,盡管去。” “讓我看一眼,只看一眼。”姬元懋放下所有帝王尊嚴,低聲請求。 黃伏農這時走了過來,對情緒激動的姬元懋說:“皇上稍安勿躁。宜和失血過多,最忌費神費力,尤其不可情緒激動。若皇上真為宜和著想,又何必爭這一時呢?” 姬元懋無力地垂下頭:“是園園不想見朕,是嗎?” 黃伏農長嘆一口氣,無奈地離開了。 范瑋琛斜了姬元懋一眼,轉身回了屋內。姬元懋心里空了好大的一塊兒,只得愣愣地看著屋內,到底沒敢踏進一步。 都彥歆歡喜地哭了出來,緊緊握著姚園的手,默默地垂淚。 明言公主放低聲音,湊到都彥歆耳邊,輕輕地說:“我們先出去吧,讓皇嫂睡會兒,等醒了再見。” 幾人也不敢擾了姚園,只好悄悄退出房間,只留下都彥歆守在床邊。 明言公主出來,見姬元懋仍怔怔地站在門前,溫言道:“皇兄放心,皇嫂無事。是個可愛的小公主,只是孩子早產,身體虛弱,不能抱出來給你看。” 姬元懋擦干淚水,喜道:“只要她沒事就好,多謝皇妹。” 范瑋琛仍舊不理會姬元懋,拉著明言公主就離開了。 明言公主道:“你何苦為難皇兄呢?她心里比誰都痛苦。” “她那里會痛苦?”范瑋琛厲色道,“她那樣鐵石心腸的無情之人,自私冷血,才不會理會園園的死活。” 明言嘆道:“你何須動這么大的氣?皇兄待皇嫂如何,你心里又不是沒有數。這個時候,你該幫皇兄一把才是。” “幫她?”范瑋琛冷笑,“她差點將園園害死,憑什么幫她?讓她一輩子見不到園園才好。” 明言公主瞪了她一眼:“說什么傻話。你這樣折磨的不只是皇兄,還有皇嫂。你難道要看著兩人日日痛苦才高興嗎?你若想讓皇嫂解開心結,就必須幫皇兄。” “我?”范瑋琛煩躁不安,“到時候再說吧!” 明言公主知道一時勸不住她,畢竟皇兄做的實在過分,只好徐徐圖之。 醒來已是黃昏,都彥歆服侍姚園用了湯藥,才小心翼翼地說:“皇上在外面站了一天了,你看?” 姚園心若死灰,平靜地說:“你帶話給她,我生生世世都不愿見她。若她還有少許良心,就請她再也不要來打擾我。” “師妹!”都彥歆不想讓她永遠活在怨恨之中,“何必呢?我看皇上也知錯了,不如……” “什么也不要說了!”姚園打斷了她,“若師姐還想我好好的過日子,就去回了她。” “師妹!” “去吧!” 范瑋琛走了進來,半響說:“園園,皇上……” “不要在我面前提她。”姚園面無表情,不喜不悲,“在我心里,她早就死了。” “還在心里不是嗎?”范瑋琛試圖開導一二,“再給她一次機會吧。”